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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臧焘

焘字德仁,东莞莒人,武敬皇后兄。晋太元中为助教,寻去官,元兴中除临沂令,入为太学博士,参右将军何无忌军事。义熙初,随府转镇南参军,寻参武帝中军军事,入补尚书度支郎,改掌祠部,封高陵侯。迁通直郎,复为武帝镇军车骑中军太尉谘议参军,除大司马从事中郎,进侍中。元熙元年以疾去职。宋受禅,征拜太常,永初三年致仕。卒年七十。少帝追赠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

宣太后不配食中宗庙议

《阳秋》之义,母以子贵,故仲子、成风,咸称夫人,《经》云:“考仲子之宫”,若配食惠庙,则宫无缘别筑。前汉孝文、孝昭太后,并系子为号,祭於寝园,不配於高祖、孝武之庙。後汉和帝之母曰敬隐皇后,顺帝之母曰恭怀皇后,安帝祖母曰恭愍皇后,虽不系子为号,亦祭於陵寝,不配章、安二帝。此则二汉虽有太后、皇后之异,至於并不配食,义同《阳秋》。唯光武追废吕后,故以薄后配高祖庙。又卫后既废,霍光追尊李夫人为皇后,配孝武庙,此非母以子贵之例,直以高、武二庙无配故耳。夫汉立寝於陵,自是晋制所异。谓宜远准《阳秋》考宫之义,近摹二汉不配之典,尊号既正,则罔极之情申,别建寝庙,则严祢之义显,系子为称,兼明母贵之所由,一举而允三义,固哲王之高致也。(《宋书·臧焘传》,晋孝武太元中,追崇庶祖母宣太后,议者或谓宜配食中宗,焘议。又见《南史》十八。)

褚爽上表称太子名议

案《礼记》:“父前子名,君前臣名”。又:“君之於嗣子,亲则父也,尊则君也”。如此,则太子虽国之储贰,犹同於臣列,以君前臣名之义言,则爽表未为失礼,然史籍所载,人臣与人主言及上表,未有称太子名者,今省无先比,即其验也,昔武皇帝代尚书仆射山涛启事,称皇太子而不言名,涛中朝名士,必详典式,其不称名,当有理趣。特以皇太子储君,名讳尊重,不敢指斥故耳。古今异仪,礼有损益。今依仗前贤,固循先比,则爽表所称,为违旧准。(《通典》一百四,泰元十九年七月,义兴太守褚爽上表称太子名,下太学议,助教臧焘议。)

四府君迁主议

臣闻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将营宫室,宗庙为首。古先哲王,莫不致肃恭之诚心,尽崇严乎祖考,然後能流淳化於四海,通幽感於神明,固宜详废兴於古典,循情礼以求中者也。礼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而七。自考庙以至祖考五庙,皆月祭之,远庙为祧,有二祧,享尝乃止。去祧为坛,去坛为单,有祷然後祭之。此宗庙之次,亲疏之序也。郑玄以为祧者,文王、武王之庙,王肃以为五世六世之祖。寻去祧之言,则祧非文武之庙矣。文武周之祖宗,何去祧为坛乎?明远庙为祧者,无服之祖也。又远庙则有享尝之礼,去祧则有坛单之殊,明世远者,其义弥疏也。若祧是文武之庙,宜同月祭於太祖,虽推后稷以配天,由功德之所始,非尊崇之义,每有差降也,又礼有以多贵者,故传称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又云,自上以下,降杀以两,礼也。此则尊卑等级之典,上下殊异之文。而云天子诸侯,俱祭五庙,何哉?又王祭嫡殇,下及来孙,而上祀之礼,不过高祖。推隆恩於下流,替诚敬於尊属,亦非圣人制礼之意也。是以泰始建庙,从王氏议,以礼父为士,子为天子诸侯,祭以天子诸侯,其尸服以士服,故上及征西,以备六世之数,宣皇虽为太祖,尚在子孙之位,至於殷祭之日,未申东向之礼,所谓子虽齐圣,不先父食者矣。今京兆以上既迁,太祖始得居正,议者以昭穆未足,欲屈太祖於卑坐,臣以为非礼典之旨也。所谓与太祖而七,自是昭穆既足,太祖在六世之外,非为须满七庙,乃得居太祖也。议者又以四府君神主,宜永同於殷袷,臣又以为不然。传所谓毁庙之主,陈乎太祖,谓太祖以下,先君之主也,故《白虎通》:“帝袷祭迁庙者,以其继君之体,持其统而不绝也”。岂如四府君在太祖之前乎。非继统之主,无灵命之瑞,非王业之基,昔以世近而及,今则情礼已远,而当长飨殷袷,永虚太祖之位,求之礼籍,未见其可。昔永和之初,大议斯礼,於时虞喜、范宣并以渊儒硕学,咸谓四府君神主,无缘永存於百世,或欲瘗之两阶,或欲藏之石室,或欲为之改筑,虽所秉小异,而大归是同。若宣皇既居群庙之上,而四主袷不已,则大晋殷祭,长无太祖之位矣。夫理贵有中,不必过厚,礼与世迁,岂可顺而不断。故臣子之情虽笃,而灵厉之谥弥彰;追远之怀虽切,而迁毁之礼为用。岂不有心於加厚,顾礼制不可逾尔。石室则藏於庙北,改筑则未知所处,虞主所以依神,神移则有瘗埋之礼。四主若飨祀宜废,亦神之所不依也,准傍事例,宜同虞主之瘗埋。然经典难详,群言纷错,非臣卑浅所能折中。(《宋书·臧焘传》,义熙初太庙鸱尾灾,焘谓著作郎徐广曰:征西京兆四府君,宜在毁落,而犹列庙飨,此其征乎。乃上议,又见《宋书·礼志》三,南史十八。)

臧质

质字含文,焘弟子,晋末为宋世子中军。参军武帝受禅,迁员外散骑侍郎。元嘉初为江夏王义恭抚军。徙给事中,出为建平太守,迁宁远将军历阳太守,又迁竟陵江夏内史,复为建武将军巴东建平二郡太守,征为使持节、都督徐兖二州诸军事、宁远将军、徐兖二州刺史,复为建威将军义兴太守,迁太子左卫率,寻为辅国将军、假节、进使持节、监雍凉南北秦四州诸军事、宁蛮校尉雍州刺史,封开国子。元凶弑立,以为丹阳尹征虏将军,不受。孝武举兵,版进征北将军,及即位,以为都督江州诸军事、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刺史,加散骑常侍持节,封始兴郡公,寻奉南郡王义宣举兵反,伏诛。

举兵上表

臣闻执药随亲,非情谬於甘苦,挥斤斩毒,岂忘痛於肌肤。盖以先疑後顺,忠焉必往,忍小存大,虽爱必从。丞相臣义宣,育哲台铉,拊声联服,定主勤王之业,勋越乎齐晋,宗戚懿亲之寄,望崇於鲁卫。而恶直丑正,实繁有党,或染凶作伪,疾害元功,或藉劳挟宠,乘威纵戾。自知愆深衅重,必贻剿戮,乃成紫毁朱,交间忠辅。崇树私徒,招聚群恶,念旧爱老,无一而存,岂不由凶丑相扇,志肆谗惑。陛下垂慈狎达,不稍惟疑。遂令负席图,蔽於流议,投杼市虎,成於十夫。鉴古揆今,实怀危逼,故投袂樊、叶,立节於本朝,挥戈晋阳,务清於君侧。臣诚庸懦,奉教前朝,虽恧《缁衣》好贤之美,敢希《巷伯》恶恶之情,固已藉风听而宵愤,抚短策而驰念。况乃宏命爰格,诚系宗社,今奉旨前迈,星言启行。臣本凡琐,少无远概,因缘际会,遂班槐鼎,素望既盈,惬心实足,岂应徼功非冀,更希异宠,直以蔓草难除,去恶宜速,是以无顾夷险,虑不及身。仰恃天眷,察亮丹款,苟血诚不照,甘心罪戮,伏愿陛下先鉴元辅匪躬茂节,末录庸琐奉国微诚,不遂氵典忍之情,以失四海之望,昭戮马剑,显肆市朝,则结旌向国,全锋凯归,九流凝序,三光并耀,斯则仰说宗庙,俯惬兆民。裁表感慨,涕言无已。(《宋书·臧质传》。)

答魏主拓跋焘书

省示,具悉奸怀,尔自恃四脚,屡犯国疆,诸如此事,不可具说。王玄谟退於东,梁坦散於西。尔谓何以不闻童谣言邪:“虏马饮江水,佛狸死卯年。”此期未至,以二军开饮江之径尔,冥期使然,非复人事。寡人受命相灭,期之白登,师行未远,尔自送死,岂容复令生全,飨有桑乾哉。但尔住攻此城,假令寡人不能杀尔,尔由我而死。尔若有幸,得为乱兵所杀。尔若不幸,则生相锁缚,载以一驴,直送都市。我本不图全,若天地无灵,力屈於尔,齑之粉之,屠之裂之。如此,未足谢本朝。尔识智及众力,岂能胜苻坚邪?顷年展尔陆梁者,是尔未饮江,本岁未年卯故尔。斛兰昔深入彭城,值少日雨,只马不返,尔岂忆邪?即时春雨已降,四方大众,始就云集,尔但安意攻城莫走。粮食阙乏者告之,当出廪相饴,得所送剑刀,欲令我挥之尔身邪。甚苦,人附反,各自努力,无烦多。(《宋书·臧质传》。)

又与虏众书

示语虏中诸士庶,狸伐见与书如别,尔等正朔之民,何为力自取如此。大丈夫岂可不知转祸为福邪,今写台格如别书,自思之。(《宋书·臧质传》。)

密信说南郡王义宣

有大才,负大功,挟震主之威,自古甚有全者,宜在人前蚤有处分,且万物莫不系心於公,整众入朝,内外孰不欣戴。不尔,一旦受祸,悔无所及。(《宋书·南郡王义宣传》,又略见《南史》十三。)

震主之威,不可持久,主相势均,事不两立。今专据阃外,地胜兵强,持疑不决,则後机致祸。(《宋书·臧质传》。)

徐羡之

羡之字宗文,小字干木,东海郯人。晋太元中为王邪少傅主簿,後为刘牢之镇北功曹。元兴初为桓抚军中兵参军。武帝举义,版为镇军参军、尚书库部郎、领军司马,补琅邪王大司马参军、司徒左西属徐州别驾从事史、太尉谘议参军,除鹰扬将军琅邪内史,转太尉左司马寻为吏部尚书、建威将军、丹阳尹,转尚书仆射。宋受禅,进号镇军将军,加散骑常侍,封南昌县公,迁尚书令扬州刺史,进司空,录尚书事。少帝即位,与傅亮、谢晦等总朝政,寻行废立。文帝即位,进司徒,改封南平郡公,元嘉三年伏诛。

虎牢陷上表自劾

去年逆虏纵肆,陵暴河南,司州刺史臣德祖,竭诚尽力,抗对强寇,孤城独守,将涉期年,救师淹缓,举城沦没。圣怀垂悼,远近嗟伤。陛下殷忧谅暗,委政自下。臣等谋猷浅蔽,托付无成。遂令致节之臣,抱忠倾覆,将士歼辱,王略亏挫,上坠先规,下贻国耻,稽之朝典,无所辞责。虽有司挠笔,未加准绳,岂宜尸禄,昧安殊宠。乞蒙屏固,以申国法。(《宋书·索虏传》,景平元年,虏克虎牢,司空徐羡之尚书傅亮、领军将军谢晦表,少帝不许。)

与左光禄大夫传亮上表归政

臣闻元首司契,运枢成务,臣道代终,事尽宣翼。冕旒之道,理绝於上皇。拱己之事,不行於中古。故高宗不言,以三龄为断,冢宰听政,以再期为节。百王以降,罔或不然。陛下圣德绍兴,负荷洪业,亿兆,思陶盛化。而圣旨谦挹,委成群司。自大礼告终,钻燧三改,大明伫照,远迩倾属。臣等虽率诚屡闻,未能仰感,敢藉品物之情,谨因苍生之志。伏愿陛下远存周文日昃之道,近思皇室缔构之艰,时揽万机,躬亲朝政,广辟四聪,博询庶业,则雍熙可臻,有生幸甚。(《宋书·徐羡之传》。)

重奏

近陈写下情,言为心罄,奉被还诏,鉴许未回。岂惟愚臣,秉心有在,询之朝野,人无异议。何者?形风四方,实系王德,一国之事,本之一人。虽世代不同,时殊风异,至於主运臣赞,古今一揆。未有浑心委任,而休明可期,此之非宜,布自遐迩。臣等荷遇二世,休戚以均,情为国至,岂容顺默。重披丹心,冒昧以请。(同上。)

又固陈

比表批陈,辞诚俱尽,诏旨冲远,未垂听纳,三复屏营,伏增忧叹。臣闻克隆先构,干蛊之盛业,昧旦丕显,帝王之高义。自皇宋创运,英圣有造,殷忧未阙,艰患仍缠。赖天命有底,圣明承业,时屯国故,犹在民心。泰山之安,未易可保,昏明隆替,系在圣躬。斯诚周诗夙兴之辰,殷王待旦之日,岂得无为拱己,复玄古之风,逡巡虚挹,徇匹天之事。伏愿以宗庙为重,百姓为心,弘大业以嗣先轨,隆圣道以增前烈。愚瞽所献,情尽於此。(同上。)

奏论郊配

臣闻崇德明祀,百王之令典,宪章天人,自昔之所同。虽因革殊时,质文异世,所以本情笃教,其揆一也。伏惟高祖武皇帝,允协灵,有命自天,弘日静之勤,立民之极,帝迁明德,光宅八表,太和宣被,玄化遐通。陛下以圣哲嗣徽,道孚万国,祭礼久废,思光鸿烈,飨帝严亲,今实宜之。高祖武皇帝宜配天郊,至於地之配,虽礼无明文,先代旧章,每所因循。魏晋故典,足为前式,谓武敬皇后宜配北郊,盖述怀以追孝,跻圣敬於无穷。对越两仪,允洽幽显者也。明年孟春,有事於二郊,请宣摄内外,详依旧典。(《宋书·礼志》三,永初三年九月,司空羡之尚书令亮等奏,诏可。)

奏废庐陵王义真

臣闻二叔不咸,难结隆周,淮南悖纵,祸兴盛汉,莫不义以断恩,情为法屈。二代之事,殷鉴无远,仁厚之主,行之不疑。故共叔不断,几倾郑国,刘英容养,衅广难深,前事之不忘,後王之成鉴也。

案车骑将军义真,凶忍之性,爰自稚弱,咸阳之酷,丑声远播。先朝犹以年在纨绮,冀能改厉,天属之爱,想闻革心,自圣体不豫,以及大渐,臣庶忧惶,内外屏气。而纵博酣酒,日夜无辍,肆口纵言,多行无礼。先帝贻厥之谋,图虑经固,亲敕陛下,面诏臣等,若遂不悛,必加放黜,至言苦厉,犹在纸翰。而自兹迄今,日月增甚,至乃委弃藩屏,志还京邑,潜怀异图,希幸非冀,转聚甲卒,征召车马。陵坟未乾,情事犹昨,遂蔑弃遗旨,显违成规,整棹浮舟,以示归志,肆心专己,无复谘承。圣恩低徊,深垂隐忍,屡遣中使,苦相敦释。而亲对散骑侍郎邢安泰,广武将军茅仲思,纵其悖骂,讪主谤朝,此久播於远近,暴於人听。

臣闻原火不扑,蔓草杂除,青青不伐,终致寻斧,况忧深患著,社稷虑切。请一遵晋朝武陵旧典,使顾怀之旨,不坠於武庙,全宥之德,获申於昵亲。仰寻感恸,临启悲咽。(《宋书·庐陵王义真传》,少帝失务,羡之等密谋废立,则次弟应在义真,以义真轻讠少,不任主社稷,因其与少帝不协,乃奏废之。)

上言追上皇太后尊号

伏惟先婕妤柔明塞渊,光备六列,德昭坤范,训洽母仪。用能启祚圣明,奄宅四海,而天祚永违,严亲莫逮。臣等参详,远准春秋,近稽汉晋,谨追上尊号为皇太后,礼官撰谥,用崇寝庙。(《通典》七十二,元嘉元年。)

朱兴妻周事议

自然之爱,虎狼犹仁,周之凶忍,宜加显戮。臣以为法律之外,故尚弘物之理,母之即刑,由子明法,为子之道,焉有自容之地,虽伏法者当,而在育者靡容。(《通典》作“匪宜”。)愚谓可特申(《通典》作“屏之遐裔”。《宋书·徐羡之传》,《南史》十五,《通典》一百六十七。)

徐湛之

湛之字孝源,小字仙童,羡之兄孙。元嘉初除著作佐郎员外散骑侍郎,并不就。东宫建,补太子洗马,转国子博士,迁奋威将军南彭城沛二郡太守,加辅国将军。迁秘书监,领右军将军。转侍中,加骁骑将军,复为秘书监,加散骑常侍,迁中护军,未拜,又迁太子詹事,又迁冠军将军丹阳尹,进号征虏将军,转中书令,领太子詹事,出为前军将军南兖州刺史。复入为丹阳尹,转尚书仆射,领护军将军。元凶弑逆,并见害。孝武即位,追赠司空,谥曰忠烈公。

上范晔等反谋表

臣与范晔,本无素旧,中忝门下,门之邻省,屡来见就,故渐成周旋。比年以来,意态转见,倾动险忌,富贵情深,自谓任遇未高,遂生怨望。非唯攻伐朝士,讥谤圣时,乃上议朝廷,下及藩辅,驱扇同异,恣口肆心,如此之事,已具上简。近员外散骑侍郎孔熙先忽令大将军府吏仲承祖腾晔及谢综等,意欲收合不逞,规有所建。以臣昔蒙义康接盼,又去岁群小为臣妄生风尘,谓必嫌惧,深见劝诱。兼人情乐乱,机不可失,谶纬天文,并有征验。晔寻自来,复具陈此,并说臣论议转恶,全身为难。即以启闻,被敕使相酬引,究其情状。於是悉出檄书、选事。及同恶人名、手墨翰迹,谨封上呈,凶悖之甚,古今罕比,由臣暗於交士,闻此逆谋,临启震惶,荒情无措。(《宋书·范晔传》。)

还郡自陈表

贼臣范晔、孔熙先等,连结谋逆,法静尼宣分往还,与大将军臣义康共相唇齿,备於鞠对。伏寻仲承祖始达熙先等意,便极言奸状。而臣儿女近情,不识大体,上闻之初,不务指斥,纸翰所载,尤复漫略者,实以凶计既表,逆事归露,又仰缘圣慈,不欲穷尽,故言势依违,未敢缕陈。情旨无隐,已昭天鉴。及群凶收禽,各有所列,晔等口辞,多见诬谤,承祖丑言,纷纭特甚。乃云臣与义康宿有密契,在省之言,期以为定,潜通奸意,报示天文。末云熙先县指必同,以诳於晔,或以智勇见称,或以愚懦为目。既美其信怀可覆,复骇其动止必启。凡诸诡妄,还自违伐,多举事端,不究源统,赍传之信,无有主名,所征之人,又已死没,首尾乖互,自为矛。即臣诱引之辞,以为始谋之证,衔臣纠告,并见怨咎,纵肆狂言,必规祸陷。伏自探省,亦复有由。昔义康南出之始,敕臣入相伴慰,晨夕觐对,经逾旬日。逆图成谋,虽无显然,怼容异意,颇形言旨。遗臣利刃,期以际会,臣苦相谏譬,深加距塞。以为怨愤所至,不足为虑,便以关启,惧成虚妄,思量反覆,实经愚心,非为纳受,曲相蔽匿。又令申情范晔,释中间之憾,致怀萧思话,恨婚意未申,谓此侥幸,亦不宣达。陛下敦惜天伦,彰於四海,藩禁优简,亲理咸通,又昔蒙眷顾,不容自绝,音翰信命,时相往来。或言少意多,旨深文浅,辞色之间,往往难测。臣每惧异闻,皆略而不答,惟心无邪悖,故不稍以自嫌。忄娄忄娄丹实,具如此启。至於法静所传,及熙先等谋,知实不早,见关之日,便即以闻。虽晨光幽烛,曲昭穷款,裁以正义,无所逃刑。束骸北阙,请罪司寇,乾施含宥,未加治考,中旨频降,制使还往,仰荷恩私,哀惶失守。

臣殃积罪深,丁罹酷罚,久应屏弃,永谢人理。况奸谋所染,忠孝顿阙,智防愚浅,暗於祸萌,士类未明其心,群庶谓之同恶,朝野侧日,众议沸腾,专信雠隙之辞,不复稍相申体。臣虽驽下,情非木石。岂不知丑点难婴,伏剑为易。而然视息,忍此馀生,实非苟吝微命,假延漏刻。诚以负戾灰灭,贻恶方来,贪及视息,少自披诉。冀幽诚丹款,傥或昭然,虽复身膏草土,九泉无恨。显居官次,垢秽朝班,厚颜何地,可以自处。乞蒙隳放,伏待钅夫钅质。(《宋书·徐湛之传》。)

翠龟表

句容县人获龟一头,体披素毫,腾露飞集。(《初学记》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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