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被内力从里面重重挥开,管家吓得一颤,苏墨弦已出现在他眼前。
管家只晃眼一见苏墨弦脸色白得有些惊人,还未及深想,下一刻,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人?
微雨正在睿王府大厅中等候接见,双手不自觉地揉着衣角,眉头蹙着,脸上的焦急掩饰不住。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沉冷一声,微雨一惊,连忙回身,便见一身玄衣的睿王走进。他似乎踩的是不疾不徐的步子,然而从外面到她近前来却不过眨眼,竟是快得让人叹为观止!
见睿王负手望着她,目光里有着无形的难以言喻的压力,微雨连忙收了心神行了礼,“奴婢微雨拜见睿王殿下。”
之后便垂眉敛目说来:“今日傍晚,公主在碧海潮生用膳时接了贵国林丞相千金林幻儿小姐一封战书,相约子时一刻在京中荒宅切磋武艺,公主依言独自赴约,只带了贴身侍女夜阑。因公主千金之躯,奴婢担心公主损伤,便暗中带了侍卫远远跟随,本想不动声色。不料,半个时辰过去,公主却迟迟没有出来,奴婢这才带侍卫冲进,然而,公主却已不知所踪,不只是公主,还有夜阑,还有林小姐,只剩下地上一滩鲜血。”
苏墨弦双目一缩,“谁的血?”
微雨垂目,沉痛道:“公主的血。”
苏墨弦声音又沉又冷,“你怎知是她的血?”
微雨缓缓将手中染了大片鲜血的手帕呈到苏墨弦面前,苏墨弦只见那手帕一角里一朵盛开鲜妍的牡丹,当下,高大的身形几不可察一晃。
劈手夺过,紧紧握在手中,骨节发白,指尖发颤。
她从来便爱牡丹……
微雨道:“这是公主的手帕。奴婢担心公主安危,快马回到行馆回禀太子殿下,太子道,公主本就是重伤未愈,此刻显然又是伤上加伤,不管对方意图何为,都要尽快找到公主,否则,只怕公主性命堪忧。然而即便是南诏太子,此时也是在大周国内,天子脚下,且此事还与大周丞相有关,太子只怕自己力有不逮,会害了公主,这才派奴婢前来,请睿王看在与公主尚算相交的份上,能够出手相助。”
苏墨弦负在身后的手紧了又紧,“太子要本王如何助他?”
“太子已有找到公主的方法,还请睿王前往行馆一叙。”
苏墨弦目光在微雨脸上掠过一眼,“来人,备马。”
倾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间密室之中。
双手被缚,被扔在墙角,夜阑也在她身边,和她相同的待遇,两人相视一眼。
正在这时,石门开启的声音传来,随即,灯火的光亮透进。倾城看清来人,正是林幻儿。
倾城冷笑。
林幻儿见倾城已然落到自己手上仍旧这么盛气凌人,心中不悦至极,“砰”的一声,重重将油灯放到桌上,“你都落到我手上了,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真是不知死活。”
“死活?”倾城笑,“你敢杀我吗?你最大的胆子也不过就是暗算我,将我掳来罢了。”
林幻儿脸色变了变,大声斥道:“你别以为我不敢!”
倾城静静看着她,“林幻儿,你只是任性了一些,还不至于愚蠢。你心中最清楚,我是南诏的公主,你若伤我,你家国不保,你将成为千古罪人。”
眼见着林幻儿眼底一抹狼狈,倾城开门见山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直说吧。天亮以后,我还要进宫赴宴,没得你这么多时间。”
“赴宴?”林幻儿仿佛听了好笑的笑话,“你以为,你还能进宫赴宴,还能去向皇上提你那不要脸的请求吗?”
“我的心意,你知道?”
林幻儿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要逼着皇上答应你做睿王妃!”
倾城满眼惊讶的模样。
林幻儿见她如此,心中痛快,“怎么,你想不到吧?你那点不要脸的心思全被我晓得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得逞吗?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进什么宫,赴什么宴了!至于睿王妃,也永远不可能是你!弦哥哥那样的天人之姿,岂是你这种妖女可以肖想的?!”
倾城眼中的惊讶缓缓消失,双目渐渐变得清明起来,她道:“忆昔是你们的人。”
不是问,陈述的语气。
林幻儿轻哼一声。
倾城道:“明日宴中,我有什么打算,我只和夜阑说过,夜阑不可能背叛我。而当时,只有忆昔在车外……原来,忆昔是你们派来的奸细。”
“没错!可惜你知道太晚了!”林幻儿说着,“啪啪”拍了两下手掌。
外面随即进来两名黑衣人,径直往倾城和夜阑走去,同时将手中帕子塞入两人口中,使她们再不能说话。
而这时间里,林幻儿当着倾城的面拿出一粒丹药来,却是仰头自己服下。
倾城双目微眯,已听林幻儿道:“南诏七公主,艺不如人,说好的公平比试,却愿赌不服输。继上次败在睿王手下却拔剑伤人之后,又对林丞相千金林幻儿狠心下毒。然而,奈于南诏七公主身份特殊,林丞相不敢擅作主张,只得将南诏七公主一路护送回南诏,请南诏王亲自决断。”
林幻儿不疾不徐说完,满意地看到倾城眼中的不悦,低低笑了,“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你放心,你所中的毒不会将你怎样,只是让你浑身无力而已,你便如此浑身无力着一个月,由我的人护送你回到你的南诏吧。而一个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