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捷气得浑身发抖:“我还希望你能够将我们家发扬光大,却没有想到,要在你这小子手里灭族!也罢,我先杀了你这不忠不孝的逆子,也免得连累了父母!”捞起一个大瓷瓶,向儿子砸去。
刘奎璧没有躲闪,瓶子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掉落在地上,裂成碎片。一片碎瓷飞了起来,划破了刘奎璧的脸颊,鲜血立即渗出滴落,他的面目立即变得狰狞起来。
刘奎璧却甚至连抹一把的意思也没有。看着父亲,目光中流露出的,是十二分的坚决:“父亲,如今之事,关系着我们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父亲如若再不决断,只怕灭族之祸,就在眼前!”
“你……”看着这样的儿子,刘捷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但是同时,心底也隐隐约约浮起一丝奇异的骄傲。这是我儿子!在这种奇异的感觉下,他的语气放松了下来:“孩儿需知,很多事情的成败,不取决于你。……”正要继续说下去,却看见夫人呼天抢地扑进内堂:“你们父子这是闹什么呀?你个老不死的,却有什了不得的事情,要拿我儿子出气?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子,还不如先将我杀了是正经!”
刘捷看着呼天抢地的夫人,一时手足无措。倒是刘奎璧先镇定下来,扶住母亲,柔声安慰道:“母亲多虑了。是儿子方才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瓶子,让瓶子剐了一下,没有什么要紧的。”
刘夫人狐疑的看了丈夫一眼,说道:“既然受了伤,怎么不立即去包扎一下?什么要紧事,连包扎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刘奎璧笑道:“母亲放心,孩儿这就跟你去包扎。”任凭母亲手足无措的给自己揩拭血迹,回头凝视父亲说道:“听闻城外白云观上天一道长,颇有神通,父亲既有疑难,何不去那里求取一卦?”
刘捷知道儿子的心思,心中也是一动。的确,现在最能够帮助自己解决问题的,就是天一那个杂毛老道。
他手下有刺客,都是好手。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刺客都非常守信,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泄露雇主的消息。一旦失败无法脱身,这些刺客都会划花自己脸庞之后自杀。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自己不能直接去揭发王华的身份,但是自己也绝对不能任凭王华平步青云。唯一的办法,就是请天一老道派刺客去暗杀了那个身份可疑的王华。即便不能成功,也要使他身受重伤,使他无法参加明日考试。
而且,假如他无法参加明日考试,自己的儿子夺取武状元的几率就大得多。
但是,儿子不知道,这个天一,背景不简单。自己有把柄握在他手里;自己也曾经在他的掌控下干过一些自己不太情愿的事情;如果这一次再到他那里买凶杀人,那么自己一辈子就别想离开他的掌控了。
天一到底想干什么,自己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根据他与几个王爷联系紧密的情况来看,自己也猜想得到,天一想干的,是什么事情。
不比往年了。刘捷深深叹了一口气,有家有业的人,顾虑就多了……如果是三十年前,自己不见得会这般顾虑吧?自己一个人,也许敢于冒险,但是家里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