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殇没有说话,直视沉默的走到逆天身后站定,视线只停留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他的主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事情与他无关。
看着眼前那一个个低垂的头颅,逆天顿感无力,他们所做的一切从来都是为了自己,可他们不顾后果的恣意妄为与忤逆却让她不能容忍,也绝对不能姑息,她从不是心软的人,敢忤逆她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鞭子。”生冷的声音自逆天口中溢出。
千秋上前一步,一条银色的灵鞭捧在手中,魔灵鞭,自从逆天炼制出来从未用过。所谓魔灵鞭乃是乌龙魔兽龙筋所制,乌龙属木金系魔兽,生性残暴嗜血,攻击性极强;可以吞噬自己的父母族群增长提升自身的阶位,从不认主,捕杀几率很小,这是他们十几人在魔兽森林合力才猎杀成功。
其皮可炼制绝顶的幻甲,其骨坚硬无比,无坚不摧,可炼制剑士所用的武器,龙筋更属天下最柔韧之物,炼制成鞭抽打在人或魔兽的身上,可吸食被鞭打之人的本体能量,被鞭打的伤口如火烧板烧灼,身体的能量功法被一点点抽干,再高阶的魔兽和修士被此鞭抽中,只要挨上十鞭就无法承受,更别其它。
“雾殇,百鞭。”
雾殇走下台阶,接过千秋手中的魔灵鞭,刻板冰冷的脸没有一丝波动。千秋、幽冥、鬼刹并排的站着,五米长的银鞭挥动,寂静的房中只听见鞭打声连续响起,众人不忍的闭上双眼。
三人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要那人不舍弃他们,即使杀了他们,亦心甘情愿。挥动的银色魔灵鞭在空中发出呜呜的嗡鸣,闪着金绿色的光芒落在几人后背,发出:“啪……啪……啪……啪……啪!”的脆响,衣衫应声划出长长的口子,后背上印下了一道道鲜血淋淋的鞭痕,入肉三寸,如张着口沟勒,艳红刺眼。猩红的血还未来得及浸入衣衫便被摸魔灵鞭吸食殆尽。
被吸食了过多的灵力鲜血,几人的脸已经苍白如纸,冷汗如雨般沁出毛孔,淌在脸上、身上,浸透了全身的衣袍。银色的灵鞭吸食了充裕的灵力、能量与鲜血,金绿色的光芒开始隐现红芒,嗡鸣声更加洪亮,好似在诉说着它的兴奋,也唤醒了乌龙本性中残暴的失学因子。
逆天冷眼的看着几乎要站立不稳还要死命隐忍的几人,心中虽然不忍,可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继续放任他们的结果,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丢掉性命。
鞭声终于停下,“主人。”雾殇刻板的声音预示着惩罚的结束。
松开了紧咬的牙关,紧绷的心神松弛,三人如一滩烂泥般摊到在地,已然陷入昏迷。只是盏茶的时间,众人却觉得比一生还要漫长,那一鞭鞭抽打在肉体上的啪啪声,好似抽打在众人的心间,疼痛难忍。
众人不敢上前去搀扶几人,那人没有开口说结束,他们只能煎熬痛苦的旁观。
“扔到寒谭反省。”残忍无情的话响在众人耳畔,众人只觉得心猛然一抽,寒潭……此刻把他们扔到寒潭,就是等于要了他们的命啊!
“天儿!”几个男人不忍的齐声开口。
暗沉的瞳看向几个男人,那眼中的冷意让几人吞下了未出口的话。
“你们在等什么?没有听懂我的话吗?”声音中仍然只有无尽的冷寒。
“是主人。”修罗、鬼刹几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瘫软在地的三人身边,小心翼翼的抬起几人,生怕碰到那已经烂的面目全非的后背。
“三叔,抱我回房,我累了。”逆天无力的滩靠在椅背上。
凤岳山轻柔的抱起逆天,给还愣在屋中的魔兽使了使眼色,等几个男人和逆天走后,魔兽们身形一闪,齐齐的奔寒潭而去。
“天儿,你明明舍不得,又何必折磨自己?”看着逆天略显疲惫的脸,凤岳山心疼的道。
“那寒潭虽酷寒至极,却有着充裕的灵气,潭中的寒冰灵果树更是有着集聚灵源的效用,浸泡寒潭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我想流云用意也是在此,我说的可对?”叶寒虽平日少言,却心细如发,关键时刻总能一语中的的道出逆天的用意。
逆天没有回答,只是对叶寒浅浅一笑,这浅淡一笑足以让几人心中了然。
刘喜站在仇人居住的房间门口,老脸一片深沉,心中更是恨不得把那屋内的两人撕碎,竟敢伤害他们心中天人一般的主子,可是心中再恨也于事无补,连两位殿主联手都奈何他们不得,何况是他这个糟老头子。轻抬手叩响房门,“叩!叩!叩!”,“两位公子,我家主子有信函让老朽转交二位。”
屋中,各据一头的两人视线交接,都有些微的诧异,那人会找他们这是预料中的事,可他们没想到会这么快。
云苍奇起身走到门口,直接拉开门,刘喜面无表情的脸便出现在眼前,手中拿着雪白的信封,云苍奇伸出手接过刘喜手中的信道:“她还说了些什么?”
“主子什么都没说,老朽任务已完成先告退了。”话完刘喜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云苍奇重新走回窗下的软榻坐定,并未马上拆开信封,握信的手有些僵硬,有些颤抖,心忐忑中带着期待,那人知道他来了云翔,不知这信中会否有提到他的只言片语。
“不打开看看吗?你不是思念入狂吗?”雪枫灏眼神微妙,语带调侃的道。
云苍奇斜倪了那似笑非笑的男子一眼,面色平静坦然,大方的承认道:“我念她成狂又如何?我心愿之!”拆开信封,素白的纸上,跃入眼帘的是一手洒脱不羁带着狂野的草书,寥寥几语;月夜别庄会唔,逆天盛诚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