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的工程仅仅开始了一个地基的围沟,建筑用的石头高高地堆在那里,但是,当他们站在芦苇编织的罩棚之下,高级祭司用缰绳捆着敏苔卡到特洛克面前时,这样的环境并没有影响婚礼的嘉宾或新郎的兴致。
在婚典的高峰时刻,特洛克割断了他最喜欢的战马的喉咙。那是一匹漂亮的枣红色骏马,这是作为一种把他的新娘置于高于一切宝贵财产的标志。当那马匹四蹄乱踢地倒下之后,从它切开的颈动脉处喷出血来,随行的人员高声喝彩,将他们抬进用鲜花装饰的马车上。
特洛克驾驭着马车回到宫殿,一只胳膊仍然紧紧地揽在他新娘的腰上,不再冒着让她逃跑的风险。军队排列在路上,围绕着车辆来回走动,朝车上抛掷小珠宝和幸运符等小礼物。当他通过时,其他的人向特洛克举起了酒碗,他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喷出来的酒顺着他的袍子流下来,和他被撕破了的面颊上淌下来的血混在一起。
当他们到达宫殿的时候,特洛克被血和红酒湿透了,他满身臭汗,浑身脏兮兮的,奋力争夺着他的新娘,不在乎地喝着酒,狂野的眼睛里充满着强烈的欲望。
他携着敏苔卡通过拥挤的人群进入了他们的新套房,门口的卫兵们用抽出来的剑指示婚礼的嘉宾返回去。可是他们并不肯散去,围着宫殿,一同大声地鼓动新郎,并低俗地对新娘提出建议。
在卧室,特洛克将敏苔卡摔到了垫子的羊皮上,并用双手紧紧地握住剑带。他尽力地放松紧握的手,一但做不到,他就起劲儿地诅咒它。敏苔卡击打着床,像一只被雪貂驱逐出洞的野兔一样在床上狂跳。
她跑到了露台的门口,尽力地要把它打开。按照特洛克的命令,门外面的卡栓已经插入了正确的位置。她拼命地要用指甲拨开嵌板,但是那些门又坚固又厚重,不管她如何猛击,那门纹丝不动。
在她的后面,特洛克终于使自己摆脱了剑带,剑鞘咣啷啷地掉在了马赛克的地砖上。他缓慢吃力又摇摇晃晃地追着她。“你有多大的劲儿就使出来吧,小美人。”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当你大声尖叫的时候,我的欲望之火就被你点燃了,我的下面如同着了火一样在煎熬。”
他将一只胳膊绕着抱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绕着够下去抓住了她的一个乳房。“天哪,这是一个多么成熟多汁的水果啊!”他用他那粗糙的手用力地捏着,那只手因长期地握剑和拉着战车的缰绳而结满了老茧。她的胸感到了一阵刺透般的疼痛,她在他的双臂中扭动着,大声地尖叫起来,再一次朝他的眼睛抓过去。他扼住了她的手腕。“那种小把戏你休想玩上两次。”他用力一抡,她的脚离了地,他将她拖回到了床上。
“狒狒!”她大声嚷道,“你个满身味道、毛乎乎的大猩猩。你这污秽的怪物。”
“小东西,你来唱一首甜蜜的爱情歌曲。当我听到你多么想要我时,我的心在剧烈地跳,我下面的东西在膨胀。”
他又一次把她推下去,这一次他用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横在了她的胸上将她按住。他们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他的胡子刺痛了她的面颊,他的呼吸散发着酸葡萄酒味儿。她把脸扭了过去。他大声地笑起来,用一只手指勾住了她连衣裙的脖领子,一下子将那真丝的裙子撕开到了她的腰下。
他捧出来她的乳房,然后轮流地用力地挤捏着,直到在那嫩软的肉体上留下了他的红色的手印。他捏住她的乳头,把它们拉得直到颜色变黑,接着,用右手在她的腹部摸下去。他玩弄地用一只粗手指捅着她的肚脐眼儿,又试图把他的手强行塞入她的大腿之间。她将一只腿放到了另一只腿上来拒绝他。
突然,他抬起腿,骑坐到了她的身上,他全部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下身,这使她无法再挣扎。他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袍子。他什么也没有穿,赤裸裸的。他的身体受到过各种训练:战争、狩猎、粗野的运动和竞争,虽然她的视觉被痛苦、眼泪和恐惧所扭曲,她还是有深刻的印象:宽阔的肩膀和突起的肌肉,粗壮发达的四肢就像黎巴嫩雪松的枝桠一样。
他仍然把她压在身下,他扭动着使肚子贴到了敏苔卡的肚子上,覆盖在他胸上的粗毛刺激着她的乳房。随着恐惧的增加,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顶在她的身上用力地戳。
她奋力地抗争的不仅是她的尊严和贞淑,而更是为了她真正的人生。她想要咬他的脸,可是她的小牙齿却缠在了他的胡须里。她抓他的后背,抠下来的皮肤塞满了她的指甲缝,可是他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一样。
他尽力地将一只膝盖强行地顶入她的大腿之间,但是她坚持把它们牢牢地卡在一起,她的一条腿死死地勾住另一条腿。她下体的每一块肌肉在恐惧和痉挛的状态中僵直和坚硬,像一尊花岗岩的女神雕像一样无法穿入。他们两人都大汗淋漓,他更是汗流浃背。从他身上冒出来的汗水,弄得他们的皮肤黏糊糊的,他在她的肚皮上滑动着,努力想要达到他的目的。
突然,他提起上身,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她紧咬着的牙关松开了,她的嘴唇和鼻子被打得裂了开来。她感到血流到了嘴里,头一阵眩晕。
“叉开腿,小婊子!”他在她的身上气喘吁吁地说。“叉开那撩人的小阴道,让我插进去。”他的屁股一耸一耸地用力向前猛插,她感觉到了那个讨厌的东西在她身上摇晃着滑动。尽管处在被打击的疼痛和昏厥之中,她仍然拒绝他的插入,但是她知道再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他太重、太强壮有力了。
“哈托尔,救救我!”她闭上了眼睛开始祈祷,“高贵的女神,千万不要让他得逞啊!”
他在她的身上呻吟着,她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他脸上的肌肉鼓起来,因充血而紫胀。她感觉到他弓起了背,好像痛苦地呻吟着。他的眼睛大睁着,什么也看不见,突然充血。他的嘴令人恐惧地大张着。
敏苔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一下子想到女神肯定听到了她的恳求,用一支神镖刺透了他的心脏。她感到热乎乎的液体溅到了她的肚皮上,热得好像要烫焦她的皮肤似的。她尽力要扭脱出来避开它,可是他太沉太壮了。终于,那厌恶的细流萎缩并干掉了。他呻吟起来,瘫倒在她上面。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她也不敢动,生怕刺激他做出过激的事情。他们躺了很久,直到他们两个意识到了等在宫墙的人群下流的叫喊声。特洛克站了起来,眼睛向下看着她:“你让我蒙受耻辱,你个小淫妇。你使我白白地射精,你糟蹋了我的精子。”
在她还没有弄清楚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猛地抓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脸按到了白色的羊皮上。
“如果我不能够得到你处女的血,我就要用你的鼻血来代替。”
他把她滚到了一边,以一种狰狞的满意神态检查了一下留在纯白的羊毛上那猩红的血迹。接着他站了起来,赤裸着身体,大步地走到活动护窗前,随着木头碎裂的哗啦声,他踢开了百叶窗。他消失在明亮的日光里。
她用亚麻床单擦掉了凝结在象牙般白润光滑的肚皮上令她厌恶的黏液。她的乳房和四肢上都有鲜红的印迹。她由恐惧变为了愤怒。
他的剑带还在地里。她从床上悄悄地溜下来,从剑鞘里抽出了锃亮的青铜剑。她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通向露台的门口,紧紧地贴到了门框上。
在外面,特洛克正在向欢呼的人群致意,摆动着他手里带有血痕的羊皮给大家看。“她爱这个!”他回答那些大声的呼叫。“当我和她完事的时候,她像三角洲上的沼泽一样开阔和湿润,像撒哈拉的沙漠一样炽热。”
敏苔卡把那重剑的剑柄握得更紧了,让自己振作起来并集中注意力。
“朋友们,再见。”特洛克大声叫道,“我要回去在那甜蜜的无花果上再咬上一口。”
当他返回来的时候,她听到了他赤脚走在地砖上的快速的脚步声,接着他的身影落在了臣室的入口处。她用双手抽回那把剑,举到了齐腹高的地方。
当他进入卧房的时候,她挺身而出,对准了他的肚脐眼,用尽全力地刺下去。
很久以前,她和她的父亲去狩猎,她看到他瞄准一只没有注意到他们在场的巨大的雄豹。那豹子被她父亲的嘣的一下的弓弦声所警觉,在箭射到它之前,马上闪到了一边。特洛克对危险和生存具有同样的动物本能。
他从锋利的青铜剑刃下躲开了,她的刺击扑了个空,没有伤到他的皮肤,连一滴血都没有流。那剑就从距离那满是胸毛的肚皮上一指宽的地方划了过去。接着他用他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双腕,捏得她的腕骨就像碎裂了似的,那把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他拖着她穿过屋子,得意地大笑着。但是那声音特别难听。他把她抛到了那乱蓬蓬的充满着汗臭味儿的床上。“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了,”他站在她的旁边说道,“你属于我了,像一匹下驹的骒马,或者说是一条母狗。你必须学会对我服从和尊重。”
她趴在床上,脸紧紧地贴在脏兮兮的亚麻床单上,不去看他。他拾起了扔在床边的剑鞘。“服从我对你自己是有好处的。现在的一点点痛苦将会避免以后大量的不幸和折磨。”
他用右手掂量着那个剑鞘。那是由打磨过的皮子制成的,上面镶嵌着一道道的黄金和天然金银合金的箍,并带有凸起的金属玫瑰花形雕饰。他向她裸露的腿抡下去。它拍击到她白皙的肉体上,留下了一道鲜红鲜红的玫瑰花形肿痕。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大声尖叫起来。
他对她的痛苦付之一笑,又一次举起了剑鞘。她尽力地从他身边挪动出来,可是接下来的一击打在了她举起来的右臂上。她忍住没有叫出来,强作笑脸来掩饰自己的不幸,像一只猞猁一样对他发出气呼呼的挑衅声。这更加激怒了他,他咬牙切齿地朝她打去。
他把她从床上打了下去,当她朝门口爬去时,他追了过去。他向她的背上打去,痛得她滚成一团时,他在她的背上、肩上和臀部上猛力抽打。当他一边打,一边以一种稳定的、随着他的击打时吃力的呼气而停顿的节奏说道:“你再也无力抬起你的手了,哈!下一次我来你这里时,哈!你将会表现得像一位可爱的妻子的,哈!要不然我就将让我的四名士兵把你按住,哈!当我骑在你身上的时候,哈哈!接下来当我和你做完爱的时候,哈!我就会再次打你,哈哈!就像现在这样,哈哈哈!”
他在她的身上像雨点一般击打,她咬紧了自己的牙关,就在她几乎忍受不了这种疼痛时,他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他穿上了那件有污迹和脏条痕的袍子,把那染有她的血痕的剑鞘束在了他的剑带上,神气十足地走出了这间卧室。他在门口又停了一下,回头望了她一眼。“记住一件事,我的妻子,就算我没有毁掉我的牝马,”他说道,“在神灵面前发誓,它们也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下。”他转过身去走掉了。
敏苔卡缓缓地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背影。她讲不出话来,用满口的唾液朝他吐了出去。唾液从她肿胀的嘴里带着血痕“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直到伊西斯月由盈变亏,敏苔卡伤口的血痂才逐渐脱落。在她光滑细腻的腹部上,瘀伤青肿的颜色消褪到微绿的黄色瘢痕。出于故意安排或是由于幸运,特洛克没有打掉她任何一颗牙齿,没有打断她任何一块骨头,也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伤疤。
自从那灾难性的婚礼日之后,他就留下了她一个人。特洛克大多数时间都在南方打仗。即使当他短暂地回到阿瓦里斯,他也避开她。也许他对她看不到的伤痕感到反感,也许他为没有能力完善他们的婚姻而感到羞辱。敏苔卡不太深思什么原因,但是她为能暂时摆脱那只野兽的注意而感到欣喜。
在王国的南部发生了更严重的叛乱。特洛克血腥地进行镇压。他抓住那些叛乱的人,屠杀那些反对他的人,掠夺他们的财产,将他们的家人卖为奴隶。纳加领主派出了两个军团来援助他,支持他的法老表兄,与此同时分享他的战利品。
敏苔卡知道特洛克三天前已经胜利地回到了阿瓦里斯,可是她还没有见到他。她为此感谢女神。但是那有些为时尚早。他的诏令在第四天传来,他要敏苔卡出席国家政务会的一次特别会议。命令在会议开始前一个小时才到达,这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准备。如果她选择不理会他的诏令,他就会派他的贴身护卫将她拉到秘密会场去。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自从婚礼以来,这是敏苔卡第一次出现在重大的公众活动中。她浓妆艳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在宫殿重新豪华装饰的会议大厅里,当她在法老御座下的王后御座上就座时,她仍然像以往一样可爱。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漠然,与会议的议项保持不介入的超然态度,但是当她辨认出进来拜倒在他们的御座前的王室的使者时,她的矜持悄然地逝去了。她专注地向前探过身去。
特洛克与使者打过了招呼,接着叫他起来对政务会报告他的消息。当他站起来时,敏苔卡看到他正处在深深的情感控制之下。在他发出第一个音之前,他不得不清了好几次喉咙,接着他终于讲话了,他的声音颤抖得起初敏苔卡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圣明的法老特洛克·乌鲁克陛下、王后敏苔卡·阿佩庇,国家政务会高贵的委员们,阿瓦里斯的公民们,这个重新统一的埃及的兄弟同袍们,我从南方带来了令人悲伤的消息。我宁愿在战场上死一百遍也不愿被迫传答这消息。”他停了一下,又咳了一声。其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
“我从底比斯乘快船顺流而下,日以继夜地航行,只有在换划桨者的时候才停下来,我用了十二天的时间到达阿瓦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