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楚君焕将她箍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低语。
沉星紧绷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完全松下来,倒在他的怀里,坚强全部垮塌,泪如雨下:“焕,是你吗,我怕,我真的好怕,我怕我撑不住,我怕你也会死……”
滚烫的热泪融掉了冰雪,相拥的瞬间,寒冷不复存在。
在最爱的人面前,不需要再有任何伪装,怕了就是怕了,脆弱就是脆弱,因为,有人支撑,有人心疼。
“星儿,不怕,我在,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伤……”
紧拥爱人,冷颜冰融,泪落在了她苍白的脸颊上,暖了她的心。
沉星靠在他怀里,低低的啜泣:“没想到,我死之前,还会再见到你。焕,可是你不该来,不该来呀,你来了,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怎么可能不来,我怎么能看着你受苦。”楚君焕捧起她面容,亲吻,低语:“我们现在是两心同命,谁也没法把我们分开了。”
“这毒,真歹毒。”沉星道:“现在要怎么办,咱们怎么出去。”
“出去,一定会出去。”楚君焕轻声道,扶着她的发丝:“不急,让我抱你一会儿,星儿,我真想永远都可以这么抱着你,什么也不做,就这么抱着你就好。”
沉星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虚弱淡笑:“傻瓜,说什么傻话。难道在这里冻死不成。”
“你怎么会穿红色的嫁衣。”楚君焕皱了皱眉道。
“他们逼我嫁给师兄。”沉星轻声的道,一面伸过手将他的里衣合拢。
“什么!”楚君焕一听,立刻声音炸开:“古延祯?他还活着。他在哪里。”
“你也太多心。”沉星勾住他的肩头,小手一指,指向那个冰棺:“师兄,在那里。”
楚君焕望过去,再看看怀里的沉星:“居然让你嫁给死人!你怎么就答应他们了。”
“他们要敲碎我的膝骨,我无所谓,你怎么办。”沉星紧紧攀着他身体:“焕,我舍不得。”
“星儿。”楚君焕失声,将她拥紧:“星儿,我也舍不得你受苦。”
以后,你不用再受苦。
楚君焕一手扶住沉星,让她靠在胸口,不令她受冷,一面目光四下里寻找,最后锁定在那幅冰棺前。
“你要找出口么,恐怕很难。”沉星说话有点费力。
楚君焕俯身望着她,他眸中的怜惜难舍痛心,清清楚楚的映在沉星的眼中,暖入心扉。
“怎么了。”沉星有些不解。
“星儿,跟我来。”楚君焕扶着沉星走到白无伤的冰棺前道:“古延祯,你听好了。你爹处心积虑,要做阴阳婚,可是朕不许,星儿是朕的,你活着的时候是,现在也还是,你就算做了鬼也别想将她夺走。”
沉星轻轻拽拽他:“你说什么呢。”
“你敢说你不是我的人。”楚君焕将她箍在怀里,垂眸道:“星儿,你告诉他,你爱的人是谁,你要嫁的人是谁。”
沉星叹了口气,挣开楚君焕的臂弯,走到白无伤的棺前:“师兄,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爱也有恨,我们在一起十年,我不管你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你确实对我很好,很好,可是,感情,我只能给一个人,从我遇到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的,我爱他,也已经是他的人,我恨过,挣扎过,矛盾过,也犹豫过,可是兜兜转转这么久,仍然没逃过去,逃不过去,我也只能认命。你的情,我负了,伤了你的,欠了你的,我只能说对不起。”
“你都听清楚了,星儿她根本不爱你。你该死心了。”楚君焕将沉星按在自己的怀里,手中剑起劈向冰棺,沉星大惊,还来不及出声,就见水晶棺崩裂开来,而那所谓的白无伤的尸体,就在接触到空气的一刻忽然消失,仿佛水中的幻影,消失无踪。
沉星才知道,这大概又是西凉人的蛊术之一。
白无伤尸身的幻影如同水波漪过,最后消失无踪。
就在幻影消失之后的瞬间,那原本摆放冰棺的地方突然龟裂开来,发出巨大的声响,冰棱炸裂迸溅。
楚君焕搂着沉星后撤两步,将沉星紧紧的护在怀里,轻声道着不怕。
一道光芒绽开在沉冰覆盖的密室里,灼的人睁不开眼睛。天地抖动,仿佛世界崩塌。
过了好久,才平息。沉星抬起头,才要问怎么回事,便见楚君焕眸中绽开一点笑意,不觉讶然,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瞠然。
眼前是一个精美的由白玉雕琢而成的床榻,通身剔透,线条飞鸟的双翼般的流畅,莹润如酥,床榻四面如同雪莲的花瓣,有着柔和的弧度,微微向外张开。整个玉榻,仿佛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绝美莲花,丝丝泛着寒气,像是由冰中而出。
“这是……”沉星迟疑着,眼前的情景,她有些看不懂。
“这是西凉的至宝沉冰玉榻,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一块而已。”楚君焕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同时拥着沉星的手臂却紧了几分,仿佛怕她会离开他而去。
“是吗。”沉星倒是不怎么在意,她的注意力都在楚君焕身上,她深爱的人啊,不知道还能在一起多久,所以,只是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将小小的俏脸,眷恋的埋在他的肩窝处,汲取着他的味道。
身体突然一轻,便被他抱了起来。沉星一怔,勾住他的肩膀,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