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之以曹沬。
「沬」,黄本作「沫」。《汇校》:「『沬』,唐写本作『沫』。按『沬』乃『沫』之误。」按《新序杂事三》:「桀之亡也,以末喜。」石光瑛《校释》:「末喜或作妹喜,或作末嬉,惟《荀子解蔽》、《史记外戚世家》及本书作末喜,皆声近通用字。梁氏(玉绳)谓本作妹喜,未为妹之省,宜从未,斥诸书作末为非。不知未末一字之转,古字通用。翁方纲《跋仓颉庙碑》,谓以未为末凡两处。俞樾《读书余录》云:『世以上画短者为午未字,上画长者为本末字,此俗说也,汉人尚无此分别。若以六书之义言,午未字象木重枝叶形,篆文作 ,则隶书上两画,长段如一,方有重木之象。至本末字从木,一在其上,则上画长短可随人便。观此碑末字上画反短,可知俗说之无据矣。』以上俞说是。凡未末土士等字,上下画初无一定长短,梁氏《人物考》于曹沫,谓沫字《索引》音亡葛反,改从未为误,失与此同。」据石说,则沫亦有从未者。从唐写本、黄本改。
崇替在人,呪何预焉。
「呪」,范校:「孙云:唐写本作『祝』。」《汇校》:「按:作『祝』较胜。」按从唐写本改
若夫臧洪歃辞,气截云蜺。
「歃辞」,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唾血』。」校证:「唐写本『歃辞』作『唾血』。『唾』乃『歃』误。」又「唐写本『气』作『辞』。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王谟本『截』作『绝』。」《斟诠》:「唐写本『歃』作『喢』,字通。《后汉书冯衍传 》:『喢血昆阳。』唐写本行书如此。」《考异》:「唐写本『歃辞』作『唾血』。按:歃、《说文》歃血也,盟者以血口一旁曰歃血,《史记平原君传》:『王当歃血而定从。』通作喢,《后汉冯衍传》:『喢血昆阳。』古人无作唾血者,唐写本误。」《合校》:「赵云:唐写本『歃辞』作『唾血』,『气』作『辞』。』案:唐写本实作『若夫臧洪歃血辞截云蜺』。歃通作喢。《后汉书冯衍传 》:『喢血昆阳。』唐写本歃写作,乃喢字,欬唾字别作『』,见《辨骚》篇,知此篇乃喢字,非唾字也。」《校注》:「唐写本『歃辞』作『唾血』,『气』作『辞』。按《后汉书臧洪传》:『洪乃摄衣升坛,歃血而盟。』《三国志魏书臧洪传》:『(洪)亲登坛,歃血而盟。』则此当作『歃血』。《谷梁传》桓公三年范注:『不歃血而誓盟。』《释文》:『歃,本又作喢。』唐写本盖先由『歃』作『喢』,后遂讹作『唾』耳。元明以来各本因脱去『血』字,故移『辞』字属上,而增一『气』字以弥缝其阙,于文殊不辞矣。幸有唐写本可资订正。」《校释》:「此文当作『臧洪歃血,辞绝云蜺』。」《义证》:「按『气截云蜺』之『气』指辞气而言,核诸《后汉书 》原文,说亦可通。而且『气截云蜺』与下文『精贯霏霜』形成对偶。」《汇校》:「唐写本『歃』写作『』,乃『喢』字;『喢』与『歃』通。」按《三国志魏书臧洪传》:「洪乃升坛,操盘歃血而盟。《后汉书臧洪传》(中华书局点校本):「洪乃摄衣升坛,操血而盟。」无「盘歃」二字。又《与陈琳书》云:「昔张景明升坛歃血,奉辞奔走。」……洪辞气慷慨,涕泣横下,闻其言者,虽卒伍厮养,莫不激扬,人思致节。」《后汉书臧洪传》》:「洪辞气慷慨,闻其言者,无不激扬。」「辞气」乃分言,歃血之辞与胸中之正气耳。今本亦通。从唐写本改。
而无补于晋汉。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于』字。」《合校》:「唐写本『晋汉』作『汉晋』。」《校证》:「『汉晋』原作『晋汉』,今从唐写本乙正。」《校释》:「唐写本『晋汉』互乙,……是。」《校注》:「『于』,唐写本无。按唐写本是。『无补晋汉』与『反为仇雠』文正相对。」《考异》:「按:古人于时序倒置,始例有二,皆见于《离骚》。一曰:『汤禹之祗敬』,一曰:『汤禹俨而求同』;所以然者,先举近以及远,亦行文之便而已。称『晋汉』本《离骚》,两从可也。」按作「汉晋」义长,从唐写本删、改。
反为仇雠。
《合校》:「唐写本『反』上有『而』字。」《校证》:「唐写本『晋』(误,应为反)下有『而』字,两『而』字当衍其一。」
故知信不由衷,盟无益也。
《校注》:「『不由』,唐写本作『由不』。按唐写本误倒,非是。《左传 》隐公三年:『君子曰:信不由中,衷与中通质无益也。』《左传 》桓公十二年:『君子曰:苟信不继,盟无益也。』」《合校》:「赵云:『不由』作『由不』。』案:唐写本乙倒,实作『不由』。杨又袭赵而误。」
奖忠孝。
范校:「孙云:唐写本(奖下)有乎字。」
共存亡,戮心力。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共』字,无『心』字。」《合校》:「唐冩本作『存亡戮力』。」
指九天以为正。
《校注》:「『正』,文章辨体汇选」四十引作『证』。《楚辞离騒》:『指九天以为正兮。』王注:『指,语也;九天,谓中央八方也;正,平也。』又《九章惜诵》:『指苍天以为正。』《宋书武帝纪》:『上诉苍天以为正。』并其证。贾子《新书耳痹》篇『指九天而为证。』其『证』字亦误。」
切至以敷辞。
《合校》:「唐冩本『辞』作『词』。」
然非辞之难。
《合校》:「唐冩本『辞』作『词』。」
处辞为难。
《校证》:「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处』误『虞』。」
宜在殷鉴。
「在」,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存』。」《校证》:「『存』原作『在』,从唐写本改。」《校注》:「按『在』『存』二字形近,每易淆误,此当以唐写本作『存』为长。」《考异》:「按:唐写本是。」按《诗大雅荡》:「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此彦和立言所本,言存语义轻,言在语义重,作「在」是。
毖祀钦明。
「钦明」,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唾血』。」《合校》:「案唐写本实作『秘祀喢血』。」范注:「《尚书洛诰》:『予冲子夙夜毖祀。』孔传:『言我童子徒早起夜寐,慎其祭祀而已。』唐写本『钦明』作『唾血』,非是。」《校证》:「『唾』亦『歃』误。」《义证》:「唐写本『毖』作『秘』。」《考异》:「按:唐写本误。」《校注》:「『祀』,活字本作『祝』。『钦明』,唐写本作『唾血』。按《书洛诰》:『毖祀于上下。』又《洛诰》:『予冲子夙夜毖祀。』孔传均训毖为慎。此『毖祀』二字所本。活字本作『祝』,非是。『钦明』疑为『方明』之误。篇中有『方明』之文。此句本统言祝与盟二者,『毖祀方明』即慎祀上下四方神明之意。于祝于盟,均能关合。作『钦明』,既不惬洽;若据唐写本之『唾血』改为『喢血』,则又不能施之于祝矣。」按元本与黄本同,文义自通,毋需改作。《尚书尧典》:「钦明文思安安。」《尔雅释诂下》:「钦,敬也。」《正义》:「照临四方谓之明。」「毖祀钦明,祝史惟谈」,乃对上文「羣言务华,而降神务实,……此其大较也」数句而言,谓祀以敬慎为明,祝以华彩为谈也,故后文紧接「立诚在肃,修辞必甘」以畅之。舍人文心,环曲如是,诚如太史公《五帝纪》所言:「非好学深思,心知其意,固难为浅见寡闻道也。」
立诚在肃。
「立」,范校:「顾校作『意』。」《校证》:「顾校、谭校『立』作『意』。案顾、谭校不可从。『修辞立诚』,乃《易干文言》文,彦和此文本之。上文『修辞立诚』,『感激以立诚,切至以敷辞』,并作『立』,可证。」《校注》:「『立』,活字本作『意』。按『立诚』二字,篇中两见,且与『修辞』或『敷辞』对举,,故此句亦以『修辞』为对。作『意诚』非是。」
修辞必甘。
《合校》:「唐冩本『辞』作『词』。」
绚言朱蓝。
《校证》:「『言』,何(焯)云:『疑作焉。』」
所贵无惭。
范校:「顾校『贵』作『责』。」《校注》:「『贵』,活字本作『责』。按『责』为『贵』之行误。篇中『凡群言发华,而降神务实,修辞立诚,在于无媿』云云,即『所贵无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