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儿明白了,不要听小泼皮说的多,其实和现代坐月子的情况差不多,什么不能下床沾了地气啊,什么不能洗澡沾了湿气啊,什么不能吃辛辣的东西啊,不能上网看书看电视玩手机,统统都不许,这里幸好也没有,顶多不让看书,不去刺绣之类的。
兮儿看看尽管苍白依然娇艳美丽的盈夙,貌似她也不是会刺绣的人。
事情弄清楚了,现在问题也来了。
这里毕竟是陵南国,人生地不熟,身边还有一堆豺狼虎豹虎视眈眈,想要安心静养,不是不行,是更不做不到,更何况盈夙也不是能静下来的人,别看她平日里散漫的很,却是一个很有责任使命感的人。
事情做一半,想让她休息,很难。
兮儿犯了难,小泼皮是无动于衷,只有灵皱着眉头一副情况堪忧的表情,这些还是后话,等盈夙醒来知道孩子没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盈夙是个聪明人,不能用谎言欺瞒,但要他们如实居据说,他们又于心不忍,但又不能不说,该怎么说?!用什么词,什么语调,都要想清楚,必须谨慎。
这是个艰巨的任务,兮儿摇头,小泼皮苦愁,他俩有志一同的一起看向灵,希翼的目光透着期盼和哀求,此时无声胜有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灵懂,他明白,可他同样愁,一想到盈夙痛苦流泪的表情,无助孤寂的苍凉,他的心也跟着抽搐,察觉到他们的目光,灵无奈的摇头,“我照顾她,你们去准备药膳,让人去熬汤。”
兮儿抢言道:“我去熬汤。”
小泼皮立马跟上,“我去炖药膳。”
两个罪魁祸首卖足了力气,刷的一下,快速飞奔而去,只留一道残影虚晃。
日出而落,日落而息。
庭院中的柳枝划过水面,清风吹拂,泛起层层涟漪。
皎洁的月色下,燕子归巢,虫儿鸣叫,纷绕吵闹的街巷沉静了下来。
露台边的石榴花开的正艳,在灯笼红烛下,映衬的越发红艳。
子夜之后,漆黑的屋子里,点上一盏清油灯,发着微弱的光亮。
盈夙缓缓的睁开眼,房梁上的雕花福顶映入眼中,风一吹过,飘起层层纱幔,不由感觉到一丝微凉。
她无神的看待眼前的一切,身体的沉重感让她起不了身,吃力的撑起手,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后挪,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一阵柔软,温暖的触感传递到她的手心,她转头看去。
“夙儿,你醒了?”灵快速的起身,开心的笑脸映入眼帘,他欢快的情绪感染了盈夙脆弱的神经,不由露齿一笑,微微点头。
“你身子还虚不要起来,要什么和我说,我帮你弄。”灵把盈夙抬起,垫高她的背,一边动作一边碎碎念,“肚子饿了吧,兮儿帮你熬了枸杞参鸡汤,熬了一天,你要是再不醒只怕要被她熬化了,臭小子也帮你准备了药膳,七七八八的好多盅,还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你要是不想吃,我们就倒了,臭小子一定会气的炸毛,想好吃什么了吗?”
“水。”
灵温柔的整理好床铺,把盈夙的裹被往上提了提,“哦,水,你看我真笨,躺了这么久一定是渴了,等着我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