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泛白,脸无血色,因为痛楚而起的汗水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显不堪,那弱不禁风之态像接近死亡边缘的人,好像会在一眨眼之间便能消失于这盛世。
十指颤抖,血肉模糊,在血色间仍看到了淡淡的白色,宛如白骨,惨不忍睹。那让人心寒的伤势真不是一个惨字便能形容的。
“郭小姐,你是不是很痛?她们根本不是人,怎能下得这么重的手呢?”闻风而来的宛儿趴在床上哭惨了脸,双眼不敢盯上那手,只能专注着她痛苦不堪的脸,紧皱的眉并没有掩下痛楚。
“宛儿,不要这么说。”无力的劝语无乎是难于入耳的,轻得如风吹无痕。
“郭小姐,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担心宛儿做什么?我是陪你来和亲的人,现在没有能力保护你,是宛儿没用。”宛儿咬牙切齿,哭得泪眼婆沙。
“好了宛儿,你别哭了,你哭也只会让鸢儿心里更不安乐。你先去打点温水来,让我替她包扎伤口吧!”一旁的凝霜看不下去,吩咐一个劲在哭的宛儿先离开。
“是,宛儿现在去。”
看着她跑开的身影,任凝霜只能深深的叹息,对上那不堪入目的手,心如千刀乱插,无一处安好。
“没事。”无力的伸开十只手指,对上那忧心仲仲的凝霜,郭静鸢再次开口。
这是她被施刑后第二次开口说话,刚才处罚时她是晕倒了,淑妃才甘心回去。要不是刚好有小太监们经过,她还真的不知要怎么抬鸢儿回来,还好才回来她就醒过来了,不然她真的怕鸢儿就此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上次太医开的药都用完了,这一次只能用普通药,不过也不错的,你可以忍着点痛。”注视那手,凝霜用力的咬牙,压下心中的作闷。
那伤口的可怕真的会让人看了有恶心之感的。
“嗯!”小嘴动了一下,她的双眼再度无力的闭上。
知道她是累得昏迷了,任凝霜只好拉起她的手,不让手再与衣服擦出痛楚来。直到宛儿再度回来,她才去翻出药酒,小心的为她包扎。
“啊!不要。”
本已连痛苦呻吟都无力的人,因药水碰到伤口而再度尖叫挣扎,凄惨喊声从珍尚房扩散向整个后宫。
“鸢儿,你忍着点,包扎后就不会这么痛了。”边用力按着因痛苦而挣扎的她,凝霜落着泪衰求,心一阵比一阵更痛。
“啊!”拼着最后的力气,床上的人声音也渐小。
不是不那么痛了,而是已经泛力,连呻吟也显得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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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入深,珍尚房内阵阵呻吟,似有若无,却是透露着无尽的难受,叫人听得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谁也帮不下手。
听着另一边传来的呻吟,任凝霜在黑夜里的双眼更见光亮,唇紧紧的咬着,双眼发红,却不敢泣出声来。
曾经有一次她去太子府探望姐姐,姐姐也是十指全伤,只是没有鸢儿伤得这到重而已。当时年小的她根本没有想到是什么回事,如今看鸢儿的伤宛如旧事重演心头。
姐姐,你在天之灵要保护,凝霜一定会为你报清所有的仇,当年太子府上的女人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