卫勇娥静静看着孟丽君的眼睛。孟丽君与她对视。不躲闪,不胆怯。
良久,卫勇娥突然笑了:“兄台果然好胆色。这个赌,我打了。如果真是死在兄台手里,那也是一种幸运。”吩咐小兵:“给这位先生看座!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孟丽君长长一揖:“多谢卫公子信任!在下姓郦,名君玉,字明堂。”
当下两个人坐下来计较。孟丽君将自己的计划说知卫勇娥:“如今之势,却不是希望卫公子直接去投奔皇孙殿下。公子直接投奔,容易让人觉得公子是惧怕朝廷围剿才不得已投降,容易招人轻视。在下的意思,是让公子带些功劳去投奔。”
“如何带些功劳去投奔?”
孟丽君轻轻一笑,将计划详细说了出来。卫勇娥一边听,一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打劫主意,亏你也想得出来!让我做恶人,却让皇孙殿下做好人,这是哪门子主意?”
孟丽君笑道:“皇孙殿下也不做好人。不过是借你的力量给这里的世家大族一个压力,逼迫他们降低粮食价格罢了。”卫勇娥笑:“如果真的能够压低本地的粮食价格,我做做恶人又有何妨?不过此事我还得与义妹商议。兄台宽坐。”走了出去,却是片刻即回,笑道:“兄台果然为我两家打算,在下义妹亦深感大德。在下欲与兄台结为金兰兄弟,从此荣辱与共,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孟丽君笑道:“如此求之不得。”心里却知道皇甫长华不放心,要用结义这一着数来试探自己。这两个女子的心计到底还是欠缺了些——如果真要算计你,即使是结义兄弟又如何?当下安排香炉,两人跪告了天地,结为兄弟。卫勇娥大孟丽君四岁,做了“哥哥”。
皇甫长华又派人传出话来:“既然已经结成知己兄弟,如何不在山寨徘徊些时日?想必殿下身边,也不会少兄弟一日不得。合作之事,我们可以另外派人与兄弟之书童带兄弟书信一块去面见殿下办理。”
孟丽君笑:“我留在山上做个人质,倒也使得。不过派遣去与殿下联络之人,身份却要适当。”
卫勇娥笑道:“那是自然。”
接下来孟丽君就空闲了。呆在山上,无所事事,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睡腻烦了,起来看看书,听听荣兰整理出来的报告。
孟丽君在吹台山上无所事事的时候,却不知道在临安的宫廷里,她已经成为了皇帝与宰相的谈论中心。
铁骑将手里的奏折递给宰相廉希宪,问:“卿以为,应该如何批复?”铁骑对于这个畏兀尔宰相,的确有着十二分的信任与器重。当初他曾经花了大气力才将这个臣子从忽必烈身边活捉了过来,后来又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将他降伏。而这个廉希宪,也的确不负自己一番苦心一番希望,三十年来,铁穆得他助力实在多。最近几年,廉希宪身体渐渐差了,才让他少管一点事情。但是像湖广饥荒这样大的事情,不叫他,绝对不行。
廉希宪接过奏折,恭恭敬敬说道:“陛下,臣以为,竞标之策,看似不可行,其实可行。”
铁骑眉毛一扬,等廉希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