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瓷和欧阳虎来到京师衙门会见张量,秦萱瓷率先发问,“张大人,那个杀死平凤的公孙玥真的已经处死了吗?”
张量点头,说前天已经处死她了,还问秦萱瓷有什么问题吗?
她将自己在大街上看到公孙玥的事情告诉了张量,让张量都大吃一惊,他不相信秦萱瓷的话,一再坚称公孙玥已经被处决,牢头胡玉等人可以作证,况且他和公孙玥没有任何的关系,不会弄虚作假,放过公孙玥的。
欧阳虎问:“那行刑之前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吗?”
张量回想一下,说没有什么异常,就是三皇子欧阳楚才来送公孙玥一程,说归根到底是他害了公孙玥,怎么都要来为她送行。
“欧阳楚才?是他让张大人你重判公孙玥的,他为什么要来送公孙玥上路呢?难道是他救了公孙玥?”秦萱瓷自言自语地说。
张量让她不要再纠结公孙玥的事情了,公孙玥已经死去,算是一了百了。
欧阳虎则追问他被刺客刺伤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张量说了他将更夫马雷抓来询问一番,马雷只看到五名黑衣蒙面人刺伤他的情况,其他的一概不知,现在可谓是毫无线索。
秦萱瓷拉着欧阳虎出去,跟他说不用再问了,一切都是之前陷害他的欧阳良做的,她还将这件事跟皇上禀报了,皇上不相信。现在只有在欧阳良的宫里找到那些死士,皇上才可能相信。可是要到欧阳良的宫里找人,谈何容易呢?
欧阳虎问她是怎么知道的,秦萱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她就是知道,让欧阳虎不要问了,现在他跟她去找公孙玥才是最重要的。
嫣秀说:“小姐,找公孙玥,进宫去问三皇子不就清楚了,要是你看到的真是公孙玥,那一定是三皇子救了她。”
“好吧,本小姐这就进宫!”秦萱瓷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欧阳虎拉住她,道:“明天再去吧,现在太阳都下山了,快天黑了,你都忙碌了一整天,该回去吃饭睡觉了。本世子送你回去吧。”
秦萱瓷拗不过欧阳虎,只好往相府走去。
夜幕降临,三皇子欧阳楚才的宫里,欧阳楚才将小偷公孙玥带了回来,让人给她弄些好吃的,站在她的面前,说:“本皇子救你出来,是让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想不到你居然重操旧业,还是去当小偷,那你迟早会被抓进去,到时候别人就会认识你,你就必死无疑。”
公孙玥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她不怕欧阳楚才,大声地说:“三皇子,本姑娘就是被你送到大牢里,才错杀了人。之前本姑娘的谋生手段就是偷东西,出来之后本姑娘不偷东西,能干什么呢?你有什么好介绍吗?没有的话,那就不要妨碍本姑娘发财了。”
欧阳楚才有点生气,举起右手,想刮下去,想了想,他还是住手了,道:“行了,反正本皇子也缺一个伺候我的宫女,你就留在这里当宫女吧,好过在外面漂泊偷东西,被抓了,就枉费本皇子救你了。”
“留在这里?还要伺候你?本姑娘不干,别忘了,你是本姑娘的仇人,虽然救了本姑娘,也只能算是两清,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你放了本姑娘吧。”公孙玥瞪着欧阳楚才,就看他敢不敢打下去。
他将手放下来,说她要是被抓会连累他的,况且今天她已经被秦萱瓷给认出来了,要是再在大街上走动的话,那很快就会被抓的,她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得留下来。
“三皇子,你是想补偿本姑娘吧?上次本姑娘不过是偷了你一块玉佩,你就让张量判了本姑娘二十年,要不是判这么重,往后大牢里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本姑娘也不会杀错了平凤,更不会被判死刑,更不会被那个花花世子欧阳冲折磨,这一切岂是你能补偿得了的!”公孙玥边说边哭泣了,她的这些悲惨遭遇可都是因为欧阳楚才而有的。
下人将饭菜端进来,欧阳楚才示意宫女去给公孙玥拿来一套宫女衣服,还给她安排一间房间。
公孙玥说:“本姑娘什么时候答应你留下来了?”
欧阳楚才承认他想补偿她,尽最大的能力补偿她失去的,现在解决她流离失所的难题,还给她一份差事,让她卸掉小偷的身份。
公孙玥则是得寸进尺,道:“你要是想本姑娘留下来,你就得答应帮助本姑娘报仇,将欧阳冲那个刽子手抓来让本姑娘好好折磨一番。”
为了让公孙玥安心地留在这里,欧阳楚才选择答应她的条件,不过欧阳冲是他的堂弟,又是齐王世子,想抓他得花费很长时间,公孙玥要有耐心,不然报不了仇。
得到欧阳楚才的承诺,公孙玥就说勉为其难地留下来,然后开始吃饭了。
片刻之后,公孙玥用完膳,宫女把她带到她的房间,还说厨房那边有热水,她要沐浴,需要自己去提。
宫女将给公孙玥的衣服放下,然后就离开了。
公孙玥拿起桌面上的粉红色宫女长裙,心有感触,想着从现在开始她有一份差事了,宫女就宫女,反正欧阳楚才欠她的,在这里没人敢欺负她,先去打水沐浴,换上新衣,照照镜子,看她穿上宫女裙子会是怎样的。
公孙玥放下裙子,来到大浴桶跟前,看到旁边的小桶,一下就被吓坏了,“本姑娘要泡澡,得来回打多少桶水啊?”
这时,好几名宫女提着热水来到她的房间里,然后往大浴桶里倒下热水。公孙玥问她们这是干什么,宫女说是皇子吩咐她们给公孙玥打水沐浴的。
公孙玥有点高兴,想着当宫女还有这样的待遇,那这份差是她是要定了,还算你这个三皇子有点良心,那你就尽量补偿本姑娘吧,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很快地,宫女们在浴桶里倒满了水,还把一些花瓣放进里面,跟公孙玥说她可以沐浴了。
公孙玥让她们出去,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
宫女们回答:“是!”随后她们提着空桶走出房间,还给公孙玥关上房门。
公孙玥褪下她身上的衣服,看到她身上一条条疤痕,还有重要部位那里的一个耻辱性的标致,她怒气蹿升,自言自语地说:“欧阳冲,本姑娘要你不得好死!”
她踏在凳子上才能跨过浴桶,现在沐浴的心情都不好了,一股自卑之感油然而生。欧阳冲可是把本来长得还不错的公孙玥给毁了,每一条疤痕都是惨痛的回忆,她的手放在那块被烙铁烫过的皮肤上,一直想搓掉那个“囚”字,甚至把她弄得很疼,她都办不到,她自然而然地流下眼泪了。
欧阳楚才来到房间外,想敲门问她还需要什么,这个时候里面传来公孙玥抽泣般地声音。欧阳楚才还以为公孙玥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下子好,映入欧阳楚才眼帘的是公孙玥沐浴的美景,幸亏浴桶的水到她的肩部,他只看到她肩部以上的地方,但还是看到了很多伤疤。
公孙玥脸上是惊恐的表情,大叫出来,“色狼,你想干什么?”
欧阳楚才做出不的手势,说他听到她的哭泣声,以为她出事了,这才闯进来的,没想到她没事,还在沐浴,他这就出去。
公孙玥吼着他,“不看都看了,你这就想走吗?你也看到了,这些疤痕都是拜欧阳冲所赐,本姑娘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欧阳冲抓来,不然本姑娘不会让你好过的。”她的哭泣声也很大,好像欧阳楚才欺负了她似的。
欧阳楚才点了点头,说知道了,让她别哭了,他先出去。
公孙玥在欧阳楚才出去之后便随便洗了一下,然后就出了浴桶,擦干身子,迅速穿上宫女长裙,她不想多看一眼自己的身体,那都是痛苦不堪回首的记忆。
“三皇子,你还在外面吗?可以进来了。”她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将眼泪擦干。
欧阳楚才走了进来,问:“公孙姑娘,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公孙玥让欧阳楚才看看她穿上宫女衣服怎样,会不会别捏,她试图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那么伤心。
欧阳楚才说好看多了,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公孙玥知道他在哄她,不过她也多说什么,让他将房间里的单人榻换成双人榻。
欧阳楚才不解,问:“你一个人睡觉,你要双人榻干嘛?本皇子告诉你,在本皇子的宫里你可不能乱来,不能勾引那些侍卫!”
“你说什么呢?你把本姑娘看成什么人了?万花楼的姑娘吗?本姑娘就想睡得舒服点,你给本姑娘换吗?”公孙玥很生气,用手指指着欧阳楚才说。
欧阳楚才也觉得刚刚失言了,给公孙玥道歉,然后让太监给她换了卧榻。
“行了,你要求的都给你了,明天开始你做好你的宫女就是,不懂的就问问别的宫女,不能在宫里给本皇子惹麻烦。”欧阳楚才嘱咐她。
公孙玥点头,看到欧阳楚才出去后才小声地说:“人家睡觉的时候喜欢大字型的姿势嘛?这都要跟你说?哼!”
半夜里,欧阳楚才起来出恭,他想看看公孙玥为什么要把单人榻换成双人榻,于是来到她的房间外,轻轻地推开房门,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房门口,由于里面漆黑一片,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他可是一位武功高强的人,随手一挥,房间里的蜡烛点燃了,映入他眼里的是公孙玥的睡觉姿势,一个“大”字型,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公孙玥很是警觉,知道蜡烛亮起,她醒来,就在起身的一瞬间,蜡烛熄灭,房门关上,欧阳楚才消失在外面。她在点燃蜡烛,看看什么情况,结果什么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