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下去,便是一条狼丢了性命。
一枪一枪,直到冷凤狂觉得自己再也举不起枪的时候,狼群终究被她消灭干净了。
宽大的衣袍上,湿漉漉的鲜血刺目非常。
月光掩映下,那娇美如画的脸颊上,也有点点血污。
真是没想到,这些狼这么彪悍。
倚着枪,冷凤狂呼哧呼哧喘着气,耗力过度,气息都有些不太均匀。
不过,这多亏了这些狼出现的及时,若是自己干巴巴在这雪地里晃,只怕早被冻得半死了。唇角一咧,脸上便绽开了微微的笑。
黏湿的发贴着鬓角有些不舒服,她便抬手捋了捋。
抬起手的手还未及放下,一只本来奄奄一息的狼忽得窜了起来,直接撞倒了冷凤狂的小腹!
这一变太过突然,让冷凤狂始料不及。
大意了,真是太大意了,做为动物当中最聪明的狼,自然也会有撞死的伎俩!
在回过神来的瞬间,冷凤狂身子已是飞向了半空,更为可怕的是,身子底下竟是一个斜坡!
很不幸地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冷凤狂心不甘情不愿地滚下了斜坡,越滚越远,越滚越深……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滚得浑身散架的时候,终于在鬼泣枪的帮助下固定了身形。
这是一个圆形的谷地。
雪山中心,圆形的谷地。
冷凤狂站起身,揉揉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胳膊。奶奶的,这雪山的狼还真是彪悍的要命,被它撞一下,怎么跟被火车撞了一下似的,这么大冲击力。
咽了口唾沫,她抬眼望了望那看不到头的斜坡,滚下来容易,上去可能有点儿问题了。
摸摸鼻子,凉凉的,甚至能感觉到上面狼血结成的冰碴。
转转脖子,动动腿脚,还好,没有受伤。
待神思甫定之后,冷凤狂惊喜的发现,谷地前面竟然有一个山洞!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必定会给你开一扇窗。还真是这么回事啊,这不那扇窗来了!
喜滋滋的迈着小步往前走,刚才被狼群围攻的不快顷刻间跑到了九霄云外。
从冷凤狂站立的地方,到那个山洞大概也只要走一盏茶的功夫而已,但是,就是这么一盏茶的功夫,异变突生!
山洞之中,一阵窸窣响动,接着一个人影鬼魅一般出山洞冒了出来。
本欲进山洞的冷凤狂,一时僵在了当场:不是吧?这里居然会有人住?
刚刚出来的那人显然也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别人,一时也愣怔了。
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不算男人的男人,就那么对视。
一个穿着厚厚的狐皮衣,一个穿着狼藉不堪的白袍。
一个一身孤傲之气,一个一身邪魅之韵。
月光洒在二人中间,像是奏着一只小夜曲,美得虚幻,美得朦胧。
“你是什么人?”良久,那身披狐皮衣的孤傲男子,冷声发问。声音就像是这雪山之巅的风,冷冽却清脆。
“你又是什么人?”冷凤狂眉毛一挑,虽是一身狼狈,气势却不输一分。
“我是什么人,干你什么事?”孤傲男子冷削的下巴高高仰起,有一种俯瞰众生的霸气,一个男人的下巴,竟可以好看成这样吗?从来不花痴的冷凤狂,眼神有了一丝迷离。
“你是哪里跑来的小乞丐,怎么会到了这里?”孤傲的男子语气依旧不善,眼神狐疑地打量着一身血污,狼狈不堪的冷凤狂。
声音是很悦耳,可是这话怎么就这么不动听呢?忽然之间,冷凤狂觉得,那个美丽无双的下巴,是那么的——欠扁!
凤眼一沉,冷凤狂哼笑一声:“你这个人脑袋还真是有问题,你见过哪个乞丐会往深山老林跑?”
“你既不是乞丐,为何衣衫褴褛,如此落拓?”孤傲男子眼中显出几分探究的好奇,居然开始和冷凤狂攀谈起来。
“我的事,要你管?”翻翻白眼,冷凤狂不再搭理这个神经不太正常的男子,越过他就想进山洞。
孤傲男子露出一抹清冷孤绝的笑,伸手拦住她:“这里是我的先发现的,你未经我允许,不能进去。”
毫不客气的送给孤傲男子两记卫生球,冷凤狂飞快出手,迅速地便去格拦着自己的胳膊。
孤傲男子眼中神光一闪,露出一抹惊喜之色,手掌一翻,便与冷凤狂接上了一招。
一触即分。两人眼中都掠过诧异,看向对方的眼光也多了几分欣赏。
“身手不错。”孤傲男子性感魅惑的唇角上挑,勾出一丝柔和的笑。
“彼此。”冷凤狂毫无笑意的一笑,语调慵懒。
孤傲男子棱角分明的俊脸逸出丝丝笑意,“看在我这么欣赏你的份上,你可以进山洞。”
冷凤狂笑了一笑,笑容还未散,那孤傲男子已是又开了腔:“但,你这身脏不拉几的衣服,不能进去。”
笑容僵在脸上,冷凤狂满头黑线,分明地开始不高兴了。
“你想怎么样?”冷凤狂不悦开口。
“脱了衣服进去啊?”孤傲男子一脸的理所当然,似乎认为,这大冷的天让人家脱了衣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哼!”冷凤狂冷哼一声,再不管这孤傲男子罗里吧嗦的条件,身子一扭,转身就要进洞。她可是已经被冻了一天了,刚才又跟那一群玩命儿的狼斗了半天,现在是又累又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还被这么一个神经病左刁难右刁难,她能好脾气才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