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里进了店,那老者直接就带着钱墨墨去了后厅里,特意命人去给她沏茶。
钱墨墨打量着这间屋子,大体上跟钱家的布局差不多,只不过又结合了外面的那种古朴之气,所以,看起来虽然比不上钱家那么金光闪闪,但是也别有一番韵味。
“公子请!”家仆端上茶轻放在钱墨墨身旁的矮几上,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退与一旁静候。
钱墨墨收回心神,端起茶杯,刚刚掀开杯盖一股异样的清香扑来,不觉令她精神一振,眼里笑意更深,再看向茶碗,茶汤清明里面茶叶叶片颗颗分明,形状如一,低头浅尝,入口初时觉味苦,入腹之后便是唇齿留香,清香满腹回肠……
“老伯你可真舍得,今年刚出产的西湖雨前龙井你竟然用来招待我这个陌生人。”
杭州出产的龙井属于贡品,每年都要先送进宫去孝敬朱老太爷和他后宫的一干吃饱了没事干只能上演宫心计的美人们,只不过,每年出产本来就很少的龙井经过层层关卡到了朱老太爷手中究竟还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大家都是小老百姓这种事情一遍都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要不然,朱家的锦衣卫可是无孔不入的,比狗仔队还狗仔队……
龙井茶一般来说是不会外卖的,就算是卖也只能卖一些次等一点的茶叶,比如她们在天香楼喝的那烂茶……之所以说它烂,不是因为他是次等龙井,而是……那次等的龙井里面还掺了别的茶叶……可是,她现在喝的这茶可是一等一的雨前龙井,也就是说这玩意儿也是贡品级别的,她记得她爹爱茶,所以每年托各种关系花大量的银子才能弄那么点出来,不知道这老伯是怎么弄到手的,今年的雨前,连皇帝都不一定喝到了,而她却已经喝到了肚子里,那种感觉……嗯……不错……
那老者脸色一变,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穿着寒酸的穷小子居然会认得这雨前龙井。
“小公子,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眼力,不知道公子谁那家的少爷?”
钱墨墨一笑,圆圆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月牙状:“呵呵,老伯,我们交换条件好不好?”
“哦?交换条件?小子,你说说看!”老者乐了,眉眼里都带着笑意。
“其实很简单,我想听老伯将那位姑娘的事,老伯又想知道我是谁,要不然就这样好了,老伯你先给我讲故事,完了之后我就告诉老伯我姓甚名谁有家中还有何人,这样可好?”
钱墨墨到没有别的意思,她和这位老伯都算的上是商人,商人于商人只见心中都还是有些戒备的,所以她用这样带着交易的方式来换取,因为商人的特性,这样的交易之下既能够保证两方都如意,又能保证这件事的真实度,算是给彼此增加一些可信度。
“哈哈哈,好!就依你所言,我年长于你算是长辈我就先说吧。”说着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
等到家仆都走光之后,老者看了眼钱墨墨,捋着胡子,思绪回到从前……
“那年我去金陵看望老朋友,我这老朋友刚好是金陵钱家的管家,所以,我找他自然也就跟去钱家了,我还记得那天,也就像今天这样的天,太阳不大晒得人有些暖洋洋的。就是那时候去的钱家,恰好我那朋友那日有事出门了,他走之前交代下人说要是我去了就安排在他住的那院子里。
那天,府里的家丁带我去后院的时候经过花园,我看见几个孩子围着花园的石桌而坐,石桌上面还站着一个小女娃,大约三四岁的模样,胖乎乎的圆脸上满是严肃之意,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小的孩子会有那般的表情,所以,意思好奇便留下来看她究竟想做什么。后来,她突然脸色放松了,干脆就坐在石桌上,小手就在下面那几个小孩子的头上戳着,而被戳的小孩子中有几个还比她大,我当时就像,这小女孩的身份定然不一般,但是,她这样仗着自己的身份就欺负别的孩子,我着实有些看不过去,正想过去教训那小孩子,没想到那孩子突然开口了……
她当时原话是怎么说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大概意思就是说,大家都是人,没有谁比谁高贵了些,也没有人比谁低贱了些,虽然大家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出生,那么,就应该自己去拼搏,为了自己的以后努力。她还说,没人希望自己别人看不起,但是前提是,你值得别人看的起,要是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人,那么也休想别人能看得起你……”
说道这里,那老者脸上甚至有些崇拜,可以想象当时是何等的震惊。
钱墨墨现在当真是哭笑不得,如果他们有记错的话,她当时是因为几个小屁孩因为对方的取笑大打了一架,最后让她知道了,所以她就给几个小家伙上了一课,谁知道居然会被别人听到啊……
老者看到钱墨墨那脸上多变的表情,以为她也是震惊于这番话,于是马上开口接着说道:“我还记得,当我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是何等的震惊,那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儿可是她说的话,却是何等的高深,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像身边的人问着那个小女娃的身份,才知道这小女娃就是钱家的小小姐,是钱老爷老来得女对其是万般宠爱,可是这小小姐自幼就异常懂事,虽然有时候也够调皮,但是,对待下人从来就不会向别人一样趾高气扬,而且经常领着一群家丁的孩子在府里胡闹,也从来不让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做苦的累的活儿,处理事情时一点更是不想个小孩子,所以全府的人都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