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谁都知道,留张婉下来只不过是为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他早就不用那么烦恼了,就连张婉自己都知道了,所以张婉断不会用手段让孩子没了来嫁祸。
缓缓的闭上眼睛,把眼底的痛和涩都隐藏了起来,低低喃语着:“我该庆幸没有爱上你。”否则她真的要陷入万劫不复了,感情是什么,是牵绊,是痛,她再也不想去尝试,即使没有爱上,却也放入了感情,也是很伤人的,谁也不知道她的心在痛着,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心因他的一句话而揪痛着。
“来人,把水绯羽关进地牢。”
两名侍卫听命将她架起,猛的睁开双眼,凌厉的锐利眼神仿佛一把利剑,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却很快隐没,让人来不及捕捉,她一瞬间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劝你们别碰我,否则死了别怪我。”她此刻已然不再是那个脱俗绝丽的仙子了,她的身上少了慵懒却又多凌厉之气,浑身泛着冷意,却没有丝毫的突兀,仿佛那本身就是属于她的。
怔了怔,却没有松手,而更让他们吃惊的是,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法,一瞬间就摆脱了他们的钳制。
嗤笑一声:“你们以为凭这些雕虫小技就能制住我吗,那也太小看我了吧。”
和墨子问面对面的站着,眼底却再也没有以往的温和,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一旁的侍卫似乎怕她不利于他们的主子似地,挡在了他的前面:“既然你们不要命,我就成全你们。”
杀气再现,侍卫冲了上去,却被她一掌推开,同时“砰”地一声巨响,侍卫身后的百年老树应声倒下,就连绯羽自己都怔愣住了,知道自己的内力在不停的增长,却从没有想到就算没有顶点却也有那么大的威力。
可怔愣的又何止绯羽一人,看着一身散发凌厉杀气的她,再看看那棵寿终就寝的百年老树,谁还敢接近她。
一直以为她只是个纤柔的女子,她所说的狠话也只不过趁口舌之快罢了,原来她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纤弱,就算是他,都没把握一掌就毁了那颗四个人才能抱住的老树,而她就那轻而易举的一掌,这棵树就来了个断根。
伤了人,他怒了,大声呵斥:“水绯羽,你给我住手。”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说过的,只要我想走,没有人能阻止我的,而现在我想走了。”
她要走了,不,不能让她走,他知道这一放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就在那抹倩影一跃而起之时,他下意识的拽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眉宇紧蹙,她冷斥道:“墨子问,放手。”
“不放,你休想离开。”这一刻他早就忘了张婉的存在,忘了那肚子里的孩子,忘了方才的怒火,只想紧紧的抓着绯羽,不让她离开。
转过身,她已然是面无表情,柔柔的声音却透着绝对威慑:“不放手的话,后果自负,我是不会手软的。”
心慌了一下:“不,我绝对不放。”对,不放,她就不能离开了。
狠心提气挥出一掌,她以为他会躲的,他完全有能力躲过她这一掌,可他并没有躲,这一掌就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心口,至他倒下那刻,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以为只是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谁知她这一掌还真打在了他的身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知道此刻自己所受的内伤并不轻吗,张婉也被这情景吓得忘了哭,绯羽惊愣了一下,又冷声说:“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这一掌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有些后悔了,可这并不是她的错,他如果肯放手的话,如果肯闪躲的话,那就不会被她所伤了。
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重伤的身体站在她面前,四目对视,她从怀里拿出一颗红色丹药,放在他掌中:“你伤的很重,吃下它,去疗伤吧,否则你会死的。”
摇摇晃晃的拽着她的手:“你别走。”
一阵晕眩,她恍了神,就那一瞬间给了墨子问一个机会,点住了她的睡穴,绯羽昏睡过去。
而同时墨子问也用尽了气力,昏死过去。
王府里气氛是低迷的,毕竟王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按照王爷昏迷前的命令,王妃已经被关进了地牢,御医诊治过后,表情凝重,五官始终拧在一起:“王爷受了很重的内伤,老夫也无能为力,听说王妃医术高明,或许她可以救王爷。”当初皇上中毒,他素手无策,可到了三王妃的手里,这毒却解了,听说三王妃还是不救神医的徒弟,那她的医术就不容置疑了。
张婉在一旁已经看出御医对水绯羽的敬意,那一刻心有不甘:“怎么可以让她给王爷治,王爷这一身的伤就是那个女人打的,莫不是要让她害死王爷?治,治不好,本王妃就禀告皇上,砍你全家。”
“不用张侧妃说,老夫也会竭尽全力的去救治王爷的。”御医故意将侧妃两字说的特别大声,就是提醒她,她是个侧妃,还不是王妃呢。
对这位侧妃,他没有好印象,既没有王妃的谦和有礼,也没有王妃的优雅气质,有的就是千金大小姐的刁蛮脾气,仗着自己是张将军的女儿就嚣张跋扈的,从来不把人当人来看,让人受不了。
“现在不是,不过马上就会是了,王爷很快就会休掉水绯羽,到时候……”王妃之位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御医留下一副药方就离开了,可是他也明确的告诉张婉,他这副药也只能为王爷拖延一天时间而已,还是要让那个王妃诊治,方能留下王爷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