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花厅,就见秦慕风和四个侍妾在餐桌边打情骂俏。彩衣偎依在他怀中,娇笑着夹菜喂他。他则像个高傲的君王,享受着彩衣的伺候。
胭脂、玉萝、含翠,全都偎依在他身边,抢着献媚。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吃早饭,还是在调情。
阡陌目不斜视,似乎没有看见四个女人的存在,垂下头,“阡陌参见王爷。”
“好香啊。”秦慕风低头在彩衣粉颊上亲一口,惹得彩衣媚笑,像个狐狸精。
秦慕风把目光移到阡陌脸上。她一脸淡漠,没有一丝表情。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她的手上。她的双手紧紧绞着丝帕,微微颤抖。
胭脂瞟阡陌一眼,整个身子贴到秦慕风身上,“王爷,您不理人家。”
秦慕风邪笑,伸手将胭脂揽在怀中,吻着她的发丝,“我怎么舍得不理你?”
“王爷。”胭脂扭捏地唤一声,妩媚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涩,贴得更近。
阡陌冷淡的脸上依然没有变化,眸子里,却有莹莹泪光。
秦慕风收回视线,勾起薄唇,懒散地道:“玉萝,喂我喝酒。”
玉萝忙斟一杯酒,送到他唇边,“王爷,您请。”
秦慕风笑看着玉萝,“用嘴喂。”
“王爷,您讨厌。”玉萝故作娇羞地低下头,把杯中酒喝进嘴里,站起身,喂进他口中。
阡陌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胃里一阵翻腾,几乎忍不住吐出来。
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调情,她没有伤心,没有难过,只有不屑。
她本就讨厌秦慕风,看见他的荒淫,只会让她更讨厌他。
阡陌肩膀微动,垂下眼帘,一颗滚烫的泪珠掉在地上,开成一朵妖娆的莲花。
又哭,真没用,难道真的是他多心了?
秦慕风眯起黑眸,打量她半晌,冷冷道:“坐下吧。”
“谢王爷。”阡陌坐下,低头不语。那模样楚楚可怜,仿佛在控诉着秦慕风的无情。
阡陌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胆子小,秦慕风没由来地火大,“本王是让你来用早膳,不是看你流眼泪的。”
阡陌眼泪落得更凶,带着抽噎,“妾身知错。”
秦慕风冷着脸,冷哼一声,“扫兴。”
“妾身知错。”阡陌重复着刚才的话,声音中除了抽噎,还带着颤抖。
这女人难道是水做的不成?动不动就流泪,动不动就发抖。
秦慕风放开彩衣,“吃饭吧。”
阡陌颤抖着拿起筷子,手抖得厉害,筷子从她手中滑出,掉在地上。
胭脂娇笑着,替她把筷子捡起来,“夫人,你小心啊。”
阡陌喏喏道:“谢谢……胭脂姑娘。”
“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她们配吗?
彩衣接口道:“对对,我们都是一家人。”彩衣斟一杯酒,递到阡陌面前,“夫人,彩衣敬你一杯。”
阡陌看秦慕风一眼,他正在埋头用膳,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缩着身子,伸出手去接酒杯。手刚碰到杯子,突然手腕一疼,酸软无力。手一松,杯子往地上落。
彩衣嘴角噙着得意的笑,朝阡陌挑挑眉,那微扬的嘴唇含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阡陌手忙脚乱,伸手欲接酒杯。她的动作太慢,她伸手的时候,原本要落的杯子突然直直飞向彩衣,砸在她脸上。
酒顺着她妩媚的脸蛋淋下,杯子摔在地上,裂成四片。接着,彩衣呻吟一声,倒在地上。
“啊……”三个女人同时尖叫。
秦慕风猛站起来,盯着碎成四片的酒杯。半晌,他把目光移到阡陌脸上。
阡陌低着头,咬着下唇,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泪水。
“怎么回事?”秦慕风的眸光落在阡陌身上,幽深的黑眸中少了平日的浮躁,多了一分警惕镇定。
阡陌抬头,脸上满是泪水,不住地摇头,带着几分慌乱,“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哼,不知道?”秦慕风冷笑,厉声道,“你不知道?杯子为什么会突然砸在彩衣脸上?”
阡陌委屈地咬着嘴唇猛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屋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秦慕风,你这个人渣没救了。是你家那个烂女人用袖里针扎柳阡陌,她才会拿不稳杯子,你怎么反而怪她?对了,用酒杯砸那个贱女人是我干的。我实在看不惯你们这帮人渣欺负柳阡陌,我再次路见不平。”
“飞燕?”秦慕风更加警惕,“你三番五次出现在王府,到底有何目的?”这个女人三番五次为柳阡陌抱不平,难道她们真有关系?
飞燕无所谓地道:“没什么啊,我就是想玩你,怎么样?”
“飞燕,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干涉本王和柳阡陌之间的事?”
“别说我们是同伙,你看她那窝囊样怎么可能跟我飞燕扯上关系。本姑娘看不惯你们欺负她,所以出手相助。没空跟你瞎说,我走了,拜拜……”
秦慕风转过头,重新审视着柳阡陌,她依然发抖哭泣,眼眶红红的。
“柳阡陌,”秦慕风皮笑肉不笑,“你真有本事。”
“王爷,妾身不明白你的意思。”阡陌快把头缩到脖子里面去了。
“不明白?”秦慕风大步走出去,对外面的侍卫道:“来人,把柳阡陌关进地牢。”
柳阡陌十指一紧,手背上青筋突起。
再松开的时候,掌心已经被指甲刺破,隐隐有些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