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沐躺在床上,房间里回荡着廖雄送的胎教音乐,无比温馨。
廖鸿翔洗完澡出来,也靠在床头陪着夏小沐一起听,然后说:“我看书上说,因为怀孕会令孕妇的情绪不受控制,用‘蝴蝶效应’来讲,孕期的坏情绪可能会影响宝宝的一生也说不定,所以,你要学会用音乐来舒缓自己的坏情绪。听这种音乐,也有助于你静心、调神和助眠。”
对于廖鸿翔的这番话,夏小沐不觉得他是在关心她和宝宝,只觉得他是多此一举,于是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啊,不然你以为书架上那些胎教书是用来摆设的?”然后又指着一堆碟说:“还有,碟架上那些胎教碟难道是你买的吗?”
“是是是,你怀孕初期我一点都没察觉,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迟钝和粗心,我知道错了,还请老婆大人原谅。我发誓,以后我一定竭尽全力照顾你和宝宝,不让你们受半点委屈。”
廖鸿翔现在体会到和女人是没道理可讲的,尤其是跟孕妇讲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于是学会了低眉顺眼,专挑些软话说。
然后,他俯在夏小沐的肚子上亲吻了一下,用奶声奶气的腔调跟宝宝说:“宝宝,宝宝,我是爸爸,听得到爸爸说话吗?爸爸是这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哦,以后你也要爱爸爸,不准只爱你妈妈哦。”
“喂!”夏小沐推了他一下,觉得很好笑,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宝宝都还没出生,他这是在跟她争宠吗?
廖鸿翔又说:“猫咪,为了宝宝,你可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心理状态。”
“啰嗦!”夏小沐很不给他面子,又翻了个白眼。
“猫咪,自从有了宝宝,你就越来越嫌弃我了。”廖鸿翔内伤了。
夏小沐想也没想就直接说:“没宝宝之前,我也没觉得你稀罕过。所以你别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也别太自恋了。咱们俩,肯定是你稀罕我更多些,不然,你堂堂廖总,现在怎么成天粘着我叮嘱这不行,嘱咐那不行的,我耳朵都快生出老茧来了。”
“所以,你是真的嫌弃我了?”廖先生很受伤,幽怨地说:“可是,老婆怀孕,老公多关心体贴一下很正常也很有必要啊,我要是不闻不问,你岂不又要说我没责任心了?”
夏小沐奇怪地看着他,“你这么多年都对我不闻不问,我不也一样过得很好?”
得,说到这里,这话题就该结束了,绝对不宜再说下去。于是,廖鸿翔很识趣也很理智地闭嘴了。可是在夏小沐看来,他这时理亏和心虚的表现。不过,看到他吃瘪的样子,还真的是挺舒心。
突然,夏小沐扶着肚子,紧张兮兮地屏吸凝神,搞得廖鸿翔也跟着紧张起来,又不敢惊动她,只得蹿到她跟前紧张地看着她。
看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夏小沐笑着说:“没事,就是刚才感觉到胎动像波浪一般在蠕动。你知道吗,这是宝宝在告诉我说:‘麻麻,我吃饱了,睡够了,感觉非常舒适!’看来,刚才的爱心营养汤已经起到作用了,宝宝都吃饱喝足了。”
廖鸿翔张大瞳孔,不敢相信似的看着她,“胡说八道呢吧?你怎么知道的?”
“我前几天刚看了一本书,是专门教准爸爸和准妈妈们读懂胎儿语言的,书上面说,不同的胎动都代表着胎儿不一样的状态呢。”夏小沐认真地抬头想了想,说:“胎动同时好几个方向鼓起来,那就是宝宝在说:‘麻麻,我在伸懒腰’。如果胎动力度很大或者很突然的一下,那是宝宝在说:‘麻麻,我被吓到了,我很不高兴’。如果胎动很有节律地持续不断,宝宝的语言就是:麻麻,我在打嗝。如果是胎动一下这边鼓起来,一下那边鼓起来,那就是宝宝在说:‘麻麻,我在翻身’。”
看她说得这么顺溜,廖鸿翔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怎么记这么清楚?你以为这是播新闻稿呢?”
“这可比新闻稿有趣多了。”夏小沐露出一脸母性的光环,“因为我觉得很有趣嘛,所以我特意记了下来,好在宝宝动的时候,分析宝宝在肚子里是什么状态啊。你不懂,这个是当妈妈的乐趣之一,反正我就是很想知道宝宝在里面是怎样的,每时每刻都想知道。”
“可是,宝宝为什么不叫爸爸,而是叫妈妈?”
“你白痴啊?”夏小沐鄙视地看着他,“因为宝宝是在我的肚子里啊,当然是叫麻麻了。”
“麻麻?拜托你正常说话。”廖鸿翔皱眉。
“这个你又不懂了吧,就是要用这种略带稚嫩的声音,和有些谐音的语言和宝宝对话,才显得特别有母爱,宝宝也爱听。”夏小沐说得多自然,完全没有了昔日女主播的气场。
“我只想用四个字来形容你。”
“哪四个字?说来听听。”
“母性泛滥。”
“这是自然的。”夏小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都有这么几个月的身孕了,肯定要有身为妈妈的自觉。以前常听人说‘孕妇是最美的女人’,曾经的青涩时光里,觉得这不过是句客套的恭维话,一个身材严重走样的女人能美到哪儿去?如今我自己怀孕了,才忽而领悟到,没有经历过孕育生命的过程,女人便永远是个没熟透的果子,也许美丽,也许娇俏,但总欠缺了一份母性的优雅。哎哟喂,我说这些干嘛?有些东西,有些事情,男人和女人就是两根平行线,所以,你是永远不会懂和体会的。”
廖鸿翔认真地听完,然后说:“你确实变了很多。变得对你老公我更加的理解与宽容,变的更像妈妈,变的温柔了许多。可是吧,说实话,你也变得幼稚与孩子气了许多。”
“那是我特意给你机会,让你照顾我,好好感受一下当大男人的滋味。你别不识趣!”
廖鸿翔赶紧道:“谢谢老婆给我这个机会。你以后还可以更幼稚,更孩子气,我完全不介意,只要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