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探拍着纪若的后背,一个冷漠的男人,竟温柔的像个贴心父亲。
顾言溪去药房买了盒保护嗓子的含片,他从走廊那头过来,见到自己的爹地抱着自己的大嫂,忍不住说了句卧槽。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的爹地的尴尬。顾探双手僵硬拍着纪若背部,来来回回的都在安慰纪若别哭了,别担心了,会好起来之类的话…一时,顾言溪心头又闪过无数暖意。
这就是他们一家。
嚣张狂妄是顾家人。
有血有泪是顾家人。
有爱有痛也是顾家人
顾言溪放轻脚步,不敢打扰这一幕。
…
M国,今天下起了雨夹雪。
西德尼穿着雨衣,站在后院里。他拉开一张薄膜塑料,将所有的花盖住,却唯独将向日葵留在外面。顾诺妍伤好了些,现在不用坐轮椅,也能勉强站半个小时。
她站在后院门后,双手环胸看即使是穿着雨衣,也遮不住盛世美颜的西德尼。见他遮住所有花上的雨雪,唯独将向日葵留在外面,禁不住好奇说:“我看你天天抱着你的向日葵打理,还以为你最喜欢向日葵呢!”
西德尼扭头看她,目光有些疑惑。
他微微眯上眼睛,心里生出警惕感来。他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个女人的靠近,她站在那里多久了?“向日葵,的确是我最喜欢的花。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顾诺妍指了指单独被放在外面接受雨雪临幸的向日葵,问他:“为什么不将你的宝贝们搬进去?这样下去,小心会被冻死。”
西德尼玩味眨眨眼,他站直身体,取下手里的白色手套。“向日葵虽然向阳,但生活中,并非每天都是朝阳,偶尔也有狂雨冰雪。我不能因为没有太阳,就将我的向日葵搬到温暖的地方。只有玫瑰才娇贵,向日葵嘛,还是顽强些好。”
“所以你就让它们被冻死?”
西德尼呵呵一笑,低头看着向日葵,冷冷说:“熬不住冰雪,只向着阳光,这样的娇贵东西,留它何用?”西德尼抬起脚,脚尖一勾,一盆向日葵,被他踢出了院子,摔倒在院墙外。
啪!
盆子碎,那盆向日葵,注定必死无疑。
顾诺妍眼睛一眯,心跳突然提快。“你一直这么无情吗?无论对事还是对物?”西德尼看了眼顾诺妍,目光突然变得很冷。顾诺妍知道,自己的问题,肯定触及到了西德尼的禁区。相处不到二十天,顾诺妍基本上已经摸明白了这人的性子。
喜怒无常,上一刻还在风轻云淡笑着,下一刻却又雷霆大怒。
他有着许多禁区,比如,他手腕上的珠子,不许人触碰。又比如,没得到允许,谁都不许碰他养的花。上一周顾诺妍见玫瑰花开得好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结果被西德尼看见了。这男人笑着转身进屋,拿出一把剪子,将成片的玫瑰全部剪断。
顾诺妍站在一旁愣愣看着,竟也被吓到。
第二天,男人又新进了一批玫瑰花,而之前那些,早已不知道被他扔去了哪儿。
西德尼并不会用言语警告顾诺妍哪些东西可以碰,哪些东西不可碰,但他会用诡异的行事作风告诉她:我不许的,谁都碰不得!可以说,西德尼是顾诺妍这些年认识的人里面,最让人琢磨不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