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总在电话里非常生气:“你马上来我公寓!”朱迪不得不去,她没有跟方健打招呼,自己开车去了袁家仁那儿。袁家仁有一个秘密公寓,平时很少带人去那,只有他身边几个关系特别的人去过,朱迪以前也只去过一次。朱迪进入公寓,和预想中一样,屋里只有袁家仁一个人在。朱迪刚要张口跟袁家仁解释,可是他上来就是一个耳光:“看你干的好事!”朱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直响,没等她说什么,袁家仁又斥责她说:“当初我就让你办事小心一点,这回好,闹出人命了!”朱迪委屈地说:“袁总,我也不想呀,谁能想到这丫头的性子这么烈。”袁家仁懒得看她,回身坐在沙发上:“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朱迪用手揉着脸颊,坐在离袁家仁比较远的侧面沙发上:“今天警察来公司了解情况了,不过应该查不出什么,吴洁雅是自杀的,这个说到底也怪不得别人。”
袁家仁继续追问:“那个视频是怎么传出去的?”朱迪自责地说:“这个怪我,没有亲自去办,我让梦梦去的。我原计划是利用吴洁雅去拆散方健和赵子琦,本来这个计划是很完美的。”袁家仁不屑:“完美个屁,我就是太放纵你了。”
朱迪试图替自己开脱:“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只要自保就行了。现在方健和赵子琦已经闹分居,离婚只有一步之遥了。”
袁家仁摇摇头:“代价惨重啊!小吴我还是挺喜欢她的,可惜了。”朱迪安慰袁家仁说:“没关系的,以后像这样的模特,咱们多的是!”袁家仁突然又发狠起来:“都是你没管好你的手下!将来警察真的查到梦梦,查到视频这条线索上来,你我都要受牵连!”朱迪预感到什么,心脏开始加速跳动起来。袁家仁想了一下马上说:“梦梦不能留着,得马上灭口!”
杀人的事情朱迪是不敢干的,更何况梦梦是她的姐妹,无论如何,罪不致死。不过袁家仁的担心不无道理。
朱迪劝道:“眼下公司刚刚死了一个模特,要是再死一个梦梦,那警察反而要查我们了!”
袁家仁自信地说:“可以让老四他们做得干净点儿,别人会以为她是因为害死了小吴内疚自杀的。”
朱迪仗着胆子大声地反对说:“不行,绝对不能再出人命了!你放心吧,袁总,梦梦那边我会把她的嘴给封死的。”
袁家仁想了半天又问:“方健知道多少?”朱迪自信地回答:“他还蒙在鼓里。”袁家仁道:“等着吧,他很快就会来找我的。”袁家仁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正是方健打来的。他示意朱迪别吱声,接起了方健的电话。通完话,袁家仁对朱迪说:“方健晚上要到这里来,找我商量点事。你也知道是什么事了,你现在就回去吧,晚一点儿和他一起来。”
4
和方健碰头之前,朱迪先去了王博那儿一趟。一进屋,朱迪直接扇了梦梦一个巴掌。梦梦吓得直哭,也不敢吱声。
朱迪没好气地说:“你们还能干点儿什么?这回好,视频传出去了,害死人命了知不知道?”
王博也很自责地说:“对不起,这事儿我真是没想到,谁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视频能害死人呀。”
朱迪问他:“视频是怎么传出去的?”王博一五一十地跟朱迪把实话说了一遍。梦梦在一边哭个没完,朱迪喝道:“行了,别哭了!”梦梦赶紧擦干眼泪,止住哭泣。朱迪担心地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警察会沿着网上视频的事,查到你们俩这儿来。”
王博想了一下然后提议说:“要不我拿点儿钱找找人,让他们别查了。”朱迪骂道:“公安局是你们家开的呀?你说不查就不查!”王博:“那怎么办?”朱迪:“现在事情闹大了,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晚上我再找袁总想想办法吧。”
王博非常感激朱迪的仗义,觉得这次欠了她很大的一个人情:“那这回就全靠你帮我了。”
梦梦见朱迪答应帮忙想办法,赶紧说:“谢谢朱迪姐!”朱迪临走的时候警告梦梦和王博说:“以后这件事你俩要守口如瓶,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无论谁问都不能说出半个字!否则,下场就和吴洁雅一样!”
5
得知警察在了解情况,本没做什么亏心事的方健,心里还是紧张得要命。毕竟是公司旗下的模特死了,若是此事把自己牵扯进去就不好了。
他小心谨慎地深夜才出门,接上朱迪,直奔袁家仁的私人公寓。方健已经很长时间没跟袁家仁见面了,尤其是最近,连电话都没有通过。因为赵子琦陪酒照片的事,他对袁家仁是能避就避,因为一想起这件事,他就又气愤又尴尬。
他不愿意去相信赵子琦和袁家仁之间有过钱色交易,但是又不相信袁家仁会平白无故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像他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房地产商,能图他方健什么?钱?人家不缺,方健也没有。色?公司的这帮模特在他眼前就只能是陪陪酒的份儿,若说是为了得到这点好处而投资,那实在是没有半点儿可能。
唯一能够信服的理由就是赵子琦。如果袁家仁和赵子琦真的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在先,那自己的处境就会十分尴尬。方健心里更恨的是赵子琦,事情败露之后,她居然没有给过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路上,方健没有在想吴洁雅的死怎么去善后的问题,而是一直在纠结袁家仁和赵子琦的关系。
朱迪见方健不说话,以为他在为跳楼事件担心,于是安慰他说:“方总,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等风头过去就没事儿了。噢,对了,前方左转,大门进去就是了。”
方健在袁总的公寓前停好车,疑惑地问:“你来过?”
朱迪见自己露了马脚,赶紧掩饰道:“噢,没有,我今天给袁总打电话问了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