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连忙笑了笑,“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回事情来着。啊,是啊,早点成亲也好,护法大人也是个好归宿。”
“希望这小子别有了新嫁娘就忘了兄弟了,”南弦尊主笑了笑,“我想着这月月底就有个好日子,不如就那天。”
太快了太快了,虞锦心道。贝贝要是嫁给了谭东末,她还走的了么?
南弦尊主见虞锦一直不答话,捏起她的下巴,“怎么了?怎么精神不太好,果然还是应该叫东末过来看看。”
“不,不用了,”虞锦强笑道,她现在最害怕见到的就是这个护法了,“我没事儿,大概是昨晚没睡好……”
“昨晚你来了月事,我很规矩的。怎么还是没睡好?”
虞锦啐了他一口,“呸,没个正经,还魔宫尊主呢,我看是魔宫色魔。”
“那也是只对你一个人色的色魔……”
两人笑闹了一阵,虞锦歪进南弦的怀里,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世间最难的境地便是陷入两难。
贝贝和谭东末的婚期本来暂定是本月月底,但冲撞了另一位护法的生辰,便改到了下月初八。期间,虞锦也作为‘娘家人’经常去看望贝贝,她倒是不像之前与她说的那般,相反,贝贝就如一个普通的新嫁娘一样在张罗着自己的婚事,赶制着自己的嫁衣。
鲛人善织补,虞锦便寻了个由头,搬来护法殿去贝贝一同赶制嫁衣。南弦尊主为此生气闹别扭闹了好久。
“对襟上要绣上祥云,不然太空了,”虞锦咬断了嘴里的线头,这般与贝贝说着,“衣摆上……我看就绣并蒂莲吧,也好搏个好彩头。”
“哎,用双股线还是单股?”
“单股吧,绣双面绣。”
“好。”
两人这般跪在绣架前,一边说着话一边绣,一件嫁衣很快就成型了。贝贝将那刚成型的上襦披在身上,在落地镜前转了几下,扭头问她,“好看么?”
虞锦看着白衣白发白肤的贝贝,心下有些五味杂陈。便笑着说,“自然是好看的。”
“那就好。”
“贝贝……”虞锦斟酌着开口,“你……真的要嫁给谭东末么?”
贝贝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将上襦又放在绣架上跪坐了下来,捻了彩线去穿那小小的绣花针孔,“他说要娶我,我若不嫁,倒与之前的‘一往情深’说不过去。你不知道,他虽是信任我,但也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咱们要是想进一步打探到什么消息,我还非做这护法夫人不可。”
虞锦闻言有些愧疚,又有些自责,贝贝为了他们的计划,可以违心嫁给谭东末,而她作为最应该努力谋划的人,却一日日的沉进在南弦尊主给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将他们的计划几乎全然抛至脑后,与贝贝相比,她真是不合格。
贝贝见虞锦低落的表情,笑着宽慰道,“你也不用觉得我是做了多大牺牲。左右……我是爱他的,我有毒,他却不怕我,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能嫁给他,也算了我一桩心愿。再者,我做了护法夫人,就会掌管一些护法殿的内部事情,魔宫的事情,想必我也能参言一些,到时候想打听什么,该如何部署,对我们也有利。……我这般说,并不是在苛责与你,只是希望你看在我做这么多的份上,也不要继续耽于情爱……毕竟最后一步,还是要你来做的。”
虞锦心乱如麻的点点头,“我知道的。贝贝,你为我做的我都看在眼里的。”
“东海……来消息了。”
虞锦猛地抬起头,“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贝贝抬眼看了她一眼,低下头专心绣着鲤鱼的双目,待绣完最后一笔,才抬起头说,“本来是寄给你的,我给截了。你现在在主殿,贸贸然接东海的消息,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也是……东海……怎么说?出什么事了么?”
贝贝放下绣针,面色凝重,“说……正道发现鲛人的下落了。”
“……到哪一步了?”
“前些日子,正道的人派了人来东海边上修炼,一修就是几十天。是华清派的人。”
“华清派……”虞锦喃喃道,“是因为阿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