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回来上班没几天,还没找回上班的状态,就到了沈安妮的生日,邀请了一般旧时的同学和朋友聚会,夏小沐和她是大学同学,自然也在邀请之列。虽然知道雷俊宇可能会去,可是纠结再三,夏小沐拿着自己自制的生日卡片和礼物,还是去了。
Party在南城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举行,包间很大,能够容纳三四十人。到场的果然都是很久未见的老同学,看得出来沈安妮的人缘不错。
这看起来,更像是徐安妮组织的一次同学聚会。
赵金秋也来了,她和沈安妮曾经一起上过艺术培训学校,关系很好。雷俊宇也来了,夏小沐一开始只装作没看见,和一帮老同学坐在角落里聊天,同学们都夸她事业很成功,是所有女同学学习的榜样。
夏小沐笑着一一回应,不免兴致阑珊,她一向不喜欢别人过分恭维。
后来,看到雷俊宇一直往她的方向看过来,她便走过去打了个招呼,还没说几句话,又被刚才围着她恭维的女同学给拉了回来。
“对了,小沐,你事业这么成功,感情生活怎么样?有没有男朋友了?”中间有同学借着酒劲岔开嗓子兴奋地问,很快就有人附和着嚷嚷起来。
看到她的感情问题引起了一干人这么高的兴致,夏小沐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一说起她的感情生活,大家都这么兴奋?她一向是不喜欢被围观的,更何况还是被迫地成为焦点。
她郁闷地想:我的感情生活是好是坏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于是,只是勉强笑笑,没有回答。
见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有人说:“小沐,你还单身?不可能吧,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呢,我不信!”
“单身好啊。你和俊宇上大学时就是很令人羡慕的一对,现在俊宇回来了,而且也单着,你两正好一对啊。”有人更激动。
赵金秋走过来,挽过夏小沐,“你们希望她和雷俊宇复合?那各位,你们到底是真的希望她俩能够幸福,还是想看他们的笑话?你们别忘了,雷俊宇当年可就是跟着一个富家女出国才抛弃小沐的,所以,你们就别再把她俩往一处凑了,听在耳朵里讽刺极了。”
夏小沐在旁边很不满地推了赵金秋一把。
众人的目光在聚到雷俊宇身上,他的脸上讪讪的,还不忘尴尬地笑了笑。
赵金秋接着说:“你们别添乱了,我们家小沐早有老……男朋友了,而且是又帅又多金的男朋友,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
“哎哟,本来我们还想趁着安妮过生日,重新凑合你俩呢。看来,我们是瞎操心了。”班长闷闷地说。
也有人说:“说不定俊宇和那富家女都已经结婚了,你们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干什么!”
这时,有人把雷俊宇拉过来,都问他有没有结婚。
“我们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今天是我的生日,大家要完好喝好,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原谅。”沈安妮适时插了进来。
夏小沐看着更加妩媚动人的沈安妮,不禁感慨:她还是那么得体,总会适时化解掉别人的尴尬。似乎没有人会把她当成假想敌,即使她那么美。
赵金秋和夏小沐坐在一角喝酒,突然想起装修房子的事,便问:“你的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你后来有去过家装市场吗?”
“没有。我觉得我搞得定工作上的所有事情,可是对着装修啊家具啊这些,我确实搞不定,所以我决定放手不管了。”夏小沐故意又说:“要不,你哪天再跟我去看看?”
“什么啊?”赵金秋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你搞不定,你就叫我那个表哥找人弄啊,那么有钱,什么大牌设计师和家装精英找不到,就你一根筋,有福不会享,有钱不会花,有个无所不能的老公也不会依靠,你到底是弱智还是脑残,还是白痴?我都不屑说你了!”
看见雷俊宇朝着她们走过来,夏小沐忍着想戳她一下的冲动,说:“我自力更生不行啊?”
“我看你是自生自灭!”
夏小沐笑:“自生自灭也挺好。”
雷俊宇走过来,“你们聊什么呢?”
夏小沐轻描淡写地说:“家装。”
“谁家要装修?”雷俊宇坐下来,“我可以帮忙吗?正好我对家装这一块也比较熟悉,也许可以给你些意见和建议。”
夏小沐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但是看他的神情和眼神,没发现什么超乎寻常的感觉,很真诚。或许在她明确拒绝之后,他已把她当普通朋友了。于是,脸上的神情不禁舒展开来:“不用了,我刚好也认识一个家装方面的行家,所有的设计和装修都已经拜托他了,目前我只要等着验收成果就可以了。”
依照赵金秋的性格,看到雷俊宇肯定是忍不住要骂上一番才罢休的。雷俊宇对于赵金秋犀利言辞的猛烈攻击,不怒也不顶撞,一直保持微笑,态度很诚恳。到最后,赵金秋看他这样也骂不下去了,只得和他握手言和。
想到第二天可以休息,夏小沐不禁多喝了几杯。赵金秋和雷俊宇在旁边说着这些年各自经历过的事情。
赵金秋突然问:“你跟那个富家女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雷俊宇叹了口气,摇摇头:“再说吧,我现在一切先以事业为重。”
“是不是挺后悔当初和她分开?”赵金秋继续问雷俊宇。
雷俊宇看了眼夏小沐,“谁?”
“我还能说谁?还是说,你伤害过抛弃过的女人不止一两个?”赵金秋说完还有意无意看了眼旁边端起杯子自顾自喝酒的夏小沐。
“怪只怪当时太年轻了。”雷俊宇淡淡地说。
夏小沐从酒杯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想说“当年你和我分手时,你说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一样,是你先放开手的,可是现在又把责任推给无辜的岁月,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