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沄
下午喝茶的时候
再次对朋友谈到大凌河
谈到十九岁的我
跟一株稻秧似的
被那个年代插在了那里
谈到河畔的稻田
那么平坦那么一望无际
你理解它们时它们生机勃勃
你鄙弃它们时
它们一片荒芜
谈到歇工时
我坐在河堤上想家
过往的船,让
长而蜿蜒的河水
有了远方
谈到每年的八月河水暴涨
如短暂的经期混浊又汹涌
这一切使大凌河母性十足
使之前之后的灌溉
无异于哺育
如今我不在那里
我不在时,十九岁的我
依然跟一株分蘖、抽穗
继尔扬花、灌浆的稻子
差不多
(原载2015年第2期《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