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里已经有两天在紫鸢宫留宿到天亮了,有一天是半夜才走的,现在早朝才过,皇上便又来了。这么的繁密,也难怪后宫中的女人对主子怨气满天,这样的话,她还真的担心主子会成为后宫中主子们的共同敌人。
没有强大的后盾,没有狠毒的心计,主子要如何跟那些女人斗呢?
“姐姐,我们出去迎接皇上吧!”凝霜闻言一喜,从椅子上站起,走近郭静鸢亲切的微笑说道。
“嗯!”淡淡的点头,郭静鸢从椅子中站起,跟着凝霜一起并肩走向紫鸢宫的正门。
步烈从赐撵上走下,第一眼便定在郭静鸢的脸上。
今天的她略施脂粉,大概是想遮去早上时脸色的青白吧!然而这样的她站在阳光下特别的耀眼,将他的目光都凝住了。
可是,除了艳美,他再也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那样的平静无波宛如他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要来不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脸上更没有半点因他的到来而真心的微笑,平视的眼对他根本就是视若无睹,那敷衍的迎接让他心中大怒,怒火莫名的向他压来。
“参见皇上。”作为主人的郭静鸢跪下说,其他的人也跟着跪下。
不悦的将视线从郭静鸢平淡的脸上调开,再看向一旁的凝霜,那欣喜若狂的样子跟她根本就是两个样。
该死的,他讨厌看到这么淡然的她,讨厌看她不将自己看在眼内,放在心上。
“霜儿,朕有事要跟你聊,你先进鸢贵人的寝室等候朕,其他的人先退下,朕有几句话要跟鸢贵人在这里单独谈谈。”向前几步,步烈冷起了脸,对一旁的人吩咐。
“是。”
众人应声,也便各自归回自己的职位去忙碌,只留下郭静鸢独自面对着眼前的狂狮。
她不明白,他又在生什么气了?是政事让他烦躁吗?听说最近战事特别的多。可若真的如此,他大可找凝霜解闷去,他的到来不也是冲着凝霜的吗?
“抬起头来,朕好像不只次提醒过你,朕不喜欢你总是低着头,你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把朕当一回事?”瞪着她低下的头顶,步烈觉得自己的怒火也快要到极点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根本就是没有把他当一回事。
“是。”淡淡的声音,郭静鸢依言抬起头来,一再的在心底跟自己说:别管他生气的理由是什么,最重要自己不能被他牵动,不能让他牵动她的心。
“看着朕,朕你要你眼中只有朕。”他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双眼拼发着阴冷的光芒,一字一字的冲着她低吼。
“是。”被迫看进他的暗潮狂涌的双眸,郭静鸢心里一愣,不明白他的怒火是从何而来。
这样的他很可恨,比起那个在她被嫁而来的那个殿上的帝王更可怕。他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给吞灭,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如此大不快的事。
她有错吗?只除了早上她没有让他占有外,她好像都没有逆过他的意。
那么,她不明白,他莫明其妙来这里对她发火的理由什么。
“朕不是要你说是。”步烈低吼,对于她冷淡而无所谓的态度十分懊恼。
“那皇上是要鸢儿说不好吗?”郭静鸢随口而问,却招来他更怒的目光。
无辜的对他眨着眼,郭静鸢沉思了一会,轻柔的说:“皇上是在生鸢儿的气吗?可是鸢儿不知道为什么。”
娘说过,夫妻间有误会要明说才好,他们现在算不算了误会?可是能说得清吗?他们根本不算得上有夫妻之情啊!谁会在意什么误会的事,误会就误会啊!
为什么?对啊!他为什么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呢?是因为讨厌她对他的冷淡?讨厌她眼中的谈然?
就当是吧!可是要他如何说出?
“皇上是来找凝霜的,现在凝霜已经在里面等候着,皇上还是进去吧!免得凝霜等候太久。”郭静鸢悠然轻说,垂眸看着地上的草。
深深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步烈莫名的怒火慢慢的散去,心却是闷闷的。
凝洁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当时的他爱得激烈却也想不到她会去得更快,当他得知凝洁的死,那一刻的他是真的疯狂了。没有亲历过的人不会知道,不会明白突闻爱人死去的那种悲痛。他只能怨恨自己没有好好的保护洁儿,更怨恨那些以爱为名伤害别人的女人。
是的,因为凝洁的死,他恨透了所有的女人,乐意看着她们在自己的挑引下互斗,看着她们争生斗死的时候他是真的有一点点的快感。可是对她,这个叫郭静鸢的女人,他的心竟有点怜悯,因为她只是一直处着被人欺负的份,他讨厌她那样的被动,讨厌她那种与世无争的心态。在一次又一次知道她受到后宫女主妒忌而伤害时,他是真的想过要如何帮她的。
对她,他可以说,自己于心愧,只怕在洁儿死后,他是真的没有这样对过一个女人,没有这样在意过一个女人。
可是这两天她态度上明显的冷淡让他心烦,他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因为妒忌凝霜的存在吗?原来他太看得起这个女人了,她的心也会妒忌的,她也会像后宫那些女人一样的。
本以为她会是后宫中不一样的女人,是他看错了吗?才对她作了错误的关心?
双手紧握,步烈不自觉的学着她咬唇的习惯,用力的挥袖向着紫鸢宫的正居而去。
也许只有天真无邪的凝霜,才能解他这闷在心中两天的气。
静静的立着,郭静鸢在微风微微的颤抖,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