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她听见了许多的哭声,沿着声源处而去,看到了一些小孩抱着无头的尸体在痛哭,他们的旁边还有穿着素装的妇人,都是泣不成声的。
她看清了那些尸体的衣服,是那三十个护送她出嫁的官兵所穿的。
禁不住冷冷颤抖,感到心如千刀宰割,难受让她欲哭无泪,想着因她不承认替代的事而害他们惨死,更增添了那刺骨的痛。
眼前这些痛哭的小孩子,还有那些无助的妇人,他们的眼泪就像在指责她的无能,若是她强一点,她也许能留下那三十条人命的。
泪还是流出了,渗在发端的冰冷让她直觉的睁开了眼。
映入眼内的是金黄色的纱帐,脸额的凉爽感觉让她明白到刚才的只是梦境,而她却为那三十个家庭而痛哭。
她知道错不在她,可是却为了无法保护那三十条命而内疚不止。
突然,纱帐动了一下,走进一个男人,他缓慢的坐到床上,静静的注视着她。
望进那深不见底的黑眸,这一次她竟不再怕他,也许是因为他的心狠手辣,让她开始讨厌眼前这个男人。
历代以来听过关于历史暴君所做的事,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如今亲身体现,才知道这些遗臭万年的冷血暴君有多可恨,多么的恨。
坐在书案上看书的步烈耳尖的叫到了声音,看来床上的人儿已经醒来了。
太医说她只是激动过度才会引至昏迷,很快就会醒来,想不到还真的这么快。太医们前脚一走,她却开始醒了。
拉起沙帐,对上那泪水满盈的眼,平静的心忽而一震。
“为什么而哭?”像对视了很久,他突然轻轻的开口,语气很轻,跟宴会上那个暴君有点不太一样。
呆呆的一怔,她困惑的皱起眉,不知作何想法。
“从今以后,你就是朕天威皇朝的宫奴。”他伸出了手,微微的划过那带泪的脸,轻轻的宣告着他的所想。
一点讨厌由然而起,她用力的转过脸,不肯让他碰自己。
“你要记住,我留下了那个宫女的命,也决定不再计较你们博康国的欺骗,条件就是你要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当朕的宫奴,不得违抗。”他伸手捏着我下颚,转正了她的脸,看进她的眼带笑的轻说:“要是你犯了错,或者若朕不高兴,那么就要博康国所有的国民因你一人而受罪。”
这女人,竟放肆得想拒绝他的触碰?他会让她明白这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看着那平静无波的双眼,郭静鸢咬唇不哼声。
他的语气总是很轻,但她知道这绝不是温柔,而是比魔鬼更可怕的人。轻轻的话句字字无情,也没有让她拒绝的余地。
没错,为了博康国那十几万的国民,这天威皇朝的帝王是不能得罪的。跟那十几万的国民相比,小小的三十条人命不算什么,她的委屈也不算什么,为奴为婢都只是小事,若然只是她一人为奴便能化他们博康国这次的灾难,相信远在博康国的爹爹也会希望她顺应天命。
既然她这次是来代嫁的,那么就该担当起应做之事。
沉思了一会,众有百般不愿,她还是开口谢恩:“谢皇上愿意原谅我们博康国的愚蠢欺骗,奴才愿为奴为婢,一生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