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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发三箭薛礼定天山 统六师李灭高丽

却说铁勒诸部归唐后,相安无事,约有数年,至龙朔纪元,回纥部酋比粟,始纠合仆骨同罗两部众,前来犯边。高宗命左武卫大将军郑仁泰,为铁勒道行军大总管,左武卫将军薛仁贵,及燕然都护刘审礼为副,鸿胪卿萧嗣业,为仙萼道行军总管,右屯卫将军孙仁师为副,各率兵万人,往讨回纥。回纥遂号召铁勒九姓,药罗葛,胡咄葛,啒罗勿,貊歌息纥,阿勿嘀,葛萨斛温,索药勿葛,溪野勿。合众十数万,拒击唐军。薛仁贵带着数十骑,当先开路,正与番众相遇。番众见他兵少,也挑选健骑数十人,前来挑战。仁贵大呼道:“来骑慢来!看本将军的箭法。”道言未绝,那仁贵早拈弓在手,搭上一箭,飕的射去,正中来骑第一人,撞倒马下,呜呼毕命。仁贵又呼道:“来骑防着!看本将军的第二箭!”来骑因前驱已死,正在着忙,不料第二箭又至,复将第二骑射死。仁贵复道:“看本将军的第三箭!”这语才出,敌骑格外小心,圆着眼瞧那放箭,只恐被他射着,偏仁贵虚把弓弦一扯,箭尚在手,已把敌骑吓得心惊,左闪右避。仁贵笑着道:“似你等没用人物,来经什么战阵?本将军箭尚未发,不必这般慌忙,我要拣你一个多须的人,赏给一箭。”敌骑中巧有一个胡子,听了此言,回马就跑,不意箭已射至,从背项穿出前面,连痛声都呼不出,便坠马而亡。三箭射毕,唐军陆续大至,敌骑俱欲返奔,仁贵复大呼道:“你等如欲免死,快快降顺!否则我军将一概放箭,看你能活得一个否?”敌骑料是难逃,只好一齐下马,匍匐请降。仁贵乘势进击,收降了二万人,余众都从碛北逸去。仁贵恐降众难恃,佯令随军越山,到了山巅,传了一个军令,把降众一齐驱下堑谷。看官!你想天山两旁,统是峭壁危岩,一经坠下,统是粉骨碎身,还有什么生理?仁贵太属残忍。及唐军越过碛北,追及败众,又是一番蹂躏,擒得叶护兄弟三人,方收军回营。军士编成两语,作为凯歌道:“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少时阅《征东传》曾有三箭定天山一回,说是征辽时事,天山在西,乌得在东,岂亦如樊梨花之有移山法乎?可发一笑!铁勒九姓,经此大挫,哪里还敢再来。只思结多滥葛等部众,留堵天山附近,闻九姓皆败,唐军乘势深入,自知不能堵御,乐得见机迎降,不料郑仁泰悍然不纳,反纵兵击掠两部子女,赏赐军士。两部番众,相率遁去,别将杨志追击,反为所败,有侦骑禀报仁泰,谓番部辎重人畜,尚在近地,可以掩取。仁泰遂选轻骑万四千名,倍道前驱,经过大漠,至仙萼河,不见一虏,粮尽乃还。会连天风雪,士卒饥冻,杀马为食,马尽食人。及入塞,余兵仅八百人,司宪大夫杨德裔劾奏“仁泰不纳降众,任情劫掠,遂致虏众散匿,将士丧亡,应付法司推鞫。又因仁贵掠取番女为妾,多纳赇遗,亦应加罪”云云。高宗格外开恩,但令他将功赎罪,悉置不问,另遣右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为铁勒道安抚使,安辑余众。何力只选精骑五百名,驰入铁勒九姓中,番众大惊。何力与语道:“国家知汝等皆系胁从,特令我宣诏赦罪,汝等但教捕住罪魁,交给了我,我概不复问了。”九姓部众,乃执住叶护及设特勒等二百余人,叶护注见前,设特勒亦番官名。缴与何力。何力责他叛逆,均令正法,余不再究,九姓乃定。越年,再令郑仁泰讨平铁勒余众,乃移燕然都护府至回纥,更名瀚海都护。燕然都护见二十一回。旧设在郁督军山南麓,至此始移至回纥。徙瀚海都护至云中古城,改名云中都护,以碛为境。碛北属瀚海,碛南属云中。继复改称瀚海都护为安北都护府,这且不必絮叙。

且说兴昔亡可汗阿史那弥射,与继往绝可汗阿史那步真,分治西突厥,本来是划境自守,彼此相安。既而忽生嫌隙,积不能容。阿史那步真竟至海道总管苏海政处进谗,谓弥射有谋反意。海政惊愕,召集军吏与商道:“我军留此,不过数千人,若弥射果反,来攻我军,我辈将无噍类,不如先发制人为妙。”乃矫诏发帛万匹,召弥射与各部酋长,前来受赐。弥射不知是计,竟率酋长来会海政,海政设伏待着,诱他入营,即令伏兵掩捕,悉数擒住,尽行杀死。弥射属部鼠尼施拔塞干等,叛走西南,由海政邀同步真,率众追讨,方得平服,军还至疏勒,弓月部又引吐蕃兵,来攻唐军。海政恐师劳力竭,不堪再战,没奈何纳赂吐蕃,约和而还。嗣是西突厥各部落,均因弥射无过被诛,阴怀怨贰。可巧步真复死,十姓无主,有阿史那都支及李遮匐两人,诱致余众,归附吐蕃。

吐蕃自与唐和亲后,朝贡不绝,高宗即位,赞普弄赞病亡,应二十二回。因嫡子早死,立幼孙为赞普,以国相禄东赞摄政。禄东赞招兵养马,浸至盛强,又复得十姓归附,声势益炽,遂欲并吞吐谷浑。适吐谷浑大臣素和贵,得罪奔吐蕃,且言吐谷浑虚实,禄东赞即率兵往攻,吐谷浑可汗诺曷钵,拒战失利,乃挈弘化公主走依凉州。应十六回。唐左武卫将军郑仁泰,正调任凉州都督,因迎纳诺曷钵,替他奏闻,诏命仁泰为青海道行军大总管,节度诸军,分屯凉鄯二州,防御吐蕃。一面遣苏定方为安集大使,统军作吐谷浑声援,且调停两国战事。吐蕃禄东赞,出驻青海,遣论仲琮仲琮为名,论系吐蕃相臣之称。入朝,面陈吐谷浑罪状,且请与吐谷浑和亲,高宗不许,命左卫郎将刘文祥,偕仲琮至吐蕃,传诏诘责。吐蕃再遣使伴文祥还国,仍请与吐谷浑修和,惟求赤水地牧马。高宗仍然不从,却还来使。于是吐蕃不服,倔强如故。唐世吐蕃之祸始此。唐廷拟招抚西突厥,令与吐蕃绝好,乃授阿史那都支为左骁卫将军,兼匐延都督,以示羁縻。诏尚未至,阿史那都支已派兵寇庭州。刺史来济正调任是缺,遂顾语左右道:“我久已当死,幸蒙存全,以至今日。现在强寇凭陵,我惟一死报国便了。”遂不服甲胄,只带领数十骑,赴敌尽忠。事闻于朝,高宗虽也怜念,但因济为武氏所嫉,不敢加旌,但许他灵柩还乡,所有封授都支诏命,亦未尝追还。都支接着诏敕,阳为受命,暗中仍与吐蕃连和,慢慢儿的侵边罢了。为后文伏笔。

高宗于龙朔四年正月,再改号为麟德元年,敕众臣制定封禅礼仪,是时李义府恃势卖官,怨声载道,且与许敬宗纂定新礼,改订官名,并参修国史及氏族志,无非党同伐异,揽权营私,甚至子姓女夫,亦横行不法。高宗尝有所闻,面加儆戒。义府却勃然变色道:“谁告陛下?”高宗道:“何待问朕?”义府也不谢罪,昂头自去。高宗因是不悦,会义府与术士杜元纪,微服出城,候望气色,又有人密白高宗,高宗防有异图,即诏李按讯,审出许多罪状,乃将他革职除名,流戍嶲州,朝野称庆。高宗能逐义府,岂不能抑制阿武?可见武氏专横,全是为色所迷。惟许敬宗仍然怙宠,势焰熏天,所有封禅礼仪,多经敬宗手定,又令李淳风作麟德历,虽为推步精详起见,也无非除旧布新,扬扢承平的意思。

麟德二年,由武氏表称封禅,请率内外命府奠献,自己想出风头。高宗自然依从,即令敬宗订定奠献仪制。皇上初献,皇后亚献,越国太妃燕氏为终献。燕氏系太宗妃,即越王贞母。废稿秸陶匏,用茵褥罍爵。文舞用功成庆善乐,武舞用神功破阵乐。仪制已定,遂下诏东禅,定洛阳宫为东都,先偕太妃皇后等赴洛阳,再休息了数天,方由东都启跸,所有卤簿仪卫,延长至数百里。自十月出行,直至十二月间,方到泰山。车驾过寿张县,闻张公艺九世同居,累朝都有旌表,因也屈尊过访,公艺当然恭迎。高宗问他累世同居的缘由,公艺即书百“忍”字以进。高宗一再称善,赐以缣帛百端,不没公艺。治家宜忍,治国不专在忍,王船山曾加论辩,可为当世定评。乃进抵社首山下,为泰山山脉之一峰。驻驾过年。到了元旦这一日,遂在泰山南麓,恭祀昊天上帝。次日祭泰山,又次日禅社首,祭皇地祇。每一祭献,由高宗初献毕,执事等尽行趋下,然后令宦官执帷,拥护武氏登坛亚献。帷帟纯用锦绣制成,端的是辉煌灿烂,冠冕堂皇。可惜拥着一个**。至太妃终献,又换过一种帷帟,便没有武氏登坛的威风。各处祭毕,悉将祭文封入玉牒,藏诸石,音感,石箧也。于是大赦天下,改元乾封。又要改元,真是无谓。文武官各晋爵加阶,赐民酺七日,返经曲阜,谒孔子家祠,祀用少牢,赠官太师。孔圣有灵,亦不愿加封太师名号。再至亳州,谒老君庙,即老子。尊老君为太上元元皇帝。老子恐亦不愿受此名称。好容易到了初夏,方还京师。

适值高丽遣使献诚,入都请师。高宗正因东封竣事,拟耀威东方,平服高丽,凑巧有外使到来,正是机不可失,怎得不遣将兴师?看官阅过上文,高丽本与唐为敌,如何反来乞师呢?原来乾封元年,高丽泉盖苏文已死,长子男生代为莫离支,自出巡城,留弟男建男产居守。男建自为莫离支,发兵拒兄,男生无家可归,走保别城,因遣子献诚诣阙求救。高宗即命契苾何力为安抚使,左金武卫将军庞同善,营州都督高侃,同为行军总管,东征高丽。即命献诚为向导,授官右武卫将军。庞同善偕献诚先行,入高丽境,遇着防兵,一鼓击走。男生遂率众来会,诏授男生为辽东大都督,兼平壤道安抚大使,封玄菟郡公。又命李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兼安抚大使,带领左武卫将军薛仁贵等,水陆并进,援应何力同善等军。且敕何力同善等,悉受李节制。

渡过辽水,道出新城。召语诸将道:“新城为高丽西鄙,不先攻下,余城未易图了。”乃督军占据西南山,俯瞰城中,环矢迭射。城中恟惧,遂缚城主出降。李使契苾何力入守,庞同善高侃为犄角,留薛仁贵往来游弋,策应各军,自率大兵进击,连拔一十六城。男建果然潜兵西出,来袭高侃营寨,被薛仁贵中途邀击,大败遁归。侃遂进军金山,金山地据要害,戍卒如林,见侃军到来,奋力出斗,侃与战不支,逐步退还。高丽兵哪里肯舍,相率赶来,可巧碰着了薛仁贵,横冲而入,把高丽兵截作两段,侃亦麾军返攻,两下合击,杀死高丽兵五万余人,乘胜逐北,捣破南苏木底苍岩三城,声威大振。仁贵尚不肯罢手,竟自引部下三千骑,进攻扶余城,诸将虑他兵少,劝令休进。仁贵笑道:“兵不在多,但看使用合宜,虽少何害?”随即毅然前往,直抵扶余城下。守兵出城接仗,怎禁得仁贵一支大戟,前挑后拨,纷纷落马。仁贵部下,又都是百战雄兵,无人可敌,眼见得守兵败衄,弃城而逃,一座好城池,又被仁贵据住了。极写薛仁贵。扶余附近四十余城,均惮仁贵威名,望风请降。

李闻扶余城得下,很是喜慰,即遣侍御史贾言忠,还报高宗。高宗问及军事,言忠答道:“高丽必平。”高宗道:“卿从何处看来?”言忠道:“昔隋炀帝东征,因人心离怨,所以不克,及先帝东征,因高丽无衅可乘,所以不克。俗语有云:‘军无媒,中道回。’今男生兄弟,自相斗阋,男生倾心内附,为我向导,彼国虚实,我已尽知,将帅成谋,士卒效力,哪有不克之理?且闻高丽秘记,曾有谶语,谓不及九百年,当有八十大将,倾灭高丽。高氏自汉立国,至今已九百年,李年已八十,正应彼谶,更兼高丽连年饥馑,妖异迭兴,人心惊惶得很,还有什么不亡哩?”高宗又问辽东诸将,何人最贤?言忠道:“薛仁贵勇冠三军。庞同善虽不善斗,持军却也严整。高侃勤俭自处,忠果有谋。契苾何力沈毅能断,性少忌刻,却不失为统御才。这数人统是当代良将,若讲到夙夜小心,忘身忧国,总要推大总管李哩。”言忠评论诸将,尤属有识,惟推重李,说他忘身忧国,未免阿私所好。高宗怡然道:“卿可谓观人有识了。”当下仍遣令东行,慰问将士。及言忠至军,李已亲至扶余城,援应薛仁贵,杀退男建部众。进拔大行城,复会合诸军,攻破鸭绿水坚垒,直捣平壤城了。

言忠奉诏慰谕,士气益奋,契苾何力引军先至平壤城下,军继进,围攻至月余,高丽王高藏,势穷力蹙,乃遣泉男产率首领九十八人,持着白幡,出降军前。惟男建尚闭门拒守,且屡遣兵夜袭唐营,均被唐军击退,男建尝以军事委僧信诚,信诚输款唐营,愿为内应。越五日,开城纳唐军。即纵兵登城,鼓噪而入。男建方欲自刎,正值唐军齐进,七手八脚,将他捆住。又把百济故主扶余丰,也一并拿下,余众悉降。当由传檄高丽全境,令他归顺,所有高丽五大部,凡百七十六城,余已由唐军攻克外,没一处敢行抗命。高丽遂平。

勣乃振旅还朝,途次接到诏敕,将高藏等先献昭陵,次献太庙,待一一遵行后,然后奏请受俘。高宗亲御含光殿,传见高藏以下诸人,高藏等匍匐殿阶,由高宗而颁诏敕,赦高藏泉男生等罪,各授官爵。惟泉男建扶余丰两人,罪大难宥,一流黔州,一流岭南。分高丽为九都督府,四十二州百县,特就平壤设安东都护府,统辖高丽,即令薛仁贵检校安东都护。总兵二万人镇抚。惟扶余丰子扶余隆,早已出降,有诏令为熊津都尉,招辑余众,且替他颁敕新罗,劝释前嫌,互修新好。新罗王金法敏,不敢不从,遂与隆同盟熊津城。刘仁轨代作盟词,俾敦睦谊,然后带着守兵,航海西还。高宗亲祀南郊,告平高丽,进封李为太子太师,令他襄祀,充亚献官。

是年又改元总章,且欲亲幸凉州。大理少卿来法敏,上言陇右凋敝,不宜巡幸,乃不果行。总章二年冬季,李寝疾,弟弼由晋州刺史任内,奉旨召还,命为司卫卿,使视兄疾。见弼少觉心喜,便道:“我俟稍愈,可置酒同宴。”于是设席奏乐,兄弟会食,子孙侍列,欢饮将毕,语弼道:“我见房杜二人,平生勤苦,撑立门户,后因诸子不肖,荡覆无余。房遗爱事见前,杜子名荷,曾尚太宗第十六女城阳公主,因坐承乾事,被诛,兄构亦贬死岭表。我有子孙数人,今悉托汝,汝应为我慎察,如有言行乖异,妄交非类,请先行挝杀,然后上闻,勿令他人笑我似房杜一般。我死后殓用常衣,外加朝服,倘死后有知,可着此服往朝先帝,慎勿过侈。众妾愿留居养子,不妨听他,否则任令他去。如不从我言,我虽死恐将戮尸哩。”虑患虽深,奈天不从汝何?言已不禁泪下,弼唯唯受教。嗣是病日加剧,高宗及皇太子赐药,每至即服。家人欲呼医审视,慨然道:“我本山东农夫,从龙佐命,位至三公,年逾八十,还有什么不知足哩?生死由天,非关医药,不过上承恩贶,不敢不服,外此原不必就医了。”未几遂死。素友爱,尝遇姊病,亲为煮粥,风回爇须,姊顾语道:“仆妾颇多,何太自苦?”答道:“姊弟年皆垂老,虽欲常为姊煮粥,恐也不得几次了。”一长必录。又尝自言:“十二三岁时,即作无赖贼,逢人即杀,十四五岁,为难当贼,择人后杀,十七八岁为佳贼,临阵乃杀人,二十岁为大将,用兵救人死。”每出战必先定谋,战胜必归功将士,所得金帛,一律分散,所以人皆死战。高宗闻死耗,泣语众臣道:“奉上忠,事亲孝,历仕三朝,未尝有过,可称作社稷臣。且朕闻他操行廉谨,不治产业,今已身殁,恐无赢资,须厚加赙恤,乃可酬忠。”遂令有司多贻金帛,追赠为太尉,谥曰贞武。子震嗣爵,终桂州刺史。震子敬业敬犹,具见后文,小子有诗咏李道:

攀龙附凤列三台,百战功成柱石才。

可惜生平差一着,依违阿武祸成胎。

李死后,又改元咸亨。西陲又有变乱情形,待至下回续叙。

薛仁贵,将才也,李,将将才也,仁贵三箭定天山,遂以成名,实则勇敢二字,足以尽之。及从征高丽,破男生,救高侃,进拔扶余城,以少胜多,有战必克,贾言忠所谓勇冠三军,良非虚语。但亦由李之为统帅,知人善任,始则留为巡徼,继则任其进攻,终则自行应援,不掣肘,不惎能,然后仁贵得以建立巨功,扬名千古,乃知李固一将才也。否则如郑仁泰之为大总管,出征铁勒,虽有仁贵之迅定天山,而其后卒丧功而还,同遭弹劾,统帅非人,将勇亦不足恃耳。惟营私畏祸,导高宗之易后,卒致唐宗几歼,家族亦诛夷殆尽,临终之嘱,果奚益哉?史以不通学术讥之,有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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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大小姐好不容易逃婚成功,却遇上了最时髦的穿越。偏偏时运不济,旁人穿越步步莲花,她在青楼楚馆哼哼哈哈,好不容易成了无双郡主。转眼就被嫁给了冰山太子。这还要不要人活着迈向美好人生啊!第一次交锋,两人大打出手,她哭爹喊娘差点儿以身相许。第二次交锋,他是当朝太子,她一个郡主愣是矮了一截子。第三次交锋,他是她的夫君,她终于等来了平起平坐的机会。好不容易打算大显身手,宣告一下自己的地位无可撼动,谁知这时小三小四齐齐上阵,忙的她晕头转向,最后还差一点儿丢了身家性命。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老娘不干了,好好的一大片森林,为何要冻死在冰山上。【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译语

    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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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引你入怀

    引你入怀

    传闻,公良家的少爷不好女色。苏樱落看了看正在脱衣服的男人,问,“你觉得这个传闻是真的吗?”公良瑜璟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你觉得呢?”“我觉得是假的。”次日,苏樱落揉着腰酸背痛的腰悲愤的去上班。混蛋,都说了是假的!……某日。“少爷,三小姐又回陆家了。”“哦。”公良瑜璟冷冷勾唇,打电话给她,“谁让你回去的?”“我很快就回来了。”“你不在乎我。”“我马上来公司看你。”公良瑜璟满意的挂断电话,炫耀的冲下属挑眉。下属卒,您这恩爱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