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骄阳穿着雕花木窗透了进来,微弱的风带着暖意,轻轻吹拂,依然感觉到有点闷热。
厅堂的大门敞开,硕王爷和盈夙然若久别的好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怪医圣手出手,皇上当不日就可痊愈。”盈夙微顿,“只是先生从北方来,怕是不习惯陵南的气候。”
硕王爷认同的点点头,“陵南夏日雨水少,有时几月都不见一滴,比较闷热,常年待在北方一下很难适应,本王公事缠身难免照顾不周,先生与你相熟,又与你同住,定要把先生起居安排妥当。”
盈夙满面春意,对硕王爷的言辞噗之以鼻,不过正合她意,“这是草民应该做的,王爷,草民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应允。”
战局开始拉开,盈夙率先收起虚情假意,马上就要抽人脸,现在笑的再欢人家未必欢喜。
“哦,什么事?”
“家叔已经几月未见舍妹实在想念的紧,这不天气一热心气烦躁,身子不利索,想见一见舍妹方可安心。”
盈夙君子坦荡荡,直截了当的说要想见人,其实就是要人,她没功夫和硕王爷水磨硬泡,更是算计的好好了。
一直以来她做的安分,没有一点出格的地方,可以用循规蹈矩来形容,更没有忤逆过王爷的意思,虽然硕王爷什么都没吩咐过,但她心中有气,她可不是自己心甘情愿来的。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日被人要挟,今日要挟他人。
最重要的她现在手握皇上的命脉,硕王爷的本心也许并不想救治皇上,但是怪医的到来很快就要全城皆知,他便是有心也不能明着阻挡,而且还要热脸欢迎,大张旗鼓。
说是谈判可以,说是要挟也可以。
盈夙现在不在乎,她敢说说明有把握,至于硕王爷的心情,她还没有好心到要为他考虑。
硕王爷的笑脸再也挂不住了,他的脸色晴转多云很快就要乌云密盖雷雨交加。
太岁头上动土,想想是一件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
盈夙暗自得意,得瑟到不行,她宛若春风的笑容看似波澜不惊,却激起层层千浪,波涛滚滚,澎湃的星湖挣脱天际的束缚,闪烁出耀眼夺目的光彩。
温热的天气仿佛一阵寒流掠过,盈夙却浑然未觉,享受起寒意带来的短暂舒爽。
暴风雨前的平静将为之打破。
阴冷的气息席卷而来。
硕王爷脸色黑的不能再黑,突的,威严的强压瞬间消散开来,随风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让人措手不及。
不愧是久居高位的权贵,这份养气功夫已经练到如火纯金,虽然中途气势突起,怒火烧天,转眼间已然压制,轻描淡写,从容淡定。
“哈哈……你呀,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百善孝为先,本王就是再喜欢舍妹也不能留了,明天派人送她过去。”
没有看到硕王爷摔杯子砸锅暴怒的样子,盈夙有点小小失望,不过很快被她抛到脑后,看不到就看不到吧,人要懂得知足,能见到硕王爷如锅底一般的黑脸倒也不枉费她说的这般直白,“谢王爷成全,草民马上回去,家叔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