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飞扬抬头,瞟秦慕风一眼,“王爷,您是不是太偏激了?阡陌夫人是无辜的。”明眼人都知道柳阡陌是无辜的,王爷为什么不明白呢?都说男人遇到爱情会变成傻子,果然是真的。那个彩霞姑娘,真是勾走了他的魂。
秦慕风冷哼一声,“不需要对她那么尊敬。”
“王爷。”飞扬意味深长地说道,“或许阡陌夫人才是最适合你的。”王府那四位侍妾,包括已经死去的彩霞姑娘,个个都是冲着秦慕风的权势富贵而跟他。而柳阡陌总是淡淡然然,显然没有把名利地位放在眼中。若非要从她们当中选一个,柳阡陌是最好的选择。
飞扬跟自己多年,如今却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说话,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秦慕风火气涌上来,黑眸一闪,“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阡陌夫人没有给卑职任何好处。”飞扬不卑不亢地回答。他是局外人,总比王爷看得清楚些,王爷身边的女人哪个最好他心里有数。
“阡陌夫人?”秦慕风冷笑,“既然她这么好,赏给你如何?”
飞扬抬头,直视秦慕风,“王爷,您恨柳姑娘不仅仅是因为彩霞姑娘吧?”他简直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分不出谁才是真正的明珠。
秦慕风挑挑眉,“你知道的。”他跟柳家的恩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柳姑娘是无辜的。”柳阡陌是如此纤细出尘的女子,本应受人疼爱,可惜错生在柳家,更嫁错人。
秦慕风冷冷笑道:“若你真的很关心她,等本王玩腻了赏给你吧。”柳阡陌不知道有过多少个男人,就算他把她赏赐给飞扬,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以她柳阡陌的性子,谅她也不敢说什么。
“卑职不敢。”
飞扬表面是恭敬,心里却十分不屑。对女人太无情,总有一天会尝到苦头。
“给柳阡陌派个丫鬟,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柳阡陌太可怜,给她派个性子温和乖巧的丫鬟吧。
盯着飞扬的背影,秦慕风笑得更冷。柳阡陌勾引男人的本事真是一绝,进王府第一天,就得到了飞扬的认同。
窗外,一抹缥缈的影子看着秦慕风,微微扬起嘴角。
飞扬带着丫鬟进寒清阁的时候,柳阡陌站在院子门口发呆。飘动的白衣,如瀑的秀发,将她衬托得更加缥缈。
“夫人,这是您的丫鬟。”飞扬对她很恭敬,一如对待王爷。
阡陌转身,微微一笑,“谢谢。”
这一笑,清秀的容颜更加妩媚。
“夫人客气,她是玉香,从今以后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他的眼睛微微瞟一眼身后的小丫鬟。
小丫鬟垂着头跪下,“奴婢参见夫人。”
阡陌淡淡道:“起来吧。”
“夫人。”飞扬顿了顿,“夫人,你别怪王爷。”
夫人?她担当不起。
阡陌失笑,“我有什么资格怪他?”是她自己走进王府的,无论未来的路是什么样,她都没有资格怪任何人。
“夫人,柳家和王爷的恩怨你知道吗?”
柳阡陌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夫人你歇着吧,有需要飞扬的地方,尽管吩咐。”这样一个优雅的女子,却埋没在王府,真是可惜。
直到他走出很远,阡陌才说了一句:“谢谢你。”
阡陌站在原地,思绪缥缈,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她一动不动。
玉香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拿出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夫人,天凉了,你进去吧。”
“叫我姑娘吧。”夫人两个字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讽刺。
秦楼楚馆,销金窝。
烟花之地,自古以来备受争议。风流男子流连忘返,良家女子避之唯恐不及。
天下有好色男子,所以有秦楼楚馆。好色男子历朝历代皆有,秦楼楚馆同样与世长存。
醉烟楼是京城第一青楼,也是天烨第一青楼,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客满。醉烟楼有个规矩,姑娘年过二十五以后,不准再接客。愿意从良的,给一笔银子另谋出路;不愿意离开的,教导新来的姑娘或打杂。
因此,姑娘个个年轻貌美,国色天香,多才多艺。醉烟楼的姑娘每一位都是极品,所以没有花魁。每位姑娘都有花魁之姿,有花魁之才,何必大费周章。
秦慕风是醉烟楼的常客,在没有遇到彩霞之前,他府中无女人,几乎整日流连醉烟楼。遇到彩霞之后,他不再出入青楼,收纳了几位姑娘入府。纳侍妾的时候,醉烟楼的姑娘拒绝了他的好意,否则,他府里的侍妾恐怕都是出自醉烟楼。
“王爷,你三天前才娶了宰相之女,今天就出入醉烟楼,她让你不满意吗?”坐在醉烟楼内,大将军霍天边喝酒边调侃。
他们是好友,曾经在沙场上出生入死,情同手足。
彩霞没有出现之前,他们一起出入醉烟楼,软玉温香在怀。彩霞出现之后,秦慕风不再出入烟花之地,害他寂寞了几个月。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叫他一起上醉烟楼。
秦慕风往嘴里猛灌一口烈酒,“别跟我提那个女人,她根本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霍天笑着摇摇头,“恐怕是你吃了人家又不想承认吧?”
“我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是完璧。”秦慕风黑眸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他越想越觉得脏,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我同情你。”霍天笑道,“不过,你不是童男,何必去在乎她不是完璧?”
秦慕风冷笑,“那个女人给我的耻辱,我会加倍讨回来。”柳阡陌逼死彩霞,以不洁之身嫁进王府,柳家和他的恩怨,他会慢慢算。
霍天无奈地摇摇头,“她是无辜的,彩霞的死不关她的事。”
“就算不是她逼死彩霞,她也是柳相的眼线。”对待一个奸细,他不需要手下留情。
“你跟柳相到底有什么恩怨?”无论任何时候,他总是跟柳相作对。
秦慕风狠狠瞪他一眼,“你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