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锐的黑眸瞬间收紧,眉直直的锁在一起,死命的盯着那个正趴在干草地上的人儿,眼看着她的一身狼狈而心痛不止。
“她是怎么了?这什么会趴在地上的?她是不是晕了?”步烈盯着地上的人,冷冷的问一旁的侍卫。
他不是叫人送来了一张简单的床吗?还有被子。为什么她好好的床不躺却在地上趴着,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叫他没来理的感到害怕,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中凝聚,他的心开始在紧张,惊怕只需一个眨眼鸢儿便会永远从他身边离开。
“回皇上,刚才太后来了,杖打过鸢贵人,还有掌搁过她的脸,后来她便昏迷了,太后才刚走。”侍卫边说,也便打开了锁,囚室的门应声而开。
‘吱’
一声微响,一个人影已经拼命的冲向那个趴在地上的人,左右的看了看她的状态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她半抱起身子,发现她的脸比上次打得更吓人,血淋淋的几乎让他认不出她来,那淹淹一息的样子叫他吓得连呼吸也不敢用力。
“鸢儿,鸢儿。”单手抱着怀中的面目全非的人,步烈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的在她的下巴上轻轻的抚着,手不断的在颤抖。
“天啊!”当目光触及到那张本来国色天香的脸,刘公公不禁惊呼出声。
“鸢儿?”步烈痛苦的低喊,双眼奋怒的涨红。
昏昏迷迷中,郭静鸢只感全身无力,开始有温热向她漫来,那种难受让她想要呻、吟却发觉完全无力。喉咙如有什么在卡着,才想出声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鸢儿,你醒一下,你能看朕一下吗?让朕看你一下,鸢儿,你睁开眼让朕确定你还能睁眼好吗?”步烈小心的抱着她,是那么的轻,不敢用半点的力。
他的鸢儿,他的鸢儿,不能有事的,不能出事的,千万不要出事。
“鸢儿,鸢儿。”
轻柔的声音就在耳边,那种温柔就如她病时娘的轻唤,小心得让人疼心。
是谁?是谁在叫她的名字呢?
她很痛,全身都感到很痛。谁来救她啊!谁来救救她啊!
“皇上,鸢贵人她一定是昏迷而已,不会有事的。”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皇上,刘公公也不禁跟着紧张。
“鸢儿,你一定要醒来,你一定要醒来,鸢儿。”将人抱在怀中,下巴轻靠在她的头顶,步烈痛苦的低喃,深深的用力呼吸以抵下心中的痛。
洁儿的死再次映入脑海,是害怕让他身与心都在呐喊着,是心痛让他惊感自己对鸢儿的心多重。
他的鸢儿,他不要失去这个女人,他不能失去这个女人。
“皇上,你不要这样,你要冷静一下,奴才这就去叫太医来好吗?”刘公公不安的揉扭着双手,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皇上让他有点不知怎么应付。
“快去传太医到卧龙宫。”一言惊醒梦中人,步烈一把横抱起怀中的郭静鸢,转身意欲要走出囚室。
站在一旁的侍卫眼看皇上要带走鸢贵人,便急急的走出拦阻:“皇上,你不能带走鸢贵人,太后说过谁也不能带走鸢贵人的。”
“走开。”冷冷的瞪着人前阻挠的人,步烈恨不得将他撕毁。
吓得冒出一身冷汗,侍卫无乎整个人都在颤抖,但碍于太后刚刚的说话,只好冒死带着不安的声音说:“皇上,你不能带走鸢贵人的,太后说过不能让这鸢贵人平安走出这囚室。”
“平安?这叫平安吗?”步烈吼骂,双眼喷出杀人的目光,若不是手中抱着鸢儿,他会将眼前的人在这里不得好死。
“可是太后说过,要是让鸢贵人被人带走,她一定会要了奴才的头。”侍卫已经被吓得快说不出话了,可是忆起太后的警告,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劝说。
“你要是不走,朕现在便要了你的人头。”步烈冷下脸,咬牙警告。
吓得眼泪直流,侍卫忙跪到了地上,半哭着哀声说:“皇上,这全是太后的主意跟命令,皇上要想带鸢贵人走,请皇上先去跟太后说说好吗?不要为难奴才们吧!”
他们母子之间的斗争为什么要牵及到他们这些奴才呢?只怕这次是苦了他这么命。
“皇上,鸢贵人是太后命人捉起来的,而人也是太后打的,现在皇上要想带鸢贵人走,不如先请示一下太后好吗?免得跟太后之间起没必要的意见。”一旁的刘公公也加入了劝说,心想皇上一向尊重太后,没有必要因一时的冲动而跟太后反脸。
“问?只怕以太后的个性,就算朕跪在孝慈宫外等候半天,太后都不会批准。”步烈想也不想便否决了刘公公的劝说。
“皇上?”侍卫为难的轻喃,头不停的在地上敲着。
“皇上?”刘公公也为难了,看了看皇上怀中的女人,也不知该说什么。
“朕再说一次,你走开还是不走?”步烈冷冷的眯起眼,作着最后的警告。
这是他有生以来作过最多警告的一次,若不是手中抱着郭静鸢,他只怕早已将眼前的人给踢了出去。
“。。。。。。。。”还想说些什么,可怜的侍卫只好无力的站起转到一边。
他从皇上的眼中看到了杀人的目光,他相信只怕再担待一会便会永远从这里消失了。
侍卫才走,步烈便立即的冲出了囚房,抱着怀中的女人快步的向着卧龙宫而去。
现在,他已经顾不上太后下了怎样的命令,他只知道现在他必需要救这个女人,他不能让这个女人有事的,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