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吹得特别烈,而在这烈风中,后宫倒是显得异常的宁静。
自从黄大人之事,关于鸢妃可能会是另一个妲己的话传遍了大街小巷,也不知是不是因此众说,皇上开始不再天天往紫鸢宫去,反倒是轮流的招宠各位妃子、皇后。亦因这样,那样讨厌鸢儿的大臣们也便不再计较,后宫也像是和顺起来。
然而步烈知道,这样的景象可是以他每晚对鸢儿的思念换来的。
他知道,鸢儿自那一次后便没有再开心过,两个月了,她几乎是天天坐在琴前,也没有再踏出紫鸢宫一步,包括她经常去的娴淑宫也没有去过。为此,他只能出面叫娴妃多去陪她,可是还是换不起她的笑容。每当思及此,他的心都无尽的痛。
他不能再专宠于她了,那样只会为她造成更多的伤害,他不忍被世人笑她为祸水,他更不忍天天看到众臣与太后强迫自己废她。
他要怎么办,才能让她重新有笑意呢?
“皇上,太医带来好消息。”刘公公的声音忽从背后传来,唤醒了站在窗户前任寒风吹脸的步烈。
“什么好消息?”轻轻的回身,步烈不解的问。
“是霜妃娘娘有了,她有龙胎了,太后听了很高兴,要皇上立即过去。”刘公公笑容可掬,为了这一胎太后可是欢喜过高,已不记得跟皇上的冷战,想要见皇上了。
“是吗?”步烈也不禁脸露喜色,自淑妃一胎后,那刻的失落还在心中。
“是的,请皇上前去凝霜宫,太后还在那里等皇上。”
“好吧!朕现在就去。”点了点头,步烈举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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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又一曲,郭静鸢仍旧沉迷在她的琴中,她发现为妃还是好的,至少不像以前那样没有身份,有不喜欢的人如淑妃、月妃的来看她,她都可以不舒服为借口将人拒于门外。原来,升为贵妃,她所渴望如娴妃那样的生活才有,没人敢来打扰。
可,若他也不能来便更好,一定会更好。
“什么事?”看了眼自进门后便不安的来回走着的宛儿,郭静鸢不解的问。
皇上是有经常来,可是她皆以冷淡待之,也许是这原来,他的来往次数越来越少了。这样的现象虽让她心痛,可也乐见这样。反倒是宛儿,她是越来越担心了,担心皇上终有一天会不再来这紫鸢宫。
“娘娘,这次大事不好了,你就不能着急一点吗?”宛儿皱起的眉尽是不快,双脚还是来回的转动着。
“什么大事。”难道凝霜又在耍心计对付谁吗?听说她跟皇后及两位妃子的关系仍不是很好。
“是霜妃,她有龙胎了,刚好是两个月。”宛儿说着,双手还不安的挥动。
‘嘭’的一声,郭静鸢想不到当她听到这样的事后,心还是会紧紧的。
她有了?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仍旧记得,当她听到淑妃有了他的孩子时,心里也有点点的渴望。可是现在,算了,就让别人去怀他的孩子吧!她都没所谓了。
继续的举起弹琴的手,郭静鸢若无其事的轻抚着琴,笑容也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凝聚,可只有她知,自己的心容只是更好的能掩蔽心中的难受。
她越来越冷淡对他了,他也越来越冷淡的对自己,她知道,终有一天,他也会像对娴妃那样对自己吧!就如后宫中一个没所谓的存在,可有可无。
“娘娘,你就不能紧张一点吗?霜妃那人野心很大,娘娘你跟她有过节,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娘娘你的。要是让她得到更多的宠爱,那么只怕娘娘的危险会更多。现在的凝霜已不是昨日的凝霜,只怕从一开始她便带着心计跟娘娘结识。”宛儿沉下了脸,一直为了海棠的死而紧紧于怀,怎么也不能原谅那个陷害别人的狠毒女子。
“宛儿,算了,我无力再争。”本不是那样的女子,怎样与人相争呢?
太累了,很累,她不想委屈自己去对人作百般的讨好。
他不爱,她也不挽留,到最后,大不了就是一死。
“娘娘。”宛儿咬唇,却显无奈。
“宛儿,起风了,去给本宫拿件衣裳吧!想去娴妃那里坐坐。”她不怕自己,只怕凝霜的势力越强,后果的是非将越多。
她怕,只怕娴妃一人。
那个不喜好跟人争夺的女人,将是凝霜的目标之一,她真的很替娴妃担心。
“娘娘又要去娴妃那里吗?不如去皇上那里好不好?”宛儿作着争扎,不甘眼看着皇上的宠爱一天比一天淡薄。
“宛儿,本宫说算了,就是算了,你就别再提了。”从毯子上站起,郭静鸢淡然的命令。
“是,请娘娘等一下,宛儿这就去拿披风。”宛儿点头,只好急急的跑进内室。
娘娘个性温顺、清高,要她放下尊严去讨好她已死心的男人,的确是为难吧!只是,怎能叫人不担心呢?在这后宫里,不是说要清静生活,便真的能。
穿上了宛儿拿出的厚厚披风,郭静鸢的手不禁微微的颤抖在风中轻轻的咬着唇,显得那么的无助与无奈。
一直的走,寒风吹来,郭静鸢几乎是不敢有半点停留,只怕脚步一停,便在这寒冷中提不起脚步来。
她怕冷,在这么冷的日子里,她永远只爱躲在那房中守候着,守候着娘的前来探看,守候着爹从朝中回来后的教导。然而现在,她什么也不能守候了,只能迎着风走。
“啊!”
走得太急,在一处假山的转角,郭静鸢被眼前的人影吓了一跳,在来不及停下之际独自向后一跌。
眼看快要贴地,却刚好被人一拉,拉进温热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