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司徒南喘息,赫连忘忧掌风又至,司徒南无法,只得弃了那棵老树再次避让。
“司徒南,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却略略来挑战我的耐心。今日这一切,可全都是你自找的!”赫连忘忧眯着眼睛,低声说完这话,紫色衣袂迎风鼓动,整个人已是将灵之气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明帝大人,饶我……”司徒南眼见活命无望,脸上竟是浮出哀求之色。
听了这一声讨饶声,赫连忘忧心头一动,手掌真得就收了回来,回身落地,赫连忘忧璨若星辰的眸子一沉,冷声一喝:“你是什么人?!”
司徒南虽然不济,但跟自己积怨犹深,绝对不是一个会开口向自己讨饶的主儿,所以,现在他有些怀疑,这所谓的司徒南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
果真,一听赫连忘忧这话,司徒南眼神闪躲地避开赫连忘忧的逼人目光,连连就往后退。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面前耍伎俩!”赫连忘忧银牙一咬,眸光里杀机尽显。
司徒南颤巍巍后退,眼神游移不定,似乎想要寻什么帮手。
就在这时,随着他一起来的一些人齐齐一动,默契地包向了赫连忘忧。
赫连忘忧阴沉一笑,看了看向自己包过来的人,朱红唇角一动,冷喝一声:“谛听!”这一声如炸雷响起,凌厉气势一展无余。
茫茫夜空里,一片紫光缭绕,紫气喧腾间,紫色的谛听现出了硕大无朋的身躯,两只红闪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围向赫连忘忧的人,大嘴一张就喷出了满天的火焰。
紫色的火焰,长了眼一样包裹向了那一众不知死活的暗帝游勇。
登时一片惨呼连天。
“小子,多大点儿事,值得把谛听都召出来?”逍遥尊者笑眯眯地望着赫连忘忧,神态里却满是一副满不在乎。
赫连忘忧扯扯嘴角,一笑并不说话,只是眸子深深望着瑟缩到院楼一角的司徒南:“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随着赫连忘忧发威,谛听亦是仰天一吼,声势之大,四海震动。
司徒南竟是被吓得浑身发抖:“我,我是暗帝手下死卫戴笠……”
果真,是个冒牌货!赫连忘忧眼神里精光陡然一闪,步步紧逼:“司徒南在哪里?”
戴笠在赫连忘忧毫无保留的威势之下,直接吓得瘫到了地上:“在,在云天……”
在云天!赫连忘忧眼神越眯越深,竟然在云天!
这么说来,云天又要乱了不成?
微微眯着眼睛,赫连忘忧冷哼一声,手中一股凌厉灵气袭出,戴笠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直接去见了阎王。
那一边,看着赫连忘忧召唤出谛听的钟离墨与阮慕白,双双一个愣怔,脸上俱现出一抹古怪,随即各自心有不甘地收回了攻势。
相互瞪了一眼,全都来到了赫连忘忧跟前。
“不知明帝大驾,阮慕白招待不周,还望明帝恕罪。”阮慕白微微一拱手,说是请罪,神态却依旧是洒意无双。
赫连忘忧瞥了他一眼,也没有深责,只是轻轻一摆手淡笑道:“楼主客气。”
话音一落,赫连忘忧转向钟离墨,语气中便多了几分冷意:“钟离墨,我还真是想不到,你竟敢跟司徒南这厮勾结。”
钟离墨眼中一丝怪异的光闪过,微微垂首:“三方大陆不宁,隐患不除,臣心不安。”
“隐患?”赫连忘忧嗤笑一声,双手往身手一负:“你说凤狂?”
钟离墨一愕,赫连忘忧与冷凤狂交好,这可是他亲眼所见,明帝对冷凤狂的所作所为都在袖手旁观,自己却处处与她为难,这不是摆明了和明帝作对么?
想到这里,钟离墨默然垂首,只是双手仍旧不甘地紧握成拳:“她若得势,你还如何在三方大陆为尊?”
赫连忘忧无声一笑,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了。难道说自己说过一定要在三方大陆为尊?不,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如果凤狂愿意要这天下,自己便是拱手让出来,他又何尝介意?
“三方大陆之中,本就是强者为尊,凤狂修为不在我之下,便是想在三方大陆称雄,又何尝不可?”赫连忘忧挑眉,眉眼含笑一扫钟离墨。
钟离墨神色一愕,眼神中全是难以理解,明帝在说什么?让出天下亦可?
良久,钟离墨终于缓过神来,气极笑道:“明帝大人好生大方!”
“放肆!”岳明低喝一声,身形一挺,作势就要拔刀。
“岳明。”赫连忘忧慢慢一抬手:“算了。”举手投足雍容华贵,让月光都失色不少。
岳明心中犹有不忿地收回倒,眼神却依旧凶巴巴地瞪着钟离墨。
钟离墨倔强起仰着头,也是毫不服软地瞪着岳明。
岳明被他看得心里冒火,身子一动,奈何赫连忘忧有令不许自己动手,只得恨恨地将刀收回刀鞘中,气恼地将视线转到一旁,哼哼唧唧的不说话了。
“钟离墨。今晚的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追究。”赫连忘忧微微眯起眸子,接着剑眉一轩道:“不过,绝不要有下一次。”
钟离墨心有不甘地扫了一眼被赫连忘忧直接劈死的戴笠,鼻子一拧,哼道:“明帝大人亲自护她,我虹城自不敢再有异动,但是,小臣斗胆说一句,若是冷凤狂真要对我虹城不利,便是拼得我一城尽亡,也绝不会向她臣服!”
赫连忘忧黑眸一寒,冷削的唇角一勾,冷声道:“你们若不来招惹凤狂,凤狂绝不会有意为难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