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贾母开口问道。
“老太太,你就别提了,今天可不是个好日子,现如今,就是再好的戏子也不能安抚我恐慌的心。”贾赦没有多少力气地说道,“倒是老太太,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他现在只想在床上好好地躺着,睡上一觉。
“珍儿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上朝吗?”贾母皱眉,以为贾珍去了朝堂,却不曾想,这两人都回来了,还没有贾珍的消息,如今他也没有在荣国府,到底去了哪里。
“没有。”贾政开口说道:“老太太,你找他有什么吗?”
贾母只是心中怀疑,却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有见到贾珍才能够心安,“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现在娘娘已经省亲了,然而娘娘赐名的大观园不空着吗?我想问问,看能不能让几个丫头都住进去。”
“几个丫头?”贾赦皱眉,“哪里来的几个丫头?”
“你说哪几个丫头?”贾母开口说道:“血缘亲情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他们虽说不来荣国府了,我们也是可以将她们安置在大观园,这样对于她们,我们都是有益的不是。”
贾赦点头,在这一点上,他想的比贾政要快,毕竟迎春已经十五了,贴一点嫁妆,他还可以得到不少聘礼和一个女婿,绝对是没有坏处的。
“老太太!”就在这时,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贾蓉来到荣喜堂,虽说面上十分恐慌,可是心里还是喜悦的,“给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大太太,二太太请安。”看着他们不满的神情,立刻开始请安。
“珍儿呢?”贾母立刻虎着一张老脸问着下面的贾蓉。
“回老太太的话!”贾蓉想了想,便又昂首挺胸了起来,“父亲已经离开了。”
贾母皱眉,“离开,去了哪里?”贾母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心中却微微有些感觉。
“我也不知道。”贾蓉开口说道:“今天早晨,我刚刚起床,父亲就郑重地将族长之位传给我,说让我以后好好地守着贾家,好好地看着宁府,老太太,父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说什么?”贾母不是没有看到贾蓉脸上闪过的得意,只是,此时的他已经不想去追究了,“他有告诉你去了哪里吗?”
贾蓉摇头,他怎么知道父亲做什么去了,不过,既然将族长之位传给了自己,又让自己做宁府的当家,他怎么会反对呢,“我怎么知道,不过,想来现在父亲已经出了京城了,他只是让我告诉你们,就当他死了,以后贾家便没有贾珍这个人了。”
“珍儿也太胡闹了,族长之位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能够这么轻率的一个人做决定呢?”王夫人愤恨地说道,她以为,以现在娘娘的身份,家族的一族之长迟早也应该落到宝玉的头上的,现在给了贾珍,宝玉肯定是没有戏的。
“太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贾蓉不满地问道,他就是再纨绔,也看得出来王夫人摆在脸上的对自己的鄙视,以及对自己这个族长的不满。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王夫人心情也不是很好,开口说道:“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当这个族长,也不看看,就单单我们荣国府,有多少你的长辈。”
“呵呵!”贾蓉也不敢示弱地笑了出来,“太太,这话你可就说错了,我明白太太的意思,不就是因为荣国府出了个娘娘吗?只是,太太,你可别忘了,大老爷和二老爷都是过继来的,就是荣国公嫡亲的后人也是不能与我们的宁国公相提并论的,别忘了,宁国公既是嫡又是长,一代一代的族长都应该从他们的后人中间出,你们,想都不要想。”
“你。”王夫人生气地说道,却不得不承认,贾蓉说得很有道理,就是元春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公后人。
“好了,不要吵了。”贾母看着王夫人的模样,心里很是难受,看着贾蓉,开口说道:“那贾珍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有,父亲让我告诉你们,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还有,父亲最后的吩咐是让我好好地看着大奶奶,老太太,以后就不要叫大奶奶过来了。”贾蓉说完,瞪了王夫人一眼,也不管众人怎么想,嚣张地离开,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当上族长,呵呵,今天一定要找外面的朋友好好地喝上几杯庆祝一下。
“老太太,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贾赦和贾政都发现不对劲了,“这个珍儿也未免太过轻率了?”贾母和王夫人却明白,元春昨日的话成真,果然贾珍是知道秦可卿的事情的。
“老太太,大事不好了。”一个婆子一路嚷嚷着跑了进来,惊慌失措地被门槛绊了一下,趴在众人面前。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贾母生气地说道,她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自己一辈子遇到的麻烦事情都没有最近的多。
“回老太太的话,刚刚有为公子带着大观园的房契,地契,说是有人将大观园卖给他了。”婆子紧张地将话说完,本来自己也是不相信的,仔细地问了清楚,小厮告诉他,那人带着工部的人,房契和地契都是真的,只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娘娘不是昨天才省亲结束吗?怎么今天就将大观园卖了,这不是明摆着打娘娘的脸么?
“这怎么可能?”王夫人尖叫道,“谁那么大的胆子,你现在就给我将人带到这里来。”虽说王夫人此时的样子让人看着很是难受,但终究没有人追究她现在的仪态,点头同意了王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