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带着宝贝儿子乐乐参加一圭三两度的同学聚会。
乐乐是个聪明的小淘气鬼，长得漂漂亮亮，很惹那些阿姨们的喜爱。
一次阿姨们逗他玩时，宛诗突然问了乐乐一个问题：我们这里谁最坏？这个问题对于三岁大的乐乐来说，的确是个考验，所以呢，所有阿姨们都来精神了，看看在这小家伙心中，到底他对谁印象不好。
乐乐精灵的小眼睛将围在自己身边的五六个漂亮阿姨一一审视了一番后，半天不吭声。逼急了，他就用手指指着如烟说：妈妈最坏。说完，他摆出一脸无辜委屈的可怜洋。
所有同学都为此大为惊奇，纷纷称赞如烟育子有方，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礼貌，知道说哪个阿姨坏都不好，所以就说与自己最亲近的妈妈坏。这可真是明白事理，不容易着呢。如烟亲了乐乐一口，说回家给宝贝买最好的巧克力。可以看出如烟为宝贝儿子的聪明而感到骄傲。
乐乐高兴得蹦了起来，小手拉着妈妈，童声童气地说：我就知道妈妈最疼乐乐，对乐乐最好了，以后阿姨们每次见到乐乐的面，总会逗乐乐：我们这里谁最坏？而乐乐也总是很乖地说：妈妈最坏。然后阿姨们开心一阵，夸赞一阵，自然，如烟也就骄傲一阵。
在春天的同学聚会，如烟带着宝贝儿子乐乐如期而来。一见面，几个阿姨就自然而然地逗乐乐：乐乐，你来说说我们这里谁最坏？
没有想到，这次乐乐睁大了眼睛，看了半天后，居然变了台词，指着宛诗说：她最坏。几个同学一起哄笑，宛诗有些不自然了，但哪能跟一个小家伙计较那么多，于是继续和大伙一起逗他：宛诗阿姨漂亮不？
漂亮！乐乐毫不迟疑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说漂亮的宛诗阿姨最坏呢？
因为她咬爸爸的嘴。乐乐童声童气地说。
乐乐一语即出，石破天惊，周围的空气立时冷凝了下来。宛诗脸上立刻红晕泛起，又羞又急。这时，如烟一把拉过乐乐，往小屁股上啪啪拍了两巴掌，拍得乐乐哇哇直哭。
这小孩子，啥时候学会胡说八道了啊。如烟一边给乐乐擦泪，一边对宛诗说：小家伙胡言乱语，宛诗妹子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然后大家继续嘻嘻哈哈，开始转移话题。因为大家都知道，宛诗才貌出众，追求者不乏其人，但却一直单身。而如烟的丈夫既是宛诗的大学同学，也是她的直接领导，平时，二人来往频繁，自然难免有些什么瓜田李下之嫌。而这些事情又由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几乎没有人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随后的氛围，大家总觉得有些不自然了。尴尬已经溶解在空气里，随着呼吸，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而宛诗也似乎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如烟。
一个结就这样被一个孩子的一句话系住了。
在下一次聚会，宛诗没有参加，据说是辞职了，独自离开了这所城市，去沿海一所城市定居了，嫁了一个大她十多岁的男人。
这次，如烟仍旧带了乐乐，这时的乐乐已经四岁了。
老同学们仍旧嘻嘻哈哈，热闹非凡。漂亮可爱的乐乐身旁依然围了不少漂亮的阿姨。不知道是哪位阿姨，想起了以前的那个老话题，于是提出来，来逗乐乐：
乐乐，来，猜个谜，你猜猜我们这里谁最坏？
妈妈最坏。乐乐想也不想地说。他早已经知道阿姨们想要的答案。
如烟在一旁，抿着嘴看着儿子，眼里依然有着喜悦的光彩。
可那个阿姨却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呢？
这次，乐乐想了想说：因为妈妈教乐乐撒谎，说宛诗阿姨咬了爸爸的嘴。
如烟白净的脸腾地一下变成了酡红。一把拉过乐乐，训斥：这孩子，跟谁学的啊，怎么整天胡说八道！
乐乐挣扎着，带着哭腔喊：就是妈妈最坏，妈妈教乐乐撒谎……
如烟呆立当场。原来，她看到丈夫和宛诗接触频繁，有了危机感，总是担心宛诗会破坏了自己的幸福，于是才玩了这个游戏，逼走了宛诗。没有想到的是，孩子的心灵虽然幼稚，但已经不再是可供她随意涂抹的一块面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