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琦跟厂商及杂志编辑都打了招呼,然后看了角落里的吴洁雅一眼,便转过头笑着问Kevin:“怎么样?今天拍得还顺利吗?”
Kevin和赵子琦是老相识,以前经常合作拍片,当年赵子琦最红的时候,很多大片都是Kevin拍摄的。如今赵子琦退居幕后,依旧和Kevin保持着业务联系,今天老朋友见面,当然都很高兴。
Kevin调侃道:“今天还行吧,还有几套就拍完了。你怎么来了?肯定不是来探我的班吧。”
赵子琦尴尬地说:“还不是为了这几个不省心的模特!”
Kevin见赵子琦切入正题,赶紧拉着她走了出去:“走,咱们到外面说去。”二人来到工作室的天台,赵子琦感慨地说:“老师你还在这里给我拍过片呢!”
Kevin也感慨地说:“对呀。我记得那是很多年以前,我刚刚成立这个工作室的时候,那次也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我第一次见到你,心里就觉得,你超美的,感觉超好的。”
赵子琦笑着说:“哎呀,老师,你当时也够猛的,刚一见面就拉人家上天台!”
因为早就熟悉的缘故,Kevin在赵子琦面前放得很开:“我以前就觉得,你肯定会火。你们那会儿做模特的,多苦呀,都特别敬业,哪像现在呀!”
赵子琦问道:“你觉得现在的模特不如以前了吗?”
Kevin直言不讳:“可不么!每天都被她们气死了。噢,我不是特指今天的事啊,你别误会。”
赵子琦:“没有,没有。今天是我家模特做得不好,这我得承认。”Kevin:“她叫什么来着?”
赵子琦:“吴洁雅。”
Kevin:“嗯,洁雅吧,我觉得她的条件挺好的,其实。我今天骂她也是看得起她,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要是我觉得这个模特不行的话,我是连骂都懒得骂的,以后这个人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
赵子琦:“当然。其实我对她的期望也很高,我指望着她将来可以接我的班呢!”
Kevin:“哎呦,你看看,咱们俩的苦心,这丫头能懂就好了。”赵子琦:“今天的事,老师你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吧,别跟这孩子计较了。”Kevin:“你都亲自过来求情了,这个面子我肯定得给呀。”
赵子琦和Kevin聊完天,又回到摄影棚跟吴洁雅说:“洁雅,我都沟通好了,一会儿你们就好好拍吧,别担心,什么事儿也没有!我先走了。”
吴洁雅看着匆忙离去的赵子琦,心中一阵感动。赵子琦姐平时对自己确实很严苛,不过一旦自己有什么事,她总是会二话不说挺身而出,亲自为自己解围。这份感情让她的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她对自己那么好,那么照顾,可是自己呢,却做了伤害她的事情。
想到这里,吴洁雅觉得非常愧疚。
4
一整天,吴洁雅都在外面拍摄,赵子琦也没在公司,她们自然不会知道公司发生了什么事。
公司这边早已炸开了锅,因为吴洁雅发的那条微博,所有人都看见了,而且有很多人都疯狂转载。在网上,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是听说过名模赵子琦这个名字的,全都在自己的微博里竞相转载、评论。短短的一天时间,本来看似很随意拍摄的一张照片,竟然成为大众娱乐的焦点。
在巨星模特公司内部,话题自然是梦梦首先传起来的,她不断跟大家议论着微博里赵子琦陪酒的事,议论着她为了拉投资不惜牺牲色相的事。
唯独方健,依旧还没看到微博。此时朱迪也在公司,她正在方健的办公室里。她看见公司的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于是当着方总的面,假装出去了解情况:“你们聚在一起干嘛呢?”大家把微博给朱迪看了一下,朱迪回到方健办公室,假装惊讶又故作镇定。方健问她:“怎么了?”
朱迪假装掩饰:“没事,方总,真的没事。”她越是这么说,方健就越觉得有事。于是方健走出办公室,走到齐国辉跟前:
“到底怎么了?大家都在议论什么呢?”齐国辉心里直叫苦,但是方健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不想说也得说了,于是齐国辉硬着头皮小声地说:“方总,您看看这条微博吧。”齐国辉将电脑屏幕掰到方总的眼前,方健仔细地看着那条微博,看完,转身回到办公室取了车钥匙就往公司外面走。朱迪和齐国辉看着愤然离去的方健,心知这一次,一场暴风雨就要降临了。
5
在车里,方健给赵子琦拨了电话:“喂,你在哪?”赵子琦:“我在外面办事呢,怎么了?”方健:“你马上回家!我有事跟你说。”赵子琦:“什么事,这么着急?”方健:“回家再说吧,我现在开车正往家走,你马上回来!”赵子琦:“我办完事不行吗?非得现在?”方健冲着手机愤怒地吼叫着:“我说的是现在!马上!”
他挂了电话,然后使劲把手机扔到一边,脚下猛踩油门,汽车猛地飞驰出去。
6
方健到家以后,赵子琦还没有回来。他坐立难安,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打开笔记本,又看了一次公司的人都在议论的微博。他忍着心头的愤怒看着每一个人的评论,有说方健吃软饭的,有说他指使自己的妻子出去接客的。总之说什么难听的都有,多半人都是在为赵子琦惋惜,骂方健没用。
方健一直以来都特别信任赵子琦,他相信她跟其他模特不一样,她身上有傲气,不会随波逐流。他也一直相信他们的模特公司,是他们夫妻两个努力的结晶,而不是靠她出卖自己赚来的,他也绝对接受不了这个。
可是眼前的照片,分明就是赵子琦本人,旁边的袁家仁搂着她的腰,那种亲密的程度,让方健不敢往下想。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赵子琦回来了。
赵子琦知道方健在发火,进屋以后也没多说话,放下包坐在沙发上:“你要跟我谈什么?”
方健压制住自己的火气,将笔记本电脑拨到赵子琦的面前:“你自己看吧。”赵子琦看了那条微博,气得差一点晕过去。方健冷冷地问:“你不给我解释一下吗?”赵子琦看到最开始发微博的人居然是吴洁雅,心碎了一地。方健见赵子琦不解释,内心的愤怒更加难压制,他大声喊道:“我要你给我解释!”
赵子琦冷静地看看方健:“解释什么?这摆明了是有人想陷害我。”方健根本听不下去:“陷害你?你要是没做过这种事,别人怎么陷害你?再说吴洁雅是你的人吧,她能陷害你吗?现在照片都有了,你还不承认?”赵子琦:“你先别发火好吗?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会给你一个交代。”方健:“我现在就要你交代!你只需要老实告诉我,袁家仁当初为什么会给你投资?是不是你陪他……睡了?”赵子琦听他说话越来越过分,也生气了:“你不要这么过分好不好?一张照片能代表什么?是,没错,我是答应他出席了一次晚宴,但是除了喝酒我什么也没干!”
方健气急败坏地继续咆哮:“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什么也没干人家就投了五百万?!”
赵子琦也有些不耐烦了:“你以为你不是傻子呀?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懒得理你,无理取闹!”
见赵子琦要走,方健红着眼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无理取闹?我傻?所以你就骗我是吗?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光彩吗?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你看看现在网上都是怎么评论我的?”
赵子琦想要挣脱:“爱怎么评论怎么评论,放开我!”方健面对赵子琦的挣扎,抓得更紧:“不行!今天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赵子琦奋力一推,摆脱了方健的纠缠,甩手就是一巴掌,虽然力气不大,但是声音却很响亮。
这声清脆的巴掌声吓了赵子琦自己一跳,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方健的巴掌也到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这一巴掌非常用力,赵子琦的脸立刻红了一片。赵子琦被这重重的一巴掌彻底打醒了,她含着眼泪愤怒地看了方健一眼,转身回屋,开始收拾行李。方健狂吼着,举起笔记本摔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也不去阻止赵子琦。
片刻之后,赵子琦拉着行李箱往外走。方健下意识地问:“你干嘛?”
赵子琦拿起包:“行,这样更好,省得我解释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