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要做寿,他的亲戚朋友自然要来道贺了,其中很多亲人在京城,所以那些人会在寿礼当天前往相府,不过最重要的一位却不在京城。那便是秦颂的妹妹秦雅,她远嫁济州,知道秦颂要做寿,提前十天来到相府,而且还是带着要紧事来的,短期之内是不会离开的。
秦雅比秦颂小八岁,从小就仗着秦颂对她的疼爱凌驾于秦颂之上,秦颂也是烦她,所以才让她远嫁济州,距离京城有好几百里路,这样她就不会在秦颂身边烦着他。
秦雅坐着长途马车进京的,所谓长途马车就是多几匹马和几个车夫,马车比一般的马车要宽敞。
马车来到相府门前,车夫扶着秦雅下车,四十多岁的人保养得还不错,皮肤白皙,脸上几乎找不到皱纹,身材还偏瘦,看来她也是瘦身有术。
距离秦雅上次来到相府已经过去五年了,她抬头看向相府的牌匾,还是那金光闪闪的大字,门前也打扫得很干净,两名守卫倒是换了人。
她让车夫将她的行李从马车上拿下来,跟着她走上台阶,进去之后将东西放好,她才让车夫离开。
不过守卫不认识她,在门口那里就拦住她了。
“这位夫人,您这大箱小箱的,是来找谁的呢?小的给你通报一声吧?”
“去,本夫人是你姑奶奶,相爷的妹妹!”秦雅有点生气,但也不能全怪守卫,毕竟人家没见过她。
“哦,相爷的妹妹,请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快快请进!”守卫冒着冷汗,哆嗦地说。
一身棕红长袖裹纹缎绣连衣裙,头顶插有朱钗,脸蛋上有浓厚的胭脂水粉,也是一个爱美之人。迈着旖旎的步伐,环顾着相府四周,秦雅优哉游哉地走进相府。
秦冉瓷认得她,尽管前几年年纪小,但对这个姑姑可是印象深刻,她最能让人记住的特征就是说话快,语速犹如流星赶月般,要不是细嚼慢思,是听不懂她说什么的。
“雅姑姑来了,娘,二妹、三妹,雅姑姑来了。”秦冉瓷喊了一句。
秦雅快步通过前院,看到秦冉瓷,用手指着她,还是认出她来了,“大妹冉瓷,没见五年,你都长成大姑娘了!人家说女大十八变,还真是没错,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嫁人了没?哎呀,瞧我这说着,你要是嫁了,就不在家里了。”
秦冉瓷看秦雅的朱唇抖动迅速,听着那语调,仿佛回到五年前的那个时候。
“雅姑姑,你还是说话那么快?我都听不清楚你说什么了,你能说得慢点吗?”秦冉瓷走近秦雅。
秦雅摸着秦冉瓷的脸蛋,仔细瞧她的身材,一直点头,表示对秦冉瓷很是满意。
申氏和秦兰瓷、秦云瓷从后堂出来,申氏看到秦雅来到,笑脸迎接,道:“哎呦,小妹来了,你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呢?好让嫂子派人去接你。”
“不用,我这不是来了吗?车夫帮我拿着行李呢?赶紧让人拿到我的房间吧。对了,我的房间还在吧?”秦雅看着申氏问。
大伙看到她拿着很多箱行李来都感到疑惑,申氏点了点头,说她的房间还在,相府那么大,平时也没什么客人要留宿,不用使用到她的房间。
秦兰瓷问:“雅姑姑,你来给爹爹祝寿而已,干嘛带着这么多行李来呢?不会是想在这里长住吧?”
“这是二妹兰瓷吧,也长大了,样子很是漂亮,身材也好,许了人家没?”秦雅看向秦兰瓷,心里也挺高兴的,她的侄女个个都长得那么标致。
秦兰瓷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
秦雅又说了,这次来不但要祝寿,还是为秦家而来的,等秦颂回来,她们就知道了。
秦云瓷也和秦雅照面,双方寒暄一番。
申氏吩咐下去,让厨房加菜,要为秦雅接风洗尘。
秦雅还不知道潘氏已经死了,问:“怎么不见小嫂子呢?还有那幺妹萱瓷,就是满脸黑痣的小姑娘,当时大家都讨厌她,还是我这个当姑姑的疼她。这几年你们没欺负她吧?”
秦兰瓷将秦萱瓷和潘氏的事情告诉了秦雅,自然是有多黑就描多黑了,想让秦雅恨秦萱瓷。
秦雅知道申氏的为人,听到潘氏做出对不起秦颂的事情而自尽,她怎么都不会相信的,还有秦萱瓷如何让秦兰瓷姐妹难堪等等的话,她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放在心里,据她所知,秦萱瓷是庶女,还很胆小,只有被欺负的份,那有欺负别人的胆量呢?
秦雅脸色马上就变了,说了秦兰瓷姐妹一番,都是相府的千金,不要打压秦萱瓷了,人家母亲都死去了,多可怜啊!
秦雅说的话当然还是很快,骂人的话也不想让秦兰瓷她们完全听懂,骂完之后也就算了,她让申氏派人去将秦萱瓷叫出来,她要见秦萱瓷。
申氏说秦萱瓷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只能等她自己回来。
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秦雅就一肚子火气了,转身往自己以前的房间走去,不想看到申氏这个歹毒的女人。
秦冉瓷问:“娘,你说雅姑姑来我们家除了给爹爹祝寿之外,还为了什么呢?”
“我已经猜到八分了,看来相府后院要再起风云了。”申氏脸色很凝重。
秦兰瓷好奇,也追问了。申氏说等秦颂回来她们就知道了,不用再问,她往后堂走去。
秦冉瓷仔细回想五年前秦雅来到相府和秦颂说的话,顿时恍然大悟,道:“是这样啊!那娘可就说得没错了。”
“什么啊!大姐,你们都神神秘秘的,告诉我们啊!”秦兰瓷心急如焚,很想知道。
秦冉瓷没有再说了,赶紧往申氏的房间走去,是去跟申氏商量这件事的。
六皇子宫中,钱珠珠拦住欧阳良,不让他追赶秦萱瓷。她拉着欧阳良回到大厅上,还给欧阳良斟茶道歉,不但是刚刚的事情,还是之前的事情,希望他们可以重新来过,她会做好妻子的本分,不会再去找秦萱瓷的麻烦。
欧阳良可是不接受她的道歉,就想着休掉她,然后趁着秦萱瓷与欧阳虎决裂的这个时机将秦萱瓷追到手,他又跟钱珠珠说了一遍,要休掉她,问她想怎样才肯离开他。
钱珠珠哭着说:“她没做错什么,他不能休掉她,皇上也不会同意的,她都答应以后不会再为难秦萱瓷了,他想去追就去,只要她的正妃地位不变,就可以让秦萱瓷过门,当他的侧妃。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听到这样的话,欧阳良也没办法,毕竟休不掉,算是两人的约定,他拿起钱珠珠递过来的茶杯,然后喝了下去,说:“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本皇子要是发现你对萱瓷不利,那休怪本皇子不念旧情,等萱瓷过门之后,你就好好对待她,不能欺负她,否则就休掉你。”
“是,一切听皇子的。”钱珠珠内心很是挣扎,如今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挽回欧阳良的心,不然自己就成为弃妇,回到娘家,也不会有男人再要她了,那便是孤独一生,很可怜的。
尽管是赔罪的茶,钱珠珠也有算计,里面下了药。一喝下去,药效就发作,欧阳良感到全身发热,欲念横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钱珠珠自然是想怀上欧阳良的孩子,有了孩子,那一切都好说话,那可是皇上的孙子,到时候,她这个正妃的位置可就算是坐稳了。
欧阳良用手指着钱珠珠,问:“你给本皇子下药,真是卑鄙!”
“皇子,我们本是夫妻,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妾身扶你进房间吧。”说着,钱珠珠故意将自己身前的裙子敞开一点,两肩还暴露出来,当然是引诱欧阳良了。
欧阳良自控能力不强,吃了药,美人当前,自然就成就了钱珠珠的好事,两人在房间之内行周公之礼了。
钱珠珠可高兴了,就想着尽快怀上欧阳良的孩子。
两人完事之后,欧阳良给了她一巴掌,道:“为达目的,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都算计起本皇子了。算了,怎么说,你也是本皇子的正妃,宠幸你一次也不算什么。”他快速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钱珠珠心想:还不是去找秦萱瓷那个贱人?她都有了欧阳虎,看起来也不喜欢你,你就瞎折腾吧。
秦萱瓷在韩府练习完弹琴,她和嫣秀离开韩府,回到相府。管家申雄豹跟她说,秦雅要见她。
秦萱瓷回忆一下,秦雅?是她的快嘴姑姑,当年家里除了潘氏,最疼她的人就是这个快嘴姑姑了,只要秦雅在秦府,申氏和秦冉瓷她们就不敢怎么欺负她,可惜秦雅来秦府的时间短,一般都是住上五六天,然后就走了,她当时最不想秦雅走了,失去保护伞,那她的噩梦又开始。
“雅姑姑来了?快带我去见她。”秦萱瓷证了一下后晃过神来,赶紧跟申雄豹说。
在秦雅的房间里,秦萱瓷看到了久违的雅姑姑,她可是热泪盈眶,跑过去抱着秦雅哭了起来。
秦雅几乎不认得她了,因为在她的记忆里,秦萱瓷是满脸黑痣的丑姑娘,现在的秦萱瓷虽然带着面纱,但透过半透明的薄纱,她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脸蛋,白白亮亮,长得跟仙女似的,还有朵红玫瑰刺青。她都不敢相信抱着她的人会是当年那个秦萱瓷,“幺妹萱瓷,你真是相府四小姐萱瓷吗?”
她的语速太快,现在的秦萱瓷都适应不过来,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一直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