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空气中散落着情欲的气息,气流像是无端的热了起来,又像冰冷彻骨。此时议事房内,正有一男一女在放肆的寻欢作乐。他们若无旁人,也许是吻得太疯狂了,呼吸像是无法调息过来,只听到喘气声渐渐的变大,而坐在书案上的月妃娘娘也早已衣不掩体,大方的将她的诱人身段显现在空气前。
眼睁睁的瞪着这一幕,只侍寝一夜的她仍是觉得丑愧,脸红如紫,好不容易才散瘀的脸又在发着紫黑,不知从何而来的难受让她想要吐。
她很笨啊!竟然一直为了那夜而心念不定,甚至天真的以为自己对他是特别的,才会天天被叫来抚琴,失身后还差点失心。
今天是她前来议事房的第四天,前三天的工作都只是不停的弹奏真到帝王将奏节批完为止。其间,他们并没有说上一句,他像是正眼也没有看她一眼,那么的淡然以待让她明白到自己真的只是个奴才,一个弹琴以供他取乐的奴才。
可纵是如此,她的心却很踏实,甚至有点期待来这里抚琴的时间。因为那时,她像是感觉到他的不一样,他的认真,他的专注,他的本事。
只是今天,却出了差错。这个传闻中他们‘天威王朝第一美人’月妃像计好时间,他这边才刚批完一切奏节,她便盈盈而来。
接下来,她不只成为了弹琴让帝王看奏节情绪更好的琴奴,还要为他们的欢交弹奏舒情的曲调,好让他们更能沉溺在那欲念的世界里。
‘嘭’一声响。
书案上的奏节掉满一地,一笑一颦都妖媚无比的月妃已被推躺在长长的书案上,如乌丝的长发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属于鲜花的香味如风的吹向她。半掀的裙摆已扬起,那让足于让男人血脉扩张的雪嫩大腿暴露在空气之中。
当她被响声吓得惊诧抬头时,刚好与那妖精似的眼撞在一起,对方投来胜利的笑如挑衅之意。
手一顿,她觉得自己真的弹不下去了。
自小受着礼节洗脑,保守而傲然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
代嫁不苦,为了民族安宁。
侍寝不苦,只尽和亲之责。
沦为宫奴也不难堪,居然前来,就预了一死。
可是此时,她感觉自己好像清楼上的歌姬,抚琴只为作乐男人的欲望。他怎能这样对她呢?她苦练多年的琴可不是为了要供他们床事之乐的。
“谁让你停手?”冷淡的噪声很轻,却已说明这后果如何。
用力咬唇,郭静鸢只是双手一抬,低头专注在她的琴上。
他,不是她能惹的人。
一再的在心底劝告自己不要动气,身为阶下囚奴的她没有可以讲骨气的条件,咬唇用力,她更专注的弹,脑海里全是娘的教导:
鸢儿,娘知道嫁在帝王家不好,要跟许多的女人争宠夺爱,娘知道你不屑这样,所以你要看得开一点。他喜欢宠谁便去宠谁,你只是一个带有条件而嫁的女人,只要我们博康国能平安就好,你不要逆圣意。为了我们十几万的国民,你要小心行事,不能叛逆圣意。
不能叛逆圣意?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去承受这样的苦?为什么她要放低一切傲骨这样屈曲求全?曾经,她以为幸福是理所当然的,曾经,她以为爱情是来之不易却可好好珍之的。可是如今幸福像是离她很远,远得她看不到前方的路到底有无幸福何言。爱情,更成了禁忌,不能动情,只怕情动则亡吧!
泪在眼眶内翻转,她只是更用力的咬着唇,咬着那他说是属于他的唇,怎么也不肯让泪滑出。
高昂的欲望不知是在月妃的尖叫中画上圆点,还是在他的低哼中停下。一切就如风吹水无痕,那么的平静,只听到悲哀的琴声中夹杂着不知谁的喘息声。
“皇上,守防大将军来了信,说是赶急的等候着皇上回音。”刘公公的声音突然响起,从门外传来。
“拿进来。”看了眼已经穿好衣裳的月妃,他以足够让刘公公听到的噪子命令,然后对我们二人淡淡的吩咐:“你们都下去。”
“是。”
从琴前站起,我小心的走出,紧跟在月妃的后面,不敢走快一步。
议事房的门关上了,走不了几步,眼前的女人回过身来,笑得极是妖媚,脸上仍有红潮不散。对着她上下打量后高傲的笑了几声,说:“的确是长得很美的一个女人,难怪宫中的人说,你比本宫还要漂亮。只不过灵妹子也太狠了,怎么舍得让这如花似玉的脸变成这样呢?都快十天了吧!还没有完全的散瘀呢!不过相信最狠的还是皇上,把你掉在这狼圈里却眼睁睁的任由你受苦。别以为这几天能来为皇上抚琴就有机会得到恩宠,灵嫔动了你却没有惹皇上的半点不悦,就足于证明后宫里人人都可以动你,人人都能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笑声是那么的温柔却刺耳,看着远去的人,郭静鸢只是细细的眯起眼,看了看议事房的门,心特别的沉重。
是吗?人人都可以让她生不如死?为什么她们这些女人就是把她看得这么轻?就因为她只是一个宫奴吗?
秀眉微动,她没有再作逗留,直直的向着前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