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听到闵秀庄的声音,顾探先是一愣,然后才放低声音问:“这么晚了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闵秀庄似乎陷入了某种挣扎之中,好久,他才开口:“言溪在家吗?”
一听到言溪这名,顾探心里也是一阵冒火。“那混小子还没回来,刚诺诺他们回来,说是看到言溪那混小子跟一个男人开房去了!妈的,家教不严!”顾探这头还在愤然骂,闵秀庄脑子却有些转不过来了。
开房…
跟一个男人。
“哦,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
还在说话的顾探听到嘟嘟声,一阵莫名其妙。
“谁啊?”苏希走近他,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冰水灌了几口,一团乱的心才静了下来。顾探也学她猛灌几口冰水,才应道:“是小庄。”
握着水瓶子的手一僵,苏希眨眨眼,再次问了声:“谁?”
“小庄。”
“小庄?”苏希眯眯眼,刚静下来的心,再次乱了。
看出苏希的不安,顾探关心看着她,询问:“你怎么了?”
苏希轻轻摇头,心却乱入麻。
——
直到晨曦穿过窗帘射进屋内,所罗门才搁下画笔,对顾言溪说:“完工。”
顾言溪扭了扭僵硬地脖子,走进浴室取下浴巾。他换上自己的衣服,又对着镜子理了理长发,才走出卧室。“我先回去补觉了。”所罗门头也不抬说了声谢谢。
顾言溪推开门,低头迈腿走出去,却被一个人影挡住了。
他一愣,抬起头,这一看,魂都差点吓没了。
“你…”他张嘴,一句话还没说完,颧骨被门外的男人一拳打中。他急速倒退,踉跄着摔倒在酒店的地毯上。外面的人走进来,欺身坐到他的腿上,扬起拳头,又是一拳砸在他脸上。
一拳又一拳,不带半点怜惜,全部落到顾言溪的脸上。
男人是愤怒的,所以专照着他的脸打。
听到动静,所罗马立马起身朝他们跑来,这一看,也是一惊。“诶!你谁啊!”他怒瞪骑在顾言溪腿上,黑着一张脸的陌生男人,在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闵秀庄抬头,一双冷的可以让整个C市下一场大雪的双眼,死死盯着所罗马。闵秀庄看所罗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杀父仇人,眼珠子都是血红色的。
所罗门一愣,感到莫名其妙。
“那个…”所罗门退后两步,说道:“你们继续!”他飞快跑回房间,将房门死死闭住,任由这两个神经病互相殴打。
顾言溪被连续砸了好几拳才回过神来,他双臂奋力撑起,将闵秀庄推开,这才蜷缩着腿退后两步,避过了男人接下来的攻势。“你打我脸!”顾言溪捂着生疼生疼的脸,满嘴都是血液。
闵秀庄站起来,高高在上看着他,那一双眼,满是失望。
“言溪,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言溪眼珠子转了转,才明白闵秀庄的怒气从何而来。他扶着墙站起身,朝闵秀庄咧嘴一笑。“呵!舅舅,现在这个社会,约个P上个床很正常,你干嘛露出这幅失望眼神?”
听到舅舅两个字,闵秀庄愤怒的情绪,顿时冷静下来。
“再说,我是成年人了,我想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顾言溪靠着墙,青肿一片的脸,笑的讽刺又自嘲。
闵秀庄紧握的手松开,他故意无视掉顾言溪那不阴不阳的语气,才冷声命令道:“给我过来。”
顾言溪不动。
闵秀庄的怒火再次突生,他疾步走向他,抓着顾言溪的衣领,将他拖进了浴室。身体被闵秀转狠狠砸在墙壁之上,顾言溪闷哼,来不及说什么,一身衣服突然被闵秀庄用蛮力撕扯开来。
嘶…
衣服破碎,露出白皙精装的身体。
没有不该有的痕迹。
顾言溪一愣,他抬头,见到闵秀庄正眯着眼睛打量他的身体。“你做什么!”顾言溪愤怒地一把挥开闵秀庄的手。闵秀庄盯着愤怒扭曲的脸,用一种冷到不能再冷的声音说:“去洗掉。”
“洗什么?我昨晚洗过。”顾言溪这话刚一说完,闵秀庄突然拦腰将他抱起。
他被他,无情地丢进浴缸内。
闵秀庄打开花洒,温暖的水打湿顾言溪的衣襟。“你是不是疯了!”顾言溪作势要跳起来,又被闵秀庄一只手轻易按了进去。“给我洗!”
“不洗!”
顾言溪就像是一根逆骨,闵秀庄越是要他做的,他就越不做。
闵秀庄用失望透顶的眼神平静凝视着顾言溪,被他那样看着,顾言溪逐渐失去了所有昂扬斗志。“你…”他想说,昨晚真的没什么,他更想问他:你到底站在什么立场上要求我做这一切。
“脏。”闵秀庄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漠然,再也寻不着半点激动。
顾言溪浑身一僵。
那温热的水,顿时变得寒刺骨。
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有多伤人,闵秀庄很想要说声对不起,可他嘴巴动了动,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
顾言溪从浴缸里爬出来,指着闵秀庄秀挺的鼻子,震怒之下,他整张脸都是黑的。“闵秀庄,你给我滚!”闵秀庄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动作。
顾言溪气得胸膛起伏不定,看着就像一座要爆发的小火山。
“你不滚是吧!”他点点头,一双桃花眼里再也没有半点温度。“行,我滚!”他错过他,迈腿就走。这地方没法呆了,再呆下去,他怕是要杀人了。
“言溪!”闵秀庄伸手拽住顾言溪的手腕,语气有了些焦急。“言溪,告诉我,你昨晚跟他做了什么?”
顾言溪冷冷笑,他看着两人拉扯不清的手,痞里痞气问了句:“你这是做什么?知道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你该做的是远离我,而不是给了我一巴掌又赏我一颗糖。”他讥笑连连,甩开他的手。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满意吗?”他讥讽朝他一笑,然后…
走了。
闵秀庄站起浴室里,花洒一直在放水,水声沥沥,他却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