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冷凤狂跟前,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凤狂,留下,做我后,可好?”
冷凤狂脸上的笑容再次僵住了,抬起眸子看着赫连忘忧俊逸非凡,惹人浮想联翩的俊颜,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回响:是不是他?是不是他?自己要寻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腕间的手镯有一股凉意直接穿透了她的肌肤,让她神思不由清明了几分。
唇角微微一动,冷凤狂眉梢一挑,同样低语道:“做你的后,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等我能够爱上你以后才行!”
黑眸里,灵动的光芒如水,赫连忘忧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让你爱上我吗?很好,我会尽我所能,让你爱上我的!
那一场三方汇聚会后,冷珏荣升为了月城新主,挂帝都亲授月城城主印,月城一众子民,莫敢不服。冷澈身份被赫连忘忧光明正大确认,新任为麦城之主。虹城钟离墨不才,残害兄长,人心不古,此次帝都相召亦未到场,被赫连忘忧废黜身份,虹城堂而皇之落在钟离修洁之手……
天下大定,四海清平。
夕阳下的落日城,一袭白衣飘摇的女子懒洋洋地倚着城楼上,头枕着胳膊,眯着眼睛分外陶醉地望天,霞光万道,染红了半壁天空,持酒在手,仰面入喉,她笑得风情万种:“忘忧,酒来!”
随着她一声轻唤,紫衣的赫连忘忧从城楼的另一个角上翻身下来,屁颠屁颠凑上前,笑得一脸无害:“酒在,酒在呢!”
一面说,一面递上自己新酿好的梅花醉,那笑眯眯的样子,半点三方霸主的样子都没有,倒更像是一个小跟屁虫。
从赫连忘忧手里接过酒壶,冷凤狂轻轻一笑,翻身坐起,两条修长的玉腿在落日城楼上晃来晃去,眼神却是古怪至极地望着漫天红霞洇染的一方晚空。
结束了,都结束了……
“有好酒,不能忘了我们。”一道儒雅到让人浑身生出几许迷离的声音响起,阮慕白风神俊逸的跨上了城楼,一脸笑意映衬在夕阳里,美得极品。
冷凤狂看得呆了一呆,随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你来!”说着话,已是将手里的酒壶扔给了阮慕白。
凑到酒壶跟前,阮慕白一点儿都不避讳冷凤狂刚刚才挨着这个酒壶喝过酒,仰面就喝了起来。
看着这般的阮慕白,随即跟上来的钟离修洁满头黑线:丫的你个阮慕白,你不是有洁癖吗?洁癖你个头啊!凤狂喝过的酒你这么喜欢喝,你跟谁装洁癖呢!
无语至极地望了望钟离修洁那要杀人的目光,冷凤狂头一偏看向城楼下。
暮色时分,彤云四卷,劲草迎风匍匐,城外人家,灯火点点,透着几分温暖与幸福,端的美不胜收。
“冬歌!”钟离修洁有些气恼她这暧昧不明的态度,自己这么一帮大男人,整天围着她团团转,可这位祖宗倒好,从来就不表个态,害得这些大男人们,为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整日间醋意大发。
不是这个看那个不顺眼,就是那个瞧这个不顺眼,若非是怕动手伤了体面,没准就要开斗了!
“嗯?”冷凤狂扭头看着气冲牛斗的钟离修洁,一脸的迷茫:“钟离,你怎么了?冷吗?这头发怎么都竖起来了?”一边说,还一边关心体贴地帮钟离修洁捋了捋头发。
“凤狂!”赫连忘忧小脸一沉,一把将冷凤狂的手给拽下来:“在我面前,你不准动别的男人!”
冷凤狂哑然地张了张嘴,哭丧着脸:“忘忧……”
“凭什么不准,凤狂说了要嫁你了吗?”阮慕白挪开手边的酒壶,也失了仙人风度。一开始他还顾及一些赫连忘忧的身份,可是后来,这赫连忘忧实在是过分得可以,有他在的时候,凤狂就算是看自己这些人一眼,都要撒赖,整个一陈年老醋坛子。
一次两次可以,经历的次数多了,阮慕白也就不再把赫连忘忧这一套当回事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是冷凤狂这样绝世的奇女子,凭什么赫连忘忧就要一个人霸着,不行,绝对不行,想他阮慕白二十年都没动情,好不容易动情了,那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凤狂也没说要嫁你!”赫连忘忧嘟着红唇气恼地瞪了一眼阮慕白。若不是凤狂不准自己用身份压他们,自己早把他们咔嚓了,哪轮得到他们在自己跟前蹦跶!
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头两个大……冷凤狂的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了。作孽啊!作孽啊!早知道,这一路的桃花这么不好解决,她就不惹了,绝对不惹了!
“好,今日你们既然说到这儿了,怎么就问问凤狂,她到底要嫁谁?”钟离修洁也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三人心中同时点头,眼神齐齐望向冷凤狂。
举起的酒壶僵在半空之中,冷凤狂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表情真是丰富至极。
“冬歌,你要嫁谁?”
“凤狂,你要嫁谁?”
前一句是钟离修洁问的。
后一句却是赫连忘忧、阮慕白以及堪堪登上城楼的莫世峰问的。
嫁谁?嫁谁?冷凤狂苦着脸,也是一脸无奈:我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
挠挠头,冷凤狂脑中灵光一闪,一脸坏笑:“今天晚上,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下我腕上的镯子,我便嫁谁!”
一语毕,四人再次满头黑线。笑话,那个镯子可是通灵的乾坤翡翠镯,一般人谁能取下来,冷凤狂摆明是在给四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