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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纳粹铁蹄踏碎归国梦

布鲁塞尔特尔维能大街。日。

雨后的街头,行人惶惶,步骤匆匆,呈现出一片德军入侵的慌乱景象。丢了船票的金铃手拎皮箱,失魂落魄、一脸茫然地夹杂在匆匆来去的人群中。

宽阔的马路上,耀武扬威地开来一支全副武装的纳粹摩托车队,车队后面跟着驾着机枪的装甲车、奔驰轿车,再后面,则跟着一支刺刀闪闪的纳粹军队。过往行人都惊惶失措地看着侵略者的铁蹄,踏进自己的国土,脸上现出了痛苦的无奈。

忽然,从金铃身边冲出来几个毛头小伙子,扬起手中的石灰、石头、酒瓶子之类的东西,拼力向摩托车抛去,摩托队伍顿时混乱起来,在马路上七扭八歪地画起龙来。

一帮德国兵立刻冲上来,迅速包围了金铃周围,见人就抓,绑起来就扔到一辆卡车上。人们急忙惊叫着四处逃命。金铃随着人群也拼命逃奔,慌乱中,她被挤掉了皮箱,踩丢了一只鞋,光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继续逃奔。跑跑,她忽然看到一个小伙子被德国兵一枪打倒了,吓得她“啊”地一声大叫,两条腿立刻像面条般地绵软下来,再也迈不动步了,一个士兵一把抓住了她,把她绑起来扔到了卡车上。

金铃站在车上发现自己的皮箱丢在马路上,拼命哭喊起来:“我的皮箱——我的皮箱——”

金铃的喊声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但却引起了远处的维克多的注意,他刚要向卡车跑过来,却发现一名德国军官来到卡车前,向金铃询问着什么。

德国军官用法语问金铃:“小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金铃一看德国军官,吓得大惊失色:“金、金铃……”

德国军官:“请把你的证件拿来看看!”

金铃越发紧张:“对不起,我、我是中国留学生,我把证件和船票全弄丢了。”

德国军官转身向奔驰轿车跑去,到轿车跟前,对坐在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一位长相冷俊、威风凛凛的德国将军从轿车里走出来,来到卡车前,仔细打量一眼金铃,命令士兵把金铃放下车来。他就是本剧的第二号男主人公冯·勃伦道夫·赫夫曼将军。

金铃下车急忙要去找皮箱和鞋,却被赫夫曼叫住了:“金铃小姐!”

金铃吓了一跳,急忙停下来,惊恐地望着赫夫曼。

赫夫曼:“金铃小姐,你真的认不出我了?”

金铃惊愕地盯着赫夫曼,摇了摇头。

赫夫曼忽然用中国话说:“我是赫夫曼将军!”

“您是赫夫曼将军?”金铃忙用中国话惊讶地反问一句,眼里倏地充满了泪水,惊讶地叫道,“赫夫曼将军……”

赫夫曼拍拍金铃的肩膀,安慰道:“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走,到我官邸去吧。”

金铃:“不,谢谢。赫夫曼将军,您为什么到这来了?”

赫夫曼:“啊,我被派到比利时来就任军政总督了。”

金铃用异样的目光重新打量赫夫曼,惊问:“您被派到比利时来当军政总督了?”

赫夫曼:“是的,今天刚来上任。你好像感到很惊讶?”

金铃:“是的,我没想到您……”

赫夫曼:“啊,我也没想到。好了,我还有公事,告诉我,你住在什么地方?”

金铃犹豫一下:“啊,我会写信告诉您的,您的地址是……”

赫夫曼:“你就写海斯兰特城堡总督府赫夫曼将军收就可以。好吧,我等待你的来信!”握住金铃的手,亲切地说,“金铃小姐,见到你很高兴。再见!”

“再见……”

金铃呆立在马路边,望着德国军队全部开过去,她才怀着茫然而失落的心情去找皮鞋和皮箱。她刚一转身,却发现维克多一手拎着皮箱、一手拿着一只鞋,站到了她面前。她惊讶地望着这位一头深棕色头发、体魄健壮的英俊青年,忙说了声“谢谢,实在不好意思”,忙接过皮箱和鞋。

维克多微笑道:“金铃小姐,认识一下,我叫维克多,阿列瓦·维克多,一名普通医生!”

金铃微微一怔,忙穿上皮鞋:“您怎么知道我……”

维克多笑道:“我也是鲁汶大学毕业的,我们是校友。我多次看过您表演中国乐器,是您忠实的崇拜者。”

金铃:“噢,是这样……”她拎起皮箱,向他伸手告别:“再见了,校友!再次谢谢您……”

维克多:“告诉我,您要去哪?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送您一程。”

金铃:“谢谢,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我的钱和证件都丢了……”

维克多犹豫一下,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去我居住的小镇。”

金铃难为情地笑笑:“怎么好意思打扰您哪?”

维克多:“不是打扰,而是我的诊所正缺一名护士。”

金铃:“可我是学化学的……”

维克多:“没关系,打针拿药不会比那些化学符号更难弄懂的!”

金铃犹豫:“可我……”

维克多:“我可以付您最高的工资。”

布鲁塞尔郊外的雨后黄昏。

云层低垂,暮色苍茫。一辆载着维克多和金铃的马车向远方驶去,渐渐消失在灰暗的地平线上。

布鲁塞尔郊区某小镇傍晚街头。

暮霭沉沉,天地昏暗。马蹄声声。马车驶进一座古朴宁静的小镇。

这是典型的欧洲小镇,青石板路两旁,坐落着一幢幢灰色房舍。不少人家的房顶都安着鸽笼子,传来一阵阵鸽子的“咕咕”叫声。街上空寂无人。从一家家窗子里透出恬淡的灯光,可见一家家人都在用晚餐。透过暮色,隐约可见远处一座尖顶教堂,从教堂里正传来悠扬的钟声:“当——当——”这钟声给人一种古朴的宁静与和谐。

维克多兴致勃勃地说:“怎么样,这小镇不错吧?”

金铃茫然地点了点头:“是的,很安静。”

话音刚落,忽然传来的汽车马达声立刻打破了小镇的宁静,两辆德国军车疾驶而来,一辆是敞篷汽车,满车的刺刀在暮色中闪着寒光,一辆是吉普车,车里坐着一个德军上尉。两辆汽车开到一家旅馆门前停下来,官兵们纷纷跳下车去。

马车上的三个人顿时惊呆了,车夫愤愤地骂了一句:“他妈的,这里也来德国兵了!”

这时,不知从哪儿忽然窜出来一条大黄狗,冲着一帮德国人“汪汪”大叫起来。一听到狗叫,许多条狗都纷纷地跑出来,围住这帮不束之客“汪汪”大叫。整个小镇响起一片犬吠声:“汪汪汪!汪汪汪!”

一个长相凶狠的德军上尉,冲着大黄狗就开了一枪,大黄狗“嗷”的一声惨叫,一下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其他官兵纷纷大显枪法,冲着一群来不及逃跑的狗比赛般地扫射开来,“哒哒哒!哒哒哒!”转眼间,十几条狗全部毙命,惟有维克多家一条青灰色的狼狗托力逃了出去。一个士兵几次瞄准托力没打中,惹得一帮士兵大笑着嘲笑他,骂他笨蛋。

金铃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哆嗦,嘴里不由自主地喊着:“啊,天哪,啊,天哪……”

维克多歉意地拍拍金铃的肩膀:“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您坐在车上别动,我去看看!”跳下车急忙向旅馆门前跑去。

许多人都惊惶失措地从家里跑出来,孩子们纷纷扑到爱犬身上哭起来。大人怕孩子再招来麻烦,急忙拽起孩子快回家。

一帮士兵仍在取笑那个没打着狗的士兵:“你真是大笨蛋,连条狗都打不着,就更打不着人了!”

被取笑的士兵被激怒了,举枪就瞄准了一个抱着爱犬尸体往家走的男孩儿。“砰”一枪,正好打在孩子脑袋上,孩子顿时脑浆迸裂,血如泉涌地倒在地上。

孩子母亲一头扑到孩子身上嚎啕大哭:“我的维佳——我的孩子——他们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孩子啊——”母亲悲痛欲绝,肝胆欲裂。

群众纷纷围住母子俩,义愤填膺地大骂德国兵:“这帮畜生太不讲道理了!简直是灭绝人性!”

“为什么要杀害一个无辜的孩子?简直是造孽!”

匆匆跑来的孩子父亲冲进人群,一看到满脸血污的儿子,顿时破口大骂:“王八蛋!畜生!我跟这帮畜生拼了——”他像一头发疯的公牛,任何人都拦不住他,“不——你们快松开我——我跟那帮王八蛋拼了——”他是铁路扳道工普拉西,后来成了一名地下游击队员。

“啪!”,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普拉西的脸上,普拉西恼怒地盯着打他的维克多。

维克多厉声道:“你回头看看!”

大家急忙回头看去,不禁惊得倒吸一口冷气,一帮德国兵端着刺刀,正虎视眈眈地向他们逼过来。第一个冲狗开枪的德军上尉冯·阿道尔·尤里,嘴里叼着香烟,瞪着凶狠而傲慢的眼睛,在一旁冷眼观看这场好戏呢。

人们忍受着巨大的仇恨与悲痛,拉着孩子,抱着死狗,一步一步向家里走去。

旅馆门前留下了一摊摊血迹,也留下了这座小镇永远不能释怀的仇恨。

没走多远,被打死孩子的母亲忽然“格格”地笑起来,跟怀着的孩子亲昵地说起话来:“我的好儿子,快回家吃饭吧,妈妈给你留着炸薯条呢!嘿嘿,妈妈到处找你,总算找到你了。”

孩子母亲身边的人吓得惊惶失措,忙瞅维克多……

维克多对普拉西说:“不要紧,她一时受到刺激,吃点镇静药会好的。”

维克多回到马车旁,铁青着脸,对金铃歉意地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跳上马车,向家里驶去。

马车来到一幢灰色的二层小楼前停下来,维克多扶着金铃跳下马车。

刚才从枪口下脱逃的狼狗托力跑出来,冲着金铃不友好地“哼哼”几声。维克多喝斥托力:“去,回窝去!”

维克多家。

一位体态丰满、穿着宽松连衣裙、白发盘在脑后,举止高雅的老夫人热情地迎上来:“您好,小姐。”

维克多:“妈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请来的护士金铃小姐。”

老人愣了一下,迎上来,亲切地叫道:“孩子,欢迎您的到来!”

金铃:“夫人,给您添麻烦了。”与老人礼节性地拥抱。

老人:“没什么。孩子,您要不要先洗一洗?我们马上准备吃晚饭。”

金铃:“谢谢,夫人,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

乘老人进厨房的当儿,金铃打量着这个有着俄罗斯风格的家,墙上挂着一幅留着大胡子的老人遗像,还挂着几幅幽雅的俄罗斯雪景油画,其中有一副是临摹著名俄罗斯画家伊·尼·克拉姆斯科伊的作品《列夫·托尔斯泰》,窗台摆着一些俄罗斯铜版画及一些俄罗斯的小玩艺儿……维克多对金铃解释说:“我父亲是俄罗斯人,我母亲是瓦隆人。所以,我家随处可见俄罗斯的东西,而且,就连我这张男性十足的脸,以及我这幽默乐观、粗犷豪放的性格,还有我这西伯利亚棕熊一样的体魄,都保留着俄罗斯人的特点!”

金铃微微笑了笑:“啊,是这样……”

金铃洗完澡,对着镜子打量一眼憔悴的面容,轻声叹息一声:“嗨……”

金铃从洗脸间出来,刚要推厨房门,忽然听到老人和维克多在厨房里低声争吵。

老人嗔怪维克多:“你不该把一个中国姑娘带回家里!”

维克多:“我上午走时并没……”

老人:“那时德国人还没进来呢!你了解这个中国姑娘吗?”

维克多:“我们是校友,她比我低三年级……妈妈,有些事情以后我再向您解释!”

老人:“现在怎么办?她万一发现了……”

维克多:“不,不能让她发现!”

老人:“可她住在家里,怎么能瞒得住她?”

维克多:“……”

老人:“一但被她发现就太可怕了,那会……”

维克多:“不!绝不能让她发现!”

老人:“你小点声,万一让她……”

维克多:“她在洗澡……”

金铃惊呆了,匆匆来到皮箱前,迅速关上皮箱,盯着皮箱焦急地犹豫。这时,一只手忽然拍在她的肩膀上,吓了她一跳,急忙回头看去,一看是维克多,不禁用狐疑的眼神盯着他。

维克多立刻意识到什么:“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金铃急忙搪塞:“啊,没什么。维克多先生,我觉得我不应该来这给您添麻烦……”

维克多警觉到什么:“金铃小姐,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金铃:“不不,我什么都没听到!”

维克多:“那您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金铃:“可我觉得……我们只是初次见面,我就跑来给您添麻烦,实在有些不合适!”

维克多:“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告诉我,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金铃:“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维克多先生,如果您这里不方便,我可以马上离开!”

维克多:“你离开这去哪?你没有证件,没有住处,你能去哪?”

金铃一时哑言。

维克多拎着金铃的皮箱,带金铃走上二楼,推开一间屋门,打着灯,问道:“满意吗?”

金铃打量一眼屋里,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墙上挂着两幅山水画,床上放着干净的被褥,说了一句:“谢谢。”

维克多:“楼上就住您一个人,我和母亲住楼下。旁边是厕所,晚间就不必下楼了。晚安。”

金铃:“晚安。”

维克多走后,金铃靠在门上,两手抱着瘦弱的肩膀,感到无边的惶恐与无助,两行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小镇雨夜街头。

风雨敲打着阴沉沉的小镇,也敲打着维克多二楼的窗子。

一只夜鸟哀叫两声从夜空一掠而过,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从教堂里传来午夜的钟声:“当——当——”

金铃房间。

风雨敲打着窗子,金铃合衣趴在床上睡着了。

外面隐约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当当当!当当当!”伴随着托力的叫声:“汪汪汪!汪汪汪!”

有人低声嗔斥托力:“托力,别叫!托力!”

有人边敲门边低声呼唤:“维克多!快开门!”

恍惚中,金铃突然被惊醒了,“霍”地爬起来,急忙跑到窗前,掀开窗帘偷偷往外看,水气太大,看不清,她急忙用衣袖擦擦玻璃,看到有人用板子抬着一个人急匆匆地走进屋来。

金铃内心惊问:“他们深更半夜来干什么?是病人,还是……”

金铃悄悄打开门,提着脚尖走出门去,摸着黑,蹑手蹑脚向楼下走去,只见客厅里打着手电,维克多跟两个湿淋淋的人往地下室里抬着人。手电光一晃,照在那人脸上,竟是一个鲜血淋淋的少年!金铃大吃一惊,急忙捂住嘴巴,很怕自己叫出声来。维克多和陌生人把鲜血淋淋的少年抬进地下室,关上门,客厅里变成了漆黑一团。

金铃跌坐在楼梯上,好一会不知所措。

金铃蹑手蹑脚地来到地下室门前,趴着门缝往里一看,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啊?”

透过门缝,她看到烛光下,几双手摁着那个鲜血淋淋的少年,维克多用手术刀往少年身上剜着什么。少年在拼命挣扎,用孩子般的声音哭叫着:“啊——疼死了——我不要死啊——你们快放了我——”有人急忙伸手捂住少年的嘴巴。

金铃内心惊呼:“天哪!太可怕了!”

金铃正聚精会神地趴门看着,身后突然传来老夫人的嗔怒声:“金铃小姐,您在这干什么?”

金铃大惊失色,猛地转过身来,只见老人站在身后,顿时语无伦次:“啊,我……对不起,我、我……要上厕所……”

老人狐疑地盯着金铃:“小姐,楼上有厕所。”

金铃:“对不起夫人,我忘了!”

老人:“小姐,您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金铃慌忙搪塞:“不不!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是看到这屋里有灯光,以为维克多医生在接待病人,所以就跑过来看看!”急忙向厕所跑去。

老人狐疑地:“是的,是来了一个急患……”

金铃回头说:“啊啊,我想一定是来了急患!”

老人:“小姐,如果您看到了什么,请您保持沉默。”

金铃急忙否定:“不不,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一头钻进厕所。

老人:“电灯开关在右侧。”

金铃钻进厕所,哆哆嗦嗦半天才摸到开关,打着灯,一头仰在门上,捂着怦怦狂跳的胸口,大喘着粗气。少许,她才打开马桶抽水开关,让水“哗哗”地冲着马桶。

金铃从厕所里走出来,急忙向楼上跑去。老人站在角落里偷偷地注视着她。

金铃跑进卧室,捂着怦怦狂跳的胸口一头靠在门上,内心惊呼:“太可怕了,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一天都不能住了!”

金铃急忙抓起桌子上的牙具等用品塞进皮箱,提起皮箱跑到窗前掀开窗帘往外看看,外面仍是风雨交加,她又一屁股跌坐到床上,双手捂住脸颊抽泣起来。

忽然,楼下传来了开门声,金铃急忙推开门,悄悄来到门口,只见维克多和两个人抬着一个裹着黑布的沉重东西,从地下室走出来,看样子像是尸体。只听老人悄声问:“埋哪儿?”

维克多:“郊外。”

老人:“那个女的发现你们了。”

维克多大惊:“她怎么发现的?”

老人:“她趴在门上全看到了。”

维克多:“该死的……妈妈,等我回来再说!”接着传来开后门的声音。

金铃急忙跑进屋来,找出纸笔,匆匆留下一张纸条,拎起皮箱向门外走去。

维克多身穿雨衣,匆匆地跑上楼来,推开虚掩的屋门,一眼发现桌上的纸条,顿时惊呆了,转身向楼下跑去。

小镇雨夜街头。

风雨交加,街灯摇曳,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旅馆门前的两个德国兵木雕般地站在门口。

金铃手拎皮箱,踉踉跄跄、惊慌失措地跑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维克多追来了,越发拼命奔跑,跑跑,一脚踩空了,一下子跌倒在泥水里,再也爬不起来了。她趴在泥水里浑身抖成一团,像孩子般的绝望地哭起来。随着一阵“劈嚓啪嚓”的脚步声,一只大手把她一把抓起来,像抓小鸡似的把金铃往腋下一夹,转身向回奔去。

金铃拼命呼喊,极力挣扎:“不!我不回去!你快松开我——你怎么能这样无礼?快松开我——我不回去——”任凭金铃怎样捶打、挣扎,维克多都毫不理睬,夹着她匆匆向家里奔去。

维克多家。

维克多夹着金铃一脚踢开屋门,扔掉手中的皮箱,匆匆来到地下室的小门前,边走边怒声怒气地嗔斥金铃:“我要让你看看,我都干了些什么!”

维克多猛地推开地下室的小门,把金铃狠狠地扔到地上,厉声道:“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

金铃站稳脚跟,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地下室里,用木板临时搭成的通铺上躺着三四个伤员,有的头上缠着绷带,有的腿上打着夹板,有的吊着胳膊,一个满脸稚气的少年昏迷不醒地躺在铺上。被惊醒的伤员都惊愕地盯着金铃。

维克多:“他们都是跟德国佬战斗的游击队员,受了伤不敢去医院,今天上午偷偷地送到我这来了,当时德国人还没进来!你刚才看见抬进来的就是他(指昏迷不醒的少年),他前胸打进一颗子弹,现在还在昏睡中。白天死了一个人,不敢抬出去,怕被人发现,刚才抬出去的。这一切你都看见了!”

金铃被说得目瞪口呆,半天无言以对,怔怔地愣在那里。

维克多激将道:“金铃小姐,你可以向你那位赫夫曼将军去报告,让德国人来抓我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金铃满脸泪水,呜咽道:“对不起,维克多先生……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我误会了您,我向您道歉……”

维克多毫无所动,冷冰冰地说:“你可以走了。我再不会留你了!”

金铃满脸泪水,缓缓地转身离去。

老人用同情的目光瞅一眼金铃,悄悄地退回卧室门里。

金铃拎起皮箱走到门口,回头说了一句:“请代我向夫人告别……”

维克多一扫刚才的怒气,轻声道:“你真的要走?”

金铃点点头,推开屋门。

维克多:“可你没有证件,没有住处……你去找赫夫曼吗?”

金铃摇摇头,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维克多望着金铃的背影,恍然醒来,急忙要追出去,却被母亲喊住了。

老人:“维克多,她既然要走,就让她走好了!”

维克多:“妈妈,深更半夜,她一个女孩子又没有证件,万一让德国人抓住……”

老人语气严肃:“维克多,不是妈妈心地不善良,现在,到处都是德国兵,地下室又藏着游击队伤员,她在这里住下去,实在太不方便了。”

维克多:“妈妈,我相信她不是那种人……”

老人:“你根本不了解她,你只是在学校里见过她罢了!你说她是德国总督的朋友,这种关系太可怕了!万一地下室的消息走漏出去,那是要掉脑袋的呀!”

维克多:“妈妈,我相信……”

老人:“维克多,你应该明白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不能轻意相信任何人!”

维克多嗔怪:“可我不能这样半夜三更把一个女孩子逼出去,那我会受到良心谴责的!”抓起直读雨衣起身跑出门去。

小镇风雨街头。

仍是雷雨交加,电闪雷鸣。金铃满脸泪水,沮丧而惶恐地走着。

维克多跑上来,到金铃前面堵住她的去路,真诚地说:“能原谅我吗?”

金铃惊讶地望着维克多,哽咽:“不,我应该请您原谅……”

维克多:“那就回去吧。”

金铃惊惑而迟疑:“……您和夫人能相信我吗?”

维克多:“如果您要出卖,走到哪里都一样!我相信您是一个有良知的人……”

金铃手中的皮箱不由自主地掉到地上,双手捂住脸颊,“呜呜”地哭起来。

维克多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一切都过去了。走,回家!”

金铃惊讶地抬起头来,百感交集地望着维克多。维克多忙把雨衣给金铃披到肩上。

金铃惊讶地嗫嚅道:“谢谢……”

布鲁塞尔大教堂内。日。

维克多悄悄地走进庄严肃穆、烛光幽幽的教堂。他站在门口,扫一眼耶稣诞生和《最后的晚餐》的精美壁画,又扫一眼前面身穿黑袍、扎着白色领结、正在默诵《圣经》的老神父,目光最后落到跪在地上虔诚祈祷的男女老少身上,他扫视着一个个祈祷者,发现最后一排一个戴眼镜、留着两撇小胡、一副绅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在向他招手,就急忙挨着绅士跪下来。两人佯装跪下祈祷,悄声交谈起来。

维克多悄声问道:“西蒙,你怎么是这身打扮?”

西蒙:“我跟比利时流亡政府取得了联系,他们给我弄到一个公爵身份。而且,有人肯出钱资助我以富商的身份,在布鲁塞尔成立一家贸易公司,这对我们今后的行动大有好处!”

维克多:“那太好了!”

西蒙:“昨晚,我从收音机里听到了比利时首相皮埃洛特的讲话。他说他在法国向比利时人民宣布:本首相和外交大臣坚决反对投降,比利时流亡政府将领导全国人民继续战斗下去,绝不投降,直到取得最后的胜利!”

维克多:“应该马上把这条消息印成小报发出去,让比利时人民听听流亡政府的声音,听听比利时的呐喊,鼓舞一下斗志。现在,老百姓感到非常茫然!”

西蒙:“比利时现在简直就像一盘散沙,急需一些有组织的行动,否则,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根本就无法与武装到牙齿的德国人抗衡!”

维克多:“我们的艾得利蒙小镇也驻进德国兵了。昨晚一来就打死了好几条狗,还打死了一个孩子,全镇的人都气坏了……莱加他们几个跑到市里瞎胡闹,也被打死了!”

西蒙:“不能让他们胡来,胡来换来的只能是无为的牺牲!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根本无法与武装到牙齿的德国人抗衡。我已经在其他城市联络了一些人,警察局长兰伯同意给我们提供武器!”

维克多:“不过,你要告诉兰伯要他格外小心,他的职位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西蒙:“我已经叮嘱过了。”

维克多:“我要告诉你一个情况,我家新来了一个中国女留学生……”

小镇街头。日。

天低云暗,空气压抑。金铃手拿两封信无精打采地向邮政所走去,迎面走来一支长长的送葬队伍,她不禁惊讶地伫足观看。

送葬者抬着一大一小两具棺材,一群孩子捧着爱犬的尸体跟在大人后面。在送葬的人群中,走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姑娘,她脸色冷峻,目光犀利,高扬着头颅,内心发出悲愤的誓言:“莱加,亲爱的弟弟,姐姐要不为你报仇,誓不为人!”

“姐姐要不为你报仇,誓不为人!”天地间回响着这句仇恨的呐喊。她就是精明干练的酒店老板拉丽特。

送葬者的脸上没有泪水,没人哭泣,只有一种冷漠的仇恨,一种无声的抗议。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经过旅馆门前,几个德国兵说说笑笑,指指点点,嘲笑着送葬者。

金铃满目愤然,一直目送着送葬队伍走过街头。

小镇铁匠铺内。日。

炉火通红,铁花飞溅。两只大锤“叮叮当当”打着一块火红的铁条。渐渐现出铁匠父子光着膀子,大汗淋漓的雄健身影。门口趴着一只拴着的狼狗。房顶装有一只鸽笼子。

老铁匠豪特边打铁边说:“我跟你妈结婚前一天,一直干到晚上八点钟。你妈几次来找我,问我还结不结婚了?你猜我说什么?”

小豪特:“你当然说结了!”

老豪特摇头:“不!我说不结了,你快找别人去吧!你猜你妈说啥?”

小豪特:“说啥?”

老豪特:“找别人哪有你这铁匠有劲啊?”

爷俩儿把铁锤一扔,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笑够了,老豪特神秘地对小豪特说:“儿子,咱铁匠没有别的,就有这个!”把肌肉鼓鼓的胳膊亮给豪特。

小豪特也将自己肌肉凛凛的胳膊亮给父亲。

老豪特:“这就行了,保证让你的妻子满意!”

一个纯朴、健壮的年轻姑娘出现在门口,双手胸前一盘,身子往门上一靠,用野性十足的眼睛瞪着豪特,嗔怪道:“豪特,看来你是不准备结婚了?”

老豪特瞅一眼豪特:“瞧,跟你妈当年一样!”

小豪特扔下大锤,向未婚妻玛丽走过来,冲着她挑逗地举起肌肉鼓鼓的胳膊,对着她悄声戏谑:“亲爱的,到时候保证让你满意!”

玛丽冲小豪特挺了挺丰满的乳房,挑逗道:“我也会让你满意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小豪特瞅一眼玛丽裸露的乳房,上前摸一把,就势把她搂在怀里,两人疯狂地亲吻起来。

老豪特瞅二人一眼,会心地笑笑,继续抢起大锤。

小豪特掐一把玛丽的脸蛋,戏谑:“别着急,爸爸说我们的婚礼照样进行!”

玛丽冲着小豪特笑了笑,撒腿跑去。

小豪特继续跟父亲抡起大锤,打得比刚才更加卖力气。

送葬的队伍从门前经过,小豪特停下铁锤惊望着门外……

老豪特瞅一眼外面,用铁锤敲敲儿子的铁锤,豪特只好继续挥起铁锤打铁。

老豪特:“你要记住,我们是铁匠,是靠力气吃饭!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要过问!管他德国人,法国人,谁进来跟老百姓有啥关系?干咱这行,一辈子凭着力气养活老婆孩儿,什么事都不要介入!”

两人继续“叮叮当当”打起铁来。

小镇邮政所。日。

邮政所不大,一个长着一头金色卷毛的漂亮年轻人在窗口里忙着整理信件,一看金铃进来,忙热情地打招呼:“您好,漂亮小姐,我好像第一次见到您?”

金铃:“是的,您好先生。我刚来这里,我叫金铃。”

小伙子幽默道:“您是亚洲人?”

金铃:“啊,是中国人。”

小伙子:“您可真漂亮。我叫艾德蒙,大家都叫我鸽子王!我爱鸽如命,一看到鸽子在蓝天上翱翔,我仿佛也跟着那些小精灵飞起来一样,美极了!啊,你们中国人爱养鸽子吗?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是邮信吗?快,拿来!我还要去参加葬礼呢!”

金铃:“啊,麻烦您了。”将一点钱和两封信递进窗口。

艾德蒙接过信一看,不觉一愣,幽默的笑脸立刻沉一来,用异样的目光重新打量一眼金铃:“这封是……啊,您可以走了。”

金铃:“艾德蒙先生,您知道寄到中国需要多长时间吗?”

艾德蒙耸耸肩膀:“对不起,这我可不知道,战争时期,很难说……”已经无心思回答她的问题了。

金铃:“布鲁塞尔那封信很快就能送到吧?”

艾德蒙盯着手中的信,疑惑地反问道:“您的朋友是一位德国将军?”

金铃:“啊,是的……”

艾德蒙:“好嘞,我马上就给您发走!”艾德蒙吹起口哨,忙起手中的活计了。

金铃走后,艾德蒙盯着手中的信疑惑地自言自语:“她给该死的德国佬写信干什么?奇怪,她是什么人?她怎么能认识德国将军?”他盯着信犹豫片刻,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拿起大头针就挑开了信封……

维克多家门前。日。

艾德蒙骑着车把上挂着鸽笼子的破自行车,飞也似地跑到维克多家,忙把在院子里晾衣服的老夫人叫出来,对她悄声耳语。老人顿时大惊失色。

布鲁塞尔大教堂内。日。

西蒙惊讶地问道:“你说她是德国派来的赫夫曼总督的朋友?”

维克多犹豫一下:“是的,我内心也很矛盾,很想留下她,但她跟赫夫曼的关系又让人担心,所以……”

西蒙思索片刻:“我觉得倒是可以留下。不过,千万不要向她暴露了你的身份,以免发生不测!”

维克多:“可她已经发现了伤员……”

西蒙大惊:“什么?那可太危险了,你必须马上回去!不要再说了,我们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快回去!”

维克多急忙站起来――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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