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老者说话如此厚颜无耻,金声怒发冲冠,说道:“你又是哪里出来的奸贼!这里也轮到你说话!刘真,你哪里找来的叛逆……皇上待你,恩遇如此之深!年纪不过四十余,就立身政事堂为相!你却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这等谋逆之事,你就去做吧,我老头子,正是要报效皇上的时候!”一头上前,就去揪刘真衣领。刘真猝不及防,却被金声揪了个正着,甚是狼狈。急忙叫道:“还不动手!”
边上一个禁军卫打扮的青年突然出手,剑如毒芒一样闪出。金声后背中剑,仰天摔倒,临死之际,还是大声呵斥:“刘真贼子!大逆不道,只怕不得好死!列位大人,千万不可从贼……”言未毕而气绝。
文华殿上,血流一地。
却听得淅淅沥沥的声音——原来是最年轻的刑部尚书,受不了这个惊吓,竟然尿裤子了。
“刘大人素来为朝廷所重,我等素来深知。刘大人方才所说,确实是事情。如今国家无主,最紧要之事,就是先请太子登基,然后处理纷繁事务。金声大人忠于国家,听闻皇上遇害,自杀殉主,正是忠义行为。但是我等却不可这样,列位大人以为如何?”说话的是户部尚书。
徐康看了那个户部尚书一眼,冷笑道:“林大人,你什么时候与这等逆贼穿同一条裤子了?”
林尚书面色一红,半日才说道:“难道不是如此?”
刘真看着众人,放松了脸色,温声说道:“大家与我刘某人同列朝堂,刘某人品行,列位素来深知。如今国家甫遭大变,列位都是国家大臣,当然知道,如今最要紧的是什么。自己一身,也就罢了,难道不为国家考虑一下?列位都是国家栋梁,如此草率言死,怎么对得起国家厚遇!”
金声的尸首躺在地上。那杀人的老者,就像没有事情一般,慢慢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边上一堆禁军卫,虎视眈眈。
刑部尚书眼看着地上的尸首,腿脚发抖。尿是尿干净了,但是人却站不牢了。
吏部尚书,一个还算年轻的官员,看了赵云如一眼,目光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嘴巴一张,终于要说话。赵云如知道他的心意,厉声说道:“桓大人,死了也就死了,千万不要自找主意,给自己留下千秋污名!”
桓尚书本是赵云如手下,见老上司如此说话,不由哈哈一笑,说道:“相爷吩咐,安敢不从?不过说实在话,千秋污名什么的,学生倒不是非常在意。学生只想看看,这刘真还玩的出什么花样来!这禁军卫掌握在他手里,外面的临安卫,却不是吃素的!这刘大人,思想问题却也未免简单了一些。”
刘真脸色又变了一变,说道:“临安卫逆贼,居然串通皇后作乱。列位大人,用了印章,昭告天下之后,我等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徐康笑:“你下手只管下手吧。你本来就是大逆不道,我们也不想你这等大逆不道之徒,会做出什么有情有义的好事来。”
刘真眼睛看着刑部尚书:“李大人,你坐上这个位置,还没有几天吧?难道你不想在这个位置上施展一下身手,就这样与这些人玉石俱焚?”
李尚书看了看周围的一圈人——腿脚又是一软,终于说话:“刘相爷,我……我听你的。”
众人看着他,目光中不由露出鄙夷神色。
刘真总算收服了一个人,心中不由大喜,道:“各位大人,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何不多考虑一下?”
赵云如道:“刘大人,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做这等大事,奈何不为子孙后代考虑一下?”听得外面声音,道,“本官想,这临安卫的将军,不见得是从贼之辈吧?不知你可想过没有,如何控制这临安卫的士兵?你的家人,还在临安城里吧?你杀了我们,却不知想过妥善措施保护他们安全了没有?”
刘真冷笑道:“这等事情,还不用大人担心。”眼睛再次在众人脸上转过,说道:“列位大人,真的不为自己考虑一下?”
赵云如看了众人一眼,说道:“诸位大人,现在就是我等报国之时!”
徐康道:“我们在九泉之下,等你刘大人前来聚会。刘大人,不要死得太难看了。万一拉个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什么的,到时候我们就不认得你了。”
刘真大怒,道:“道长,我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