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王府的正堂灯光大亮,外侧御林军来回巡视,丝毫不懈怠,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严肃的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正堂里,皇上高坐于上,盈夙跪倒在地,坚实的地面磕着关节之处不一会儿便已是红红印记,她现在才体会到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为什么要弄个跪得容易,真是个累计活。
品了口茶,却是淡而无味,皇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不知在想什么,盈夙默不作声,尽量把存在感放到最低,只是不能如愿,一共只有两个人,想要当作不存在都不行。
盈夙跪的久了,就在她隐怒的边缘,皇上终于开口问道:“旻儿昨夜就未归是吗?”
盈夙瞬间挺直腰板,小心的扭动着身子,回道:“是的,父皇。”
又是一阵冷场。
“可是说了什么事出去?”
“儿臣不知。”
皇上问话语速平缓,看不出情绪波动,却是透着丝丝冷意,便是这样坐着,其本身的威严给人以浓重的压迫感,这是一种气势,身居高位的才可兼有的皇威。
皇上淡淡的问,盈夙老实的答,没有废话,没有搪塞,如此简单的交流只听见皇上用力把茶盏摔碎在地上,怒气的站了起来,指着盈夙大声说道:“你还想瞒朕到什么时候?旻儿昨夜就是为了寻你才出去的,说,你到底去哪里?见了什么人?”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果不其然,王爷的失踪还是赖到了她的头上,谁叫她的嫌疑最大,即便真的没有错,也是因她而起,连带责任是推不掉的。
盈夙也没想推,做了便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她有自信,这个世上能威胁她的人还没出生,但她也不愿平白无故的帮人背黑锅。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昨日是出去了,只是和迎春苑的老板相谈甚欢忘了时辰,却也是派人回来通告的,儿臣真的不知道王爷会出事。”
“油嘴滑舌,牙尖嘴利,你一个女儿家出入烟柳之地,那种地方岂是你能去得的?孤独家就是这样教你的,你对得起皇后对你的看重?对得起太后对你的疼爱?”
孤独家现在已是被皇上忌惮到了极点,人一旦有了猜忌之心,一举一动都会引人深思,何况皇上,孤家寡人本心多疑,宁可错杀勿放过一人,冤死的不知几何。
盈夙此时才恍然大悟,太子栽赃嫁祸,皇上顺水推舟,敢情今天就是故意来敲打她的,只是命不好的撞上王爷夜不归,借题发挥。
即便皇上不那么想,太子也会让皇上往那方面想,祸水东引,虽然自己有料到却还是大意了,幸好有所准备。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昨日的确是去迎春苑,可也只是小坐,并没有见什么人。”
“昨日没有,那么前日呢?王妃夜巡迎春苑,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如此行径,岂是王妃作为。”
盈夙突然抬起头,这种事皇上怎么会知道?太子又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