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三弟,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突然,牢房的门口响起了龙烈风的低沉嗓音,他们猛地一惊,看向门外,龙烈风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那里,他们竟然没有人感觉到他的到来。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慕鸣河怎么会在大牢里?羽凉昨晚知道了此时,今早便立刻找到了三王爷,进了宫,没想到真的和外面说的一样,慕鸣河竟然在大牢里?而不是在峡夕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羽凉没给龙殇彦和慕鸣河说话的机会,直接抢夺了先机,对着龙烈风先开始了一顿炮轰,语气很是激动,而且脸上的表情也装的惟妙惟肖,就好像是在愤怒着为慕鸣河叫屈似的。
“呵呵,其实这件事情朕还未来得及告诉你,这中间的确有一点点的误会,二皇子不要激动,朕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解决。慕大人,怎么哭了?”龙烈风显然被莫羽凉这突然而来的一下子给弄的有点懵,但毕竟是个心思精明的男人,语气平静的回应着,没有丝毫的慌乱,看向脸上有些泪痕的慕鸣河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其实,是因为刚才二皇子殿下来和微臣相认,微臣本来还有些不记得童年之时的事情,后来被二皇子这么一提,突然回忆如排山倒海的涌到了脑子里,也突然记起了当年小时候的一点点事情,和二皇子殿下说的完全相符,之后又听闻二皇子说爹爹已死,便有些悲伤难过,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慕鸣河声音低低的,似乎才有过一些情绪的波动,有些无力感,他的表情,包括说的话,都被三个男人收入眼底。
龙殇彦和莫羽凉当然是暗暗的赞叹着,慕鸣河的演技既如此的高超,如果他们不是当事人的话,也许也当真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哦?慕大人记起来了?那真是皆大欢喜,没想到竟有如此的缘分。”龙烈风的眉头微皱,漆黑的眼底闪过一道暗光,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他笑的眯起了双眼,扫过眼前的三个男人,最终落在了莫羽凉的身上,“二皇子,其实这件事情朕已经查清,慕大人涉及的收受贿赂一案,完全是有人栽赃陷害,所以朕今天来也是亲自来释放慕大人的。这犯罪的案子,朕也是操心碌碌啊,凡是涉及到此案的人通通先行关押起来,这也是必须要经过的步骤,朕虽然明白慕大人一向是清正廉明,可也只能这样做啊。”龙烈风边说边有些叹息起来,似乎有种无奈的感觉,让人误以为,他是真不是故意要关押慕鸣河的,只是因为形式问题。
“羽凉明白,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况且现在也已经恢复了慕大人的清白,这也表明,皇上是个明君,您是皇上,也是火焱国最大的幸福啊。”莫羽凉忙摇摇头,表示理解,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他当然是要给龙烈风找好台阶下的,不然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哈哈,二皇子过奖了。”龙烈风笑的爽朗,然后便瞧了一眼慕鸣河,“慕大人,从现在开始,你无罪了,朕会亲自下旨,洗清你的罪行,现在你就可以出狱了。”
“微臣多谢皇上隆恩。”慕鸣河立刻跪了下来,朝着龙烈风行礼,其实心中,早已经将龙烈风这个内心阴暗的家伙给骂上了一千遍,一万遍。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出去便好,这也是他眼下最大最大的心愿了。
出了大牢,慕鸣河有些不适应这阳光的刺眼,不禁用手挡了挡,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病态似的,龙殇彦和莫羽凉都走在他的身侧,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禁有些替他感到难过。
白白受了这么多的冤屈,出了这个牢房,是不是有些感慨万分呢。
“鸣河,走吧,去王府梳洗梳洗。”龙殇彦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去,他的心中对慕鸣河有愧,他虽然出来了,但是心底对他的那份愧意还是存在。
毕竟是他,鸣河才会受了这一趟牢狱之灾。
到了王府后,龙殇彦便吩咐了人替他弄洗澡水,然后又让人准备膳食,再给他送去,直到中午,龙烈风的旨意下来了。
慕鸣河穿戴整齐,就像一年前一样的清俊小生似的,只是龙殇彦发现,他的眼底多了一丝深沉,这一丝深沉,应该就是这一场牢狱而产生的,并不是因为被关入了大牢,而是因为人心。
下午时分,龙殇彦便将慕鸣河喊到了书房来,让人上了两杯茶,便支开了伺候的人,两人单独在屋中闲聊。
“鸣河,安叔他……你还想不想再见一面?”龙殇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当然,如果慕鸣河不想见的话,那也可以不见,但是事情打了个结,必须得解开,他希望他可以让自己的心像以前一样豁然一些,虽然肯定是不会恢复之前的样子。
慕鸣河握着杯子的手不禁一紧,眼底滑过一道莫名的光,他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却还是没开口说话。
屋中,显得有些寂静沉默起来。
“鸣河,你进大牢之后,我去找过一次安叔。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其实,安叔是有苦衷的,但是到底是什么苦衷,我没能问出来,因为当时龙烈风来了,我也没能细问。”龙殇彦在告诉他,安叔这么做的原因并非自愿,他希望,慕鸣河可以用自己的宽容去宽恕这个老人家,从上次他去找安叔可以看出,他是真的被逼无奈。
人生,总有那么多事情是自己无可奈何的,并不是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况且,安叔还是个小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