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藤蔓缠绕着生锈的铁栅,院内枯草遍地,久无人打理。
今天是阴天,云层很厚,雾气很重,远远望去,入眼的是……苍凉……萧索。
铁大门边,一位身形微有些佝偻的老者已在等候。老者一身藏青色长衫,满头华发,满脸皱褶,目光凛冽如刀逼视着眼前的几个迷彩少年。
老者打量的视线令几个少年心不由的一颤,几人强制压下心底的颤抖,才能保持着面色不变,目光坦然的与老者对视,挺直脊背,任老者从头至脚打量着。
“华叔,今日他们几个来,天姨已经通知您了吧?”一身黑衣的肖潇向老者点头行礼,如是道。
“嗯,夫人电话里说了,你们自个儿进去吧,他们都在。”老者收回打量的视线,冷冷道。
“谢华叔!”肖潇向老者道谢后,带着几人朝别墅后园走去。
看着几人越走越远的背影,老者笑了,笑得意味不明,那浑浊的眼底,分明闪着狡黠的幽光……
“哈哈……你们几个小崽子,接下来,我老头子闷了几十年,终于可以放手去折磨你们这些小崽子了……哦呵呵……”
奸笑数声,老者自腰间掏出声麦,“各组主意,给老头子我小心候着,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可劲儿的整吧!嘎嘎嘎……莫要辜负了几位少爷与少夫人的吩咐!听明白了么?”
“属下收到,华老放心!”数声附和自声麦传出……
可怜那一伙儿自傲狂妄的小魔王还不自知,针对折磨他们的网,已然撒开……
“肖潇哥,那个老头谁哇?那眼神,恐怖噻!”童谣耐不住心中好奇,上前几步问走在前头带路的肖潇。
其他几人也是满好奇,伸长耳朵就等着肖潇的回答。
“少他妈废话,该知道的你们到时候会知道。”肖潇转身,冷冷的看了几人一眼,“别忘了,能到这儿来,是你们死乞白赖的求着自个儿老子把你们交给天姨的,到这儿就得守天姨定下的规矩,没事儿别多问,今后多少苦都咬着牙咽到肚子里,知道么?”
“别他妈说咱们,就是玄墨玄篱他们哥仨也不敢有半点忤逆天姨的,自个儿要心里捣腾明白点。”说完肖潇还不忘再送几人一枚眼刀。
“知道了。”几人老实跟上,虽心中有那点儿不爽快,可谁让肖潇比自个儿来得早呢。
萧谣,十四岁,老子萧瑟,底下还有一个十岁的弟弟。
曾小符,十四岁,独生子,老子曾亦。
岳楠,十三岁,上面一个姐姐,老子岳想。
肖潇,独生子,与吴天的三胞胎同年出生,七岁便自己被狠心的老子肖男送给吴天,扔到到这秘密基地打磨,到现在已有十数年之久。
为啥他们几人那老子舍得把自己的儿子往吴天手下送?且中间还使了些小弯弯绕,让几个小崽子自己心甘情愿上赶着来原始森林这不毛之地?
只一点,随大流呗,他们一圈儿里相熟的几个,哪个不属于游戏尘世的妖孽,岂能以正常人的心思来衡量之……
自打十数年前那场饭局肖男开了头,把自家儿子已打磨之名送给了吴天,打那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哇,反正一个两个好像约好了般,几乎一个不拉的全把孩子送给了吴天,年岁不等,有早有晚……
对吴天来说,那是来者不拒,反正他们自个儿的老子甘愿……
他们是不知,自己这一决定,给社会造就了多少小恶魔……
后园假山处,肖潇抬手,按上一块稍有凸起的岩石,“轰隆”一声后,假山向左右两边分开,一条漆黑阴森的通道出现在几人面前。
“哇!另有乾坤啊!啧啧!”岳楠惊呼,看向身旁同样惊讶的两个伙伴,再同时看向一脸淡然的肖潇,收到两枚眼刀后,几人闭嘴,老实的低头。
进入通道,假山自动闭合。肖潇熟门熟路的在闭合的假山上摸索着,显然对此处机关熟悉异常。片刻,本漆黑的通道霎时亮如白昼,通道两侧石壁上镶嵌的一盏盏壁灯,照亮了整个漆黑的通道。
沿着通道走了大约小半个钟头,一阶阶往地底蔓延的石阶出现在几人眼前,蜿蜒盘绕看不到尽头。沿石阶而下,琳琳绕绕,兜兜转转,再拐入一条岩石通道,通道约两百米长,尽头是闭合的两扇石门。
两扇石门边上雕刻着藤蔓似的图腾,藤蔓围绕的中间,对开刻着两头抽象的兽图。只见肖潇只用手掌在兽图的头部轻拍三声,石门应声而开,眼前的世界令人感觉豁然开朗。
宽敞明亮的空间,灯火通明,四周的石壁上,各种型号,或长或短,在灯光下闪着幽冷之光……一屋子枪支……
此景……真真震煞了几个少年的心,晃花了几人的眼,此刻……他们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
迫不及待的上前,轻柔的抚摸着,那冰冷的温度,冷硬的手感,令他们惊叹痴迷,爱不释手……
原本正围在巨大的石桌边,正探讨着什么的几个男子,齐齐抬眼看向进入石室的几个身影,皆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懒懒的分坐在沙发上,默契的沉默轻笑……
唇角上翘,肖潇笑着,无视几个少年痴傻的样儿,任由他们抚摸端详,径自迈步上前,与那几个多日未见的好友寒暄……
“嗨!哥几个,咱肖潇总算回归了!”
“呵呵……”俊美青年淡笑着,颜若月华,双眉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唇角微弯,勾出邪魅不羁的弧,漫不经心的把玩儿着手中画图的炭笔,懒懒的依着沙发靠背,看向缓步而来的黑衣男子,嬉笑调侃道:“肖潇,舍得回来了?看这意气风发的样儿,你小子这假度得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