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苏家的人已经在外面催促连连,秦晴跟在陆夫人身后走出去,一同走向婚礼进行的高台。
对于没有出现的阿依娜,苏墨染虽然惊诧但却并没有追问,只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唇角一抿,清浅一笑,道:“许是有事耽搁了,那就依陆伯母的意思,在亲朋好友间找一个人吧。”
“一会你就该叫妈妈了。”苏君远站在她身边,慈爱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怜惜之情尽现,“婚礼现在正式开始。”
秦晴不免冷笑,在这对父女看来,只要陆旗安在场就行,其他人,少了谁都可以。
婚礼的仪式并不繁琐,也没有多大的讲究,似乎两家人都有意尽早结束。
对于苏家父女来说,只要礼成既可,其他的细节根本不在乎。说白了就是举行了一个苏墨染正式进入陆家的仪式。
但,尽管如此,还是出现了纰漏。
LED超大的电子屏幕上,原本该出现的陆旗安与苏墨染的婚纱照,却换成了另外两个人的。
女孩容貌妩媚,神色倨傲,正是陆家的嫡孙女,今日迟迟没有出现的阿依娜,而男人,长相斯文,戴一副黑色镜框,看来像个大学生。
照片中,两人姿态亲密,宛如一对小情侣,时而手牵手,时而紧紧相拥,时而缠绵亲吻,一张张照片,精彩纷呈,就在众人惊呼不已的时候,下一刻,画面一转,照片不见了,出现了一段视频。
而视频的内容,更加精彩。
没有经过任何加工处理的视频内容,清晰的再现了两人在酒店开房的全过程,一声声男女交缠喘息的****回荡在大厅内,激荡在每个人的心头。
“帮我杀了。九歌……啊。”
男人双眸发红,似发了狂,带着一股狠劲,又似被妖精吞吃了灵魂般的木偶一般,没了心智,只知道一叠声的应着:“好。好。只要你跟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男人一声声粗重的喘息与女人尖尖细细的呻吟,犹如一曲淫靡的艳哥,涤荡了底下众人的耳朵,个个臊的脸颊通红,年轻人尚且做的住,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则不堪忍受的起身离席,走向门口。
苏墨染站在高处,脸上阵青阵白,恼怒又愤恨,她用眼神询问自己的父亲,他也脸色沉重的蹙紧了眉头,显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婚礼司仪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响,在陆之恒的大声呵斥下,才惴惴不安的跑去关了大屏幕。
婚礼的进行被中断,苏家父女脸色难看至极,陆夫人则一直紧盯着屏幕看,尽管已经关上了,她的眼睛却依然眨也不眨的看着那里,似乎是无法相信,又似乎带着某种不知名的冷肃与绝望,陆之恒看了眼一直不作声的陆旗安一眼,冷眸危险的眯了眯,这个表情,与他的儿子如出一辙。
“老二,你的好手笔!”
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枪响——
接着,砰——
砰——
一连三声枪响,大厅内高悬的几顶水晶吊灯被击碎,稀里哗啦落了一地,本就明亮炫目的大厅瞬时昏暗下来。
顿时尖叫声四起,“啊!杀人啦!快跑啊!”
人群纷纷往外涌动,一时间,叫嚷声,哭喊声,咒骂声响彻一片,陆旗安紧盯着大厅入口,一阵寒风过,似乎闪电般闪进一条黑影,他的眸中突然光芒大盛,嘴角一抹笑意弥漫。
她终于还是来了。
“啊——”一声熟悉的女人惊惧的大喊,“夫人!二叔!救救我!”
“季东,季北!”陆之恒大喝一声,然而一连几声过后,身边依然寂寂无声,他猛然转身,站在高台远望,入口,依稀有人影急速的移动,夹带寒霜,携着雷霆怒势。
心下陡然一沉,他大喊一声:“老二!”
“砰——”
枪声再次响起,他霍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般转眸看着自己的肩头,昏暗的灯光下,鲜血肆意流出,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陆之恒。”
一声轻唤,似没有力气,却带着浓浓的杀机:“这是你欠我爸爸的。”
一人自暗影处走出,置身光亮下,红衣乌发,容色清婉,双眸黑如永夜。
九歌!
众人神色不一,愤怒的、阴冷的、狠辣的、欣慰的、欣喜的……
她一手持枪,一手紧紧勒住一个人的脖子,静静站在那,幽淡的眸光自高台处的众人上一一略过,待到一人时,她却低垂了眼帘,讥诮一笑。
那人一瞬,只一眼,便黯淡了眸色,一张脸泛上惊人的白霜。
“夫人!二叔!”她手中的女人哭嚎着冲高台上的人大喊:“快来救救我!九歌要杀了我!”
“阿依娜!”苏墨染惊呼,往前走了几步,却被苏君远挡下,她一顿,脚步停了下来,不由转向身边的男人看去。
他却一个眼神也没给她,缓缓下了高台,一步一步向着女孩的方向走去,阿依娜眸中现出惊喜的神色,哀哀的叫了一声:“二叔……”
“老二回来!”陆之恒捂住肩头汩汩而出的鲜血,对他大喊一声,他却置若罔闻,坚定的一步步走到女孩身边。
“小九……”
久违的两个字,由他叫出,带着缠绵悱恻的味道,他紧紧盯着女孩的眼睛,深幽的眸子染上薄薄的雾气,绚烂迷离,有一刻,九歌觉的,他只要一眨眼,就会有水滴落下,可是,怎么可能?
她垂眸,眉眼冷淡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只勒着阿依娜脖子的手,又紧了紧。
“唔……九歌……”阿依娜翻着白眼,痛苦的嘶吼着:“小贱人……”
九歌冷笑,大力将她往地上一推,接着,持枪的手对准她的小腿,扣动扳机——
砰——
“啊——”
一声惨厉的呼叫,阿依娜双眸大睁,惊惧的看着她,“你……”
一声未出,只听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阿依娜的胳膊,腿上以及肩膀处又挨了几枪,她似乎并不打算让她这么轻易的死去,只想慢慢折磨她,所以只往她无关痛痒的地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