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瓷被强行换上丧服,并且跪在大厅上为潘氏守灵。在这期间,她从嫣秀的嘴里得知刚刚府里发生的事情,和她之前在齐王府所遭遇的如出一辙,联想起来就不难发现是申氏的歹毒手段。
碍于情面,秦萱瓷还是在嫣秀面前哭了出来,有一丝的真情实意,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潘氏对她很好,他也能感觉得到,就是从现在开始,她完全将自己当做是秦萱瓷了,不再是那个灵异空间的大祭师。
潘氏的娘家人不在京城,本来也就没什么地位,相府办的丧事比较低调,毕竟死的是一个姨太太,况且还是因为那件丑事,所以没什么人来吊祭,整个灵堂显得很冷清。就连申氏、秦兰瓷等人也不在灵堂上。
秦萱瓷从寒心到愤怒,双手紧紧地拽住披在自己身上的白色丧服,心想:娘亲,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思忖再三,秦萱瓷觉得当凭自己所拥有的大祭师灵魂技能言灵术和控心术难以扳倒相府的强权主义,毕竟那两种术法都有各自的局限性。申氏与她的嫡姐们之所以有恃无恐地恣意欺负、蹂躏她是因为她背后没有靠山,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秦萱瓷认为秦颂对她不好,因为她是庶女,很显然不能依靠秦颂来保护了。那只有一个对象了,那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君。要是现在和哪个世子或者皇子好上,甚至定亲了,那么申氏她们就会对她刮目相看,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对待她,那她报仇起来也容易多了。
秦萱瓷想到这一层,脑海里首先浮现的是平南王妃周红。王妃很是喜欢她的,一直在努力撮合她和欧阳虎的好事,可是她却不放在心上,现在形势不同了,她必须考虑。欧阳虎最近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这是一个好的信号。
再来便是想到三皇子欧阳楚才,他之前可是为了她而派人去杀了殷魈墨,能做出这样事的人可见他对她有多重视,但又想到之前他们的那次对话,她对欧阳楚才失去该有的信心,在心里打上一个大问好,这个三皇子真的值得托付吗?
第三个就是对她十分着迷的龙建生,要是和他好上,自然能过上安稳、幸福美满的生活,但这不是她所追求的,目前她要以复仇为目标,龙建生只是尚书的公子,身份地位有限,根本不能对申氏起到威慑的作用,所以她将龙建生排除在外了。
至于欧阳冲那个渣男,她是没有考虑的,甚至还将他列为复仇的目标。好朋友韩珍媛的大哥韩哲元的情况和龙建生的差不多,不用考虑。倒是她身上留有六皇子欧阳良的玉佩让她想到这个六皇子的力量也可以借助。
嫣秀哭了很久,暂时收声,看到秦萱瓷陷入沉思,问:“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就纳闷娘过世了,怎么没人来吊祭呢?怎么说爹爹也是相爷,那些官员和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不来呢?”秦萱瓷晃过神来,随便说了一句。
嫣秀回答:“大夫人不想二夫人这丑事外传,根本就没告诉别人相府在办丧事,她就打算让我们守灵一天,明天就派人将二夫人的棺木抬到城外给埋了。”
“算了,既然是丑事,没人知道也好,免得爹娘的名声受损。”秦萱瓷擦拭了一下自己那通红的眼眶。
龙建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知道了秦萱瓷的母亲潘氏过世,立马来到相府,先是给潘氏上香祭拜,然后给秦萱瓷鞠躬。
秦萱瓷也鞠躬谢礼,道:“龙公子,你怎么来了?”
“你的事情我时刻都关注着,这怎么回事啊?眨眼间你娘就没了,不会又是你那嫡母搞的鬼吧?”龙建生蹲下,深情地看着秦萱瓷,他的内心不好过,因为秦萱瓷伤心,他就会伤心。
“不是她还有谁呢?我娘好端端的被她给逼死的。”秦萱瓷可怜兮兮的模样让龙建生按耐不住了。
龙建生站起身来,说:“萱瓷,你再不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也会和你娘一个下场的,我这就去见你嫡母,我要向她提亲,等过了百日之后,我就迎娶你。”说完,他往后堂走去。
秦萱瓷没有阻止她,嫣秀倒是有点急。
“小姐,龙公子这个时候去找大夫人,他会碰壁的。”嫣秀看着秦萱瓷说。
“不用管他,嫡母不会答应的。”秦萱瓷太了解申氏了。
龙建生在后堂见到了申氏,并且向她提亲,说要娶秦萱瓷,结果被申氏一口回绝,理由是潘氏刚死,现在秦萱瓷不宜谈婚论嫁。即便要提亲,那也得等到百日之后再说。
秦兰瓷说:“龙公子,你就那么喜欢我四妹吗?她可是一个不详之人,今天二姨娘就是她克死的。你想想,先是被世子欧阳冲休掉,然后克死未婚夫殷魈墨,现在又把自己的娘亲给克死了,要是嫁到你们家,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呢?你还是要慎重考虑啊!”
“你们有没将萱瓷当做是自己的亲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折磨她,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你们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龙建生将压抑在心里的话大声说了出来。
申氏被说中痛处,心里难受,道:“龙公子,请你自重!我们哪有对萱瓷不好?我们吃什么,她就吃什么。我们穿什么,她就穿什么。就连说媒,本夫人也是让她优先,这样的待遇还不够好吗?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管家,送客!本夫人不想看到一个对相府之人成见那么深的人在这里胡说八道。”
申雄豹走进来,说:“龙公子,请吧。”
龙建生说:“只要萱瓷同意跟我走,我就娶定她了。”他带着怒气离开了后堂。
秦兰瓷不屑一笑,“他算什么东西?还敢拐走相府的小姐?他没想过后果吗?”
秦萱瓷看到龙建生被请出相府,她心里也就知道龙建生的提亲压根就没成功。嫣秀看着远去的龙建生的背影,撇着嘴,心想: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龙建生刚刚离开,六皇子欧阳良来了,他对秦萱瓷一见钟情,一得知潘氏死了,他心急如焚,赶紧从皇宫里赶来,就是想安慰一下秦萱瓷,顺便联络一下双方的感情。
秦萱瓷抬起头来,看到意外之人的出现,她心里怔了怔,“他怎么来了?我该选择他为靠山吗?珍媛说了,他已经有了正妃,我要是和他好上,那就得当侧妃,和娘的命运一样,不,我不要当侧妃。”她在扪心自问,想着六皇子的事情。
欧阳良祭拜完潘氏之后便说:“看着萱瓷你伤心,痛在本皇子的身上,你要节哀顺变,要是有什么需要本皇子帮忙的,本皇子义不容辞,一定帮你办好的。”说着,他也蹲下,双手放在秦萱瓷的肩膀上,含情脉脉地看着憔悴的伊人,心里早已躁动,还好能自控。
“六皇子,请自重!萱瓷有事要你帮忙一定会说的,多谢你的好意了,还多谢你来祭奠我娘。上次你给我的玉佩我收下了,就当做原谅你之前说过那些对我不好的话。”秦萱瓷双肩微动,摆脱六皇子的双手,用轻柔地语调说着这话,目的是拴住欧阳良的心,到时候对付申氏她们,可以借助他的力量。
欧阳良听着她的话,自然觉得她对他也有一定的意思,内心很是高兴,点了点头,道:“嗯,多谢萱瓷你的谅解。本皇子也没什么事,就让本皇子就在这里陪陪你吧。”
秦萱瓷没有拒绝,六皇子则是站在她身后去,目光一直没离开她的背影,心想:尽管穿着白色的丧服,但她的后背还是那么的诱人,要不是她娘的丧日,我还真想立即带她进宫,禀明父皇,要纳她为妃。
这时,平南王妃周红和世子欧阳虎来了。当然她们主要是来看望秦萱瓷的,欧阳虎看到六皇子也在场,点头示意一下友好。
王妃说:“萱瓷啊!你娘的事本妃都知道了,你要看开一点,坚强一点,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秦萱瓷大声哭泣起来,让嫣秀都感到奇怪。她站起身来,抱住王妃,眼里都滴在王妃的绣云绸缎花玟长裙上了。
王妃看着这么伤心的秦萱瓷,用手轻轻地捋着她的后背,说:“没事的,以后本妃会代替你母亲照顾你的。”
“嗯,多谢王妃。那萱瓷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你吗?”秦萱瓷试探性地问。
“当然,别忘了,本妃和王爷都看好你的,我们几乎认定你是虎儿的世子妃了,只是你们两个一直都没什么进展,本妃也不好强求。”王妃将秦萱瓷的身子轻轻地挪开,让她们面对面地说话。
秦萱瓷决定了,就选择王妃当靠山,申氏最害怕王妃的,她那哭得通红的眼睛看向欧阳虎。欧阳虎也心酸不已,走到她们的面前。王妃很会做,她将自己的金丝手帕递给欧阳虎,示意欧阳虎给秦萱瓷擦拭眼泪,让他们增进一下感情。
欧阳虎接过手帕,什么都没想就给秦萱瓷擦眼泪了。
“多谢世子!”她那柔情似水的声音让站在身后的六皇子醋味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