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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妩媚·红颜只为倾城色

蓝蓝的白云天,红红的美人脸,如花美眷,添香也添乱。华美的锦袍,曼妙的身段,倾国倾城的美貌,朵朵绽放在英雄的心间。斜风细雨,血雨腥风,在这尘世的浮躁与浮华后,经过了风雨的洗礼,她们明艳、绚烂也妖娆。含着对大唐的眷恋,她们深深地卧倒在历史的深处,凝成一朵标本,一页故事,或后世永无休止的追问……

贤妻美妾,香闺大动春情

上林苑的桃花迎着朝阳开得正绚烂,深闺里美丽的女子心中涌动其春情。井栏边的桃花仿佛她红润的面色,屋檐下的新柳仿佛她细腻的腰身。她在花间徘徊,看那飞来飞去的彩蝶;树荫下乘凉,听那黄莺曲曲动人的歌唱。何必站在远远的林下询问呢,她的风流早就远近闻名,无人不知。美景配美人,春色动春情。如此的香艳、风流,的确是唐代女子的第一首绝唱。而这首诗也正是出自大唐第一夫人长孙皇后之手。

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

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

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长孙皇后《春游曲》

在历史的叙述中,长孙皇后端庄贤淑、勤俭公正,为唐代后宫的表率,也深得太宗的信任。她善良、高贵、优雅,不但是唐朝女子们争相效仿的对象,也是现代社会知性女子的典范。如此德高望重之人,在想象中应该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才对。惟其如此,方能震慑三宫六院,母仪天下,立德、立言、立行。而“兰闺动春情”,放在任何一个朝代,这都是勾引皇帝的“妖言”,必定要被世俗扣上“惑主”、“狐媚”的罪名。假如不是《全唐诗》作证,恐怕没人相信如此香艳的情诗竟然是堂堂一国皇后所作。

所幸的是,没有轻视,没有谴责,没有假托他名,长孙皇后的闺情鲜艳地刻在了历史的粉板上,供后人品评、瞻仰。大唐以开放的襟怀和气度,包容了年轻皇后的一腔春情;没有辜负长孙皇后作为至尊红颜的妩媚,也见证了大唐丰如酥胸般的奔放。身为开国皇后,人们赞颂她以母性的温柔软化了太宗的杀气,几次挽救了名臣们的性命,她以自己的端庄、包容、贤淑,成为当之无愧的一代名后。

但这些评判多为历史的功绩,却忽略了作为女人的感情。春色荡漾着春意,春光弥漫着春情,虽然贵为皇后,但她仍然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渴望着爱,也奉献着爱。试想,如果她只是一味地压抑自己的感情,从不懂流露和表达,太宗那样风流倜傥、阅人无数的皇帝,恐怕也不会那么多年一直深爱着她。

长孙嫁给李世民的时候年仅十三岁,去世的时候也不过只有三十六岁。她以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默默地陪伴着自己的丈夫。有一次,李世民身中剧毒,她便握着一包毒药,日夜服侍心爱的男人,也随时准备随他而去。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必然会赢得男人的爱情与尊重。所以,长孙皇后去世的时候,太宗痛不欲生,每每想到她便涕泪横流。李世民一生身经百战,玄武门一剑封喉,将哥哥斩于马前,丝毫不见动情。却在离开长孙皇后的时候泪流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长孙的好也许只有他才能明白吧。“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是站着一个伟大的女人”,在唐太宗夫妇身上,这句话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有人说,“结束爱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新的爱情”。也许是太欣赏前妻的才德,在长孙皇后去世两年后,李世民才开启了自己的又一段旷世绝恋。这段爱情的女主角便是大名鼎鼎的湖州才女——徐惠。

徐惠四五岁便熟读四书五经,八岁作诗《拟小山篇》歌咏屈原的高洁,并由此扬名:“仰幽岩而流盼,抚桂枝以凝想。想千龄兮此遇,荃何为兮独往。”唐太宗爱惜才俊,一道圣旨翻山越岭来到湖州,年仅十一岁的徐惠就这样被召进宫门,封为才人。徐惠钟灵毓秀、天资聪颖,而且勤勉好学、温柔可人,深得太宗的喜欢。

据说,有一次太宗下旨召见徐惠妃,结果左等右等,千呼万唤就是不见踪影。太宗非常生气,正要发火的时候却忽然来了。但来的不是徐惠妃,而是徐惠妃写的一首诗:

朝来临镜台,妆罢暂徘徊。千金始一笑,一召讵能来?

徐惠《进太宗》

太宗看完此诗之后,不仅没有大怒,反而哈哈大笑。原来,徐惠的诗上说,“从早上开始,我就整理妆容,为了迎接陛下。但是等了很久你都不来,急得我在屋子里团团转。古人说千金才能博佳人一笑,现在怎么能你一下诏我就来呢?”这当然是徐惠和唐太宗开的一个玩笑。“女为悦己者容”,明明早上起来就梳妆等候心上人。终于等到花谢了他来了,自己却偏偏闹别扭,还嗔怪“你让我等了这么久”。这实在是恋爱花语,必得解花之人,才能明白其中的情味。

古代社会很讲究“夫妻有别”,太宗身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既为夫妻,也是君臣。换作别人的话,此诗一出,若太宗震怒,说不定从此打入冷宫,让你永远再没机会见朕。但徐惠能够毫不顾忌地开此玩笑,足见二人的感情绝非一般。唐代李端有诗云,“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很多时候,恋爱中的女子总是喜欢耍些小手段,有时欲擒故纵,还会说些心口不一的情话,这就需要两个人细心体会,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情与趣。

好在太宗和徐惠都是绝顶聪明之人,自然能够读懂这份亲昵里的情思。太宗喜欢徐惠的聪明可人,娇俏活泼;徐惠也崇拜太宗的英明神武、文采斐然,二人世界里“只有情,没有理”;所以才能彼此拖出自己的一腔真诚。也因为两人感情太好,太宗死后,徐惠妃相思成灾并拒绝吃药,第二年也追随太宗而去,年仅24岁。曾经有人说,“一生只谈一次恋爱的人是幸运的。”如此说来,徐惠爱得死去活来,并追随爱情而去,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作为千古名帝,太宗开创了“贞观之治”,太平盛世的繁荣为他赢得了无比的荣耀。然而作为一个男人,这似乎并不足够。在那些冗长的卷宗中抬起头,他也愿意体会家庭的甜蜜和幸福,静默长孙皇后的温柔如水,也欣赏徐惠贤妃的笑靥如花。一个是默契、恩爱的贤妻;一个是调皮、乖巧的美妾,犹如太宗人生中的白玫瑰与红玫瑰。得此妻妾,造就出两段同生共死的绝世恋情,总算不枉此生。

而作为大唐的开国红颜,长孙和徐惠也丝毫没有辱没大唐的风韵。她们热烈而坦荡,名利和地位都不是束缚她们的缰绳。她们和世间普通女子没什么区别,会笑会哭,会撒娇会动情。比起那些深锁宫门、利欲熏心的女子,她们活得是如此真诚。也许正是这份率直、情思与才华,得以令她们在佳丽三千中脱颖而出,赢得属于自己的爱情!

至尊红颜的忧伤与嚣张

当代著名作家苏童有部小说叫《妻妾成群》,讲的是封建家庭中,三妻四妾们为了争宠而互相仇杀的故事。她们本来都是好端端的女子,但一夫多妻制造成的压抑和扭曲,令她们丧心病狂,不惜一切代价地迫害他人,酿成了一桩桩悲剧。到最后,死的死、散的散,全都没有好下场。而女人争风吃醋的缘由,多半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力求在家庭中争得一席之地。“从来只有新人笑,谁人听得旧人哭!”若不能趁着年轻,巩固自己的地位,晚景凄凉可见一斑。毕竟,古代女人唯一的指望就是男人和家庭。

然而,女人的美貌终究抵不过时间。再漂亮的女人也会有色衰的一天,犹如花开花落,春生冬藏。时间如手里的一捧细沙,握得越紧,流逝得常常也越快。如花美眷终究敌不过似水流年。很多女人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无力回天”,所以常常自怨自艾。结果未及年老,人已珠黄。当然,也有钟灵毓秀的女子,并不以美貌为炫耀的资本,而是以才华打动人心。唐太宗的宠妃徐惠就曾经这样教育武媚娘。

据说媚娘和徐惠同为太宗才人的时候,有一次媚娘前去请教徐惠,如何能得太宗喜欢。徐惠只淡淡地说了句,“以色示君者,短;以才示君者,久”。徐惠乃江南女子,柔弱婉约,她以自己的才情解读人间爱情的经验,这个“才”在她看来应该是女子的才情,或曰情思。但这句话在武媚娘听来就不一样了,这个“才”就变成了治世的才能、心机与城府。这当然也与她本身性情的刚烈有关。

武媚娘从小就不喜欢女红,英武十足,少年时曾随父母游历大江南北。山河壮美开阔了她的眼界和胸襟,也历练了她的胆魄和才干。据史书记载,武媚娘辞别寡母入宫时,曾对她的母亲说,“如今我进宫见皇上,怎么知道就不是好事呢?不要哭哭啼啼的,像小孩子一样!”唐诗人崔郊有云,“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深宅大院、宫门紧闭,能被皇帝宠幸固然是好事,但人生漫漫,哪一天不幸失宠,老死宫中恐怕也无人问津。媚娘母亲的痛哭想来也是人之常情。令人惊讶的倒是,年仅14岁的媚娘,面对未知的前途,没有丝毫的恐惧,似乎人生的一切已然成竹在胸。

可是,进宫后的武才人虽得太宗喜欢,但并没有徐惠得宠。以现代爱情观衡量也在情理之中。太宗属于勇猛刚健型,徐惠则是小鸟依人,一刚一柔,相互欣赏也相互依赖,定然有许多情致。而武则天刚毅果决,充满霸气,和太宗的“气场”互有冲撞,反倒是和太子李治的柔弱、温顺相辅相成。

在爱情世界里,“互补原则”似乎屡试不爽。杨康处心积虑,一心勾结权贵;偏偏遇到穆念慈宅心仁厚,无意功名利禄。郭靖老实愚讷、憨头傻脑,却被古灵精怪、多才多艺的黄蓉所看中。如果杨康和黄蓉在一起作恶,那真是乾坤颠倒、偷天换日。而假如穆念慈和郭靖共同生活,恐怕两人都寸步难行。由此可见,刚柔并济才更容易产生爱情。所以,在太宗时期,武媚娘不管如何飞扬跋扈,也很难专宠。可能媚娘也清晰地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在太宗生前,就开始和李治培养感情。

不料,太宗一死,武媚娘必须遵从后宫惯例,被送去感业寺出家为尼。但以武则天的计谋和心计,怎么可能会安心礼佛诵经呢。在寂寞中,她日夜思念着李治,也期待着心上人可以救她于水火之中。但此时的李治已经贵为一国之君,左拥右抱的美女不计其数,还能想得起曾经的山盟海誓吗?

就在这样无端的揣测与不安的战栗中,人们读到了武媚娘一生少见的忧伤: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武则天《如意娘》

此时的武媚娘,依然年轻貌美,同样有着对爱情的期盼与渴望。她眼见年华似水,却无法看到自己的幸福和未来,那份惶恐与忧伤呼之欲出。她说自己“已经看朱成碧,老眼昏花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太过思念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开箱验取,那些石榴裙上还有我滴下的泪光”。这份对爱情和相思的急迫表白,让人看到了武媚娘身为女子的柔弱。幸好岁月将这首情诗封存并流传下来,才让人们在武后残忍、暴虐的形象中,找到了一丝柔情蜜意的光芒。当年的媚娘也一定明艳照人,有着年轻女子的温柔和忧伤。若非如此,后宫佳丽多如牛毛,李治又怎么会对她情有独钟!

假如,太宗的爱能够更温和一些,李治的爱能够再狂野几分,媚娘还会不会有后来无法遏制的野心和欲望?追忆往事,她是不是因为感业寺里的忧伤太过惨烈,才积攒了十足的怨气,在后来的岁月报复起李唐的江山与庙堂!而当李治满心欢喜把媚娘接回宫中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此时的武媚娘,已经不再是当年蜷在他的臂弯里撒娇的可人儿。感业寺里一番红尘劫难,令媚娘从钟情于爱的女子,变成了只相信自己的标准悍妇。而徐惠的那句“以才侍君”,在她的人生轨迹中也开始发挥巨大的作用。

以怎样的才学和城府经营日后的生活,保住自己的地位,恐怕是武媚娘再度进宫前,早就想好了的:“女人只能靠自己”。所以,她能够狠心掐死自己的女儿嫁祸他人,并游刃有余地在后宫惨烈的争斗中立于不败之地。最后一再废掉自己的儿子,步步高升,终于自立为王。寺庙本是断绝尘缘的地方,而武则天走出感业寺的时候,却看破人世争斗,完成了从倾城少女到至尊红颜的心灵裂变。太宗在天有灵,恐怕也是始料不及的吧。

亦舒曾说,“女人是世上最奇怪的生物之一。年轻的时候,清纯、柔和、美丽如春日滟滟之湖水。然后就开始变,渐渐老练、沧桑、憔悴、狡猾、固执、霸道,相由心生,再标致的少女到了中年,也多数成为另外一个人。”所以,年老衰退的常常不只是容貌,还有曾经明澈的心。这句话在武则天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当她已经站在皇权的至高点时,她全然忘记了媚娘石榴裙上那些风干的泪痕。取而代之的是女皇的狂妄与专横。权力的魔力令她疯狂。她不但要左右人间之事,还要调遣大自然的风光,寒冬腊月,居然喝令百花为之绽放。

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腊日宣诏幸上苑》

传说众花神接到命令后,迫于她的淫威都纷纷开放,唯有牡丹严守花令,拒不开花。结果第二天,武则天一怒之下令人将牡丹连根拔起,并火烧其根,贬往洛阳。最有意思的是,唐中期诗人刘禹锡曾写诗云,“唯有牡丹真国色”。而这句诗历来被世代推崇,公认唯有富贵、雍容的牡丹才是大唐国色天香的最佳代言。不知道一代女皇地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大唐公主,出嫁未若出家

他们相遇的时候,她身着华服,端庄秀丽、温柔文静,透露出大唐的从容与优雅。而他被热烈的干阳烤得皮肤黝黑、体格健壮,连带眉宇间的神采,都显示着男子汉的英气勃发。于是,她跟着丈夫去了遥远的吐蕃,那里水肥土美,牛羊成群,只可惜那不是她的祖国。文成公主虽然不是唐朝第一个和亲的公主,但却是历史上最著名的一个。唐太宗始终相信并实践着这样一个理念,“一桩婚姻相当于十万雄兵。”于是,有了一段段和亲的婚事,也有了唐代公主们的纷纷远嫁。

但是,这些公主里,有的确为皇族女儿,有的只是宗族亲戚,还有的只是普通宫女顶公主的名义罢了。毕竟,远嫁虽利国利民,但生离几乎等于死别,迢迢千里,恐怕再也无法与亲人团聚。相传,太平公主少年时就曾受到吐蕃的点名求婚,但唐高宗和武则天都舍不得爱女远嫁“蛮荒之地”,从此山高路远,永无再见之日。于是,修了一座太平观,谎称公主已经出家,用以逃避和亲。

其实,唐朝公主的所谓出家并不严格,不用青灯古佛、面壁思过。出家,只是一种姿态,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亦或可以说,只是一种暂时的选择。比如太平公主,到了十六岁就还俗出嫁了。在出家与出嫁间,很多唐代女子是可以自由选择的。而且出家之人也并不辛苦,道观中常有风流名士为座上宾,品茗抚琴、吟诗作对,相当于时尚的文化沙龙。而在觥壶交错之际,眼波流转、眉目传情,自然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唐代女道士,不但是文化沙龙的女主播,也几乎都是文坛交际花。但公主出家,由于身份的高贵,自然与别个不同。而在这些出家的公主里,最引人瞩目的便是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是武则天的孙女,只有三两岁的时候,母亲窦妃就被武则天秘密处死。童年生活,几乎都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的。在她青春疯长的岁月里,所见所闻多为宫廷的血腥争斗,亲人间的情谊被权力的抢夺撕得粉碎。那些最飞扬跋扈、权倾朝野的公主,到最后往往死得最惨。所以,很多人都觉得玉真公主很像惜春,已经“堪破三春景不长”,所以誓死和姐姐金仙公主一同出家。

唐睿宗知道她们从小动荡,怜惜爱女,于是大兴土木,为玉真姐妹修建豪华道观。而且派了许多歌舞女郎陪伴,并有退休宫女侍奉公主起居。道观里有宫殿,还建造了很多山水景致,公主的开销用度一律参照皇家标准。每逢明月当空,公主便邀朋会友;丝竹之声、赏诗之笑,自然随轻风飘出道观,缕缕仙乐令人不胜神往。所以,公主名为出家,实则在搬离皇宫逃出禁锢后,都过上了更为逍遥自在的日子。而玉真年轻貌美、行动自由,加上唐代对女子的约束本来也少,所以,关于她的情事就渐渐浮出了历史地表。其中,最令后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公主和李白暧昧的关系。而所有的捕风捉影都源于一首言之凿凿的诗。

玉真之仙人,时往太华峰。清晨鸣天鼓,飙欻腾双龙。

弄电不辍手,行云本无踪。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

李白《玉真仙人词》

这首诗的大意是玉真仙人,常常去太华峰修道。在她修道的时候,清晨就会听到雷声滚滚,犹震天之鼓;狂风大作,如龙翻云海。她拨弄闪电也丝毫不会灼伤玉手,腾云驾雾更是来去无踪。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成仙得道,到时候王母娘娘也会亲自出来迎接。

这首诗打着鲜明的李白烙印,瑰丽的想象,奇绝的比喻,即便明知是着意夸奖玉真公主,也可以读出一份气势磅礴。也许正是因为李白称赞有术,所以玉真公主非常高兴,几次在哥哥唐玄宗的面前推荐李白,终于为他谋得一席之地。也有人考证李白曾几次入住玉真公主的别墅,二人寻仙悟道、炼丹嗑药,情谊非比寻常。更有人穿凿附会,认为“大诗人和公主的婚外恋”曾经引爆长安娱乐界。虽然这些多为传言,但唐代公主们的自由、洒脱非别朝可比,倒为实情。

自长孙皇后开创参政议政的风气,到武则天万丈雄心成就帝业,唐代公主们对于政治的热衷与追捧也是其他朝代所罕见的。太平公主、安乐公主莫不如是。她们积极地发挥自己的才华,为大唐王朝血雨腥风的时代,增添了云蒸霞蔚的绚烂。不但政治上富有传奇色彩,公主们的婚姻也极其自由。唐代公主再婚、再嫁高达二十多人,频率之高,大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架势。

而唐代女子们的自由,一方面得益于“五胡杂居”的生活给时代注入了富有活力的因子,另一方面也因为唐代的富庶与繁荣,为李氏王朝带来了自信与开放。唐朝法律明文规定,“不和谐”的夫妻即可离异,其婚姻的自由度由此想见。但封建社会终究还是提倡从一而终的,在婚姻里,背叛同样可耻。高阳公主私通辩机和尚,太宗得知后大怒,腰斩辩机,一并处死奴婢十几人,责骂公主以示惩戒。可见,公主虽然贵为金枝玉叶,但同样要遵守国法家规;不能获得完全的自由。强行胡闹,说不定还会被远嫁异邦,老死难踏中原半步。所以,许多公主宁肯出家,在求仙问道中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

唐代公主出家后俸禄更丰,且自由不少。道观大门一闭,与世隔绝,如人间仙境。观中往来无白丁,即便爆出什么风流韵事,也是与名流雅士的花前月下,后世记载下来,公主才子,自然又是一段佳话。单单玉真公主,就与大诗人李白、王维等爆出过不同程度的绯闻。相传,玉真公主晚年在安徽敬亭山修炼,而李白也住在安徽,并多次赴敬亭山拜望玉真。到底是李白感激玉真当年的举荐,还是有什么未了的情愫,外人便不得而知了。只能透过李白的诗句,寻找一点当年的蛛丝马迹。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李白《独坐敬亭山》

有人说,李白一生漂泊,晚年独坐敬亭山,抒发了自己的不平和落寞,也在自然的怀抱中得到了安慰。也有人说,李白最后的这段时光,早已淡泊名利,超脱尘世;相看不厌的不是敬亭山,而是山中的玉真公主。凡此种种,皆为推测,无从考证。但也有可考之事:

公元762年,玉真公主葬于敬亭山;同年,李白病逝,葬于敬亭山下的当涂县。

云烟过眼,才子佳人已逝,空留下后人的揣测,浪漫无尽。

三郎许我,一生的荣华和凋零

传说杨玉环刚进宫时,发现后宫美女如云,她根本无缘见到皇上,所以终日愁眉不展。有一次,为了打发寂寞的春光,便到御花园内赏花,无意中触到了一片草叶,叶子立刻卷了起来。根据现代科学来理解,这是含羞草长期以来适应自然产生的应激性。但放在唐代,也算奇谈怪事了。宫女们都很惊讶,一致认为是杨玉环美若天仙,所以花草都自惭形秽了,见到她不得不低眉折腰。唐玄宗听说后,马上召见了这位“羞花美人”,见其果然绝色倾城,立刻封为“贵妃”。从此,后宫佳丽三千,三千宠爱集于一身。

虽然这只是一种传说,却证明了杨贵妃的美貌足以倾国倾城。而唐玄宗虽身为一国之君,面对如花美眷,也有着普通男人的七情六欲。他会吃醋,杨贵妃吹了宁王的笛子令他深感嫉妒。他很重情,梅花飘落的时候,还会送一壶珍珠给曾经的宠妃江采苹(梅妃),以慰她上阳冷宫中的寂寞时光。所以,他也一样有“出妻献子”的虚荣,希望杨贵妃的美貌可以四海皆知,人人羡慕他有如此的娇妻。于是,他呼来诗仙为自己的女人和爱情写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 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 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 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 沉香亭北倚阑干。

李白《清平调词三首》

李白的这三首《清平调》自问世起便好评如潮,虽为奉承之作,但句句浓艳,字字香软。诗作忽而写花,忽而写人,由识人而喜花,由爱花而赞人,语意平浅但含意深远。清代沈德潜在《唐诗别裁》中赞其,“三章合花与人言之,风流旖旎,绝世丰神。”虽然没有直写贵妃的容貌,却也写尽了杨玉环如花似玉的气韵与风流。

但正如《倚天屠龙记》中殷素素告诉儿子张无忌的话,“要小心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要小心”。这倒应了历史对君王们的忠告——红颜祸水,添香也添乱。可惜的是,玄宗也没能逃过“美人关”。岂不知倾城与倾国?只怕美人难再得!于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假如历史不异常变幻莫测,也许杨贵妃的人生也不会有许多的转折。

的确,光彩生门户,被君王宠爱固然是一件幸事。诗仙李白都来为自己写诗,受到的巴结和奉承多如牛毛,完全可以满足身为女人的虚荣。锦衣玉食,鸡犬升天,别说是嫁给普通人,就算嫁给皇帝的儿子寿王,也从来没有这份滋润与荣耀。可是,这份宠爱也有许多的附加条件。她要遭受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怨妒,遭受百姓的指责:为了吃荔枝竟然举国震动劳民伤财。最为凄惨的是,她还要在大灾难来临时,做男人的“遮羞布”。

在兵临城下的时候,唐玄宗率领一干人等,撇下百姓暗地逃走,一颗鼠胆,毫无当年合力太平公主扫荡宫廷的威风。虎落平阳,将士们接受了历史的训导,“红颜祸水、奸妃误国”。杨玉环不死,军队便不再前行。与其说唐玄宗为了保全皇室英名,不如说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不愿意让玉环死,笙歌夜舞,有多少共度的美好时光。但他又保不住玉环,贵妃不死,众怒难平。就这样,品尝了花容、凝香、春风,得到了皇上馈赠的人间无限风光后,杨贵妃又被心爱的三郎,送上了西天。梁上垂下白绫,抬头仰望,这个曾经赐予她无数珠宝、荣华的男人,今天却要硬生生地赐死她!三尺白绫,一段深情,挽了一个死结,却挽留不住她的青春年华!

杨贵妃死了,因为将士们说她媚惑玄宗,令皇上不理朝政,才导致安禄山的叛变、起兵。和西施一样,杨玉环常常被指为“红颜祸水”,人们借着积累的怨气,对她们祸国殃民的罪行大加鞭挞。但是,如果红颜如水,那么是不是也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呢?身居后宫,长孙皇后和武则天都积极参政,相较之下,杨玉环却从来没有丝毫的政治野心,她原本只是期待可以得到一个男人全部的爱。不幸的是,这个男人的全部,竟然是一个国家。

正如紫霞仙子在电影《大话西游》的结尾含泪道出的心声,“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五彩云霞来见我。可是,我猜得到这开始,却猜不到这结局。”能够嫁给盖世英雄固然令人羡慕,但也因这份世所瞩目,要随时承担放弃爱情或生命的可能。大局当前,牺牲的常常是弱小的女子,她们用自己的青春和美丽换来了短暂的辉煌,也无情地沦为政局动荡、平息民怨的炮灰。

但战乱的硝烟总会散去,激愤的群情也会渐渐冷却。所谓“红颜误国”也会引人深省。

马嵬山色翠依依,又见銮舆幸蜀归。

泉下阿蛮应有语,这回休更怨杨妃。

罗隐《帝幸蜀》

诗人罗隐说,“马嵬坡前,山色青翠依旧,这一次是黄巢攻入长安,唐僖宗仓皇出逃。唐玄宗泉下有知,恐怕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这一回可不要再埋怨杨贵妃了”。言外之意,当年玄宗为堵众人之口,赐死杨贵妃,既是逼不得已,也是嫁祸于人。拿一个毫无政治头脑的女人开罪,折损了玄宗的一世英名。如今,罗隐假托玄宗的口气来劝告后辈,既有不平之怨气,又显辛辣与讽刺。没有杨贵妃,后代李氏子孙也一样难免出逃的厄运。杨贵妃,不过是充当了一次“历史的挡箭牌”。

而唐明皇所赐给杨贵妃的幸福,也如刀锋上行走的爱情,锐利、锋芒,有夺人的目光,也含着一片杀气腾腾。作家张小娴说,“爱,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不曾被离弃,不曾受伤害,怎懂得爱人?”可是,假如爱情只是一种恩赐,假如快乐的尽头是悲凉的牺牲,杨贵妃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会不会愿意永远留在寿王府,做开心、快乐的寿王妃,然后白头到老,儿女成群。

但是,作为封建社会的弱女子,面对皇权,她别无选择。最可笑的是,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改变的人,却必须担着祸国殃民、改写历史的罪名。这样的红颜,当得还真是窝囊!

上阳宫,深锁三千寂寞时光

当追光灯洒在杨贵妃的身上时,人们只能看到历史前台的这个明星,她为杨家带来了荣耀与权力,所以天下父母从此开始希望生女孩,加官晋爵,光宗耀祖,一朝得宠便都是唾手可得的风光。她的“神话”令人们眼光缭乱,误以为这就是每个女孩子的命运。

但既然历史本身就是一个舞台,有闪烁的聚光灯,美丽的女主角,也一定会有很多跑龙套的演员。在短暂的一生中,有的人只有一两句台词,而有的人却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她们终身都在为自己的亮相而准备,但年复一年,妆容已老,大幕却不曾拉开。她们甚至连舞台的大小还没有见过,就被告知,节目已经散场。在这场表演中,人们只记住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杨贵妃。她靓绝六宫粉黛,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唐的富贵与丰盈。却很少有人想起,那三千佳丽,将如何寂寞并幽怨地度此残生。

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

绿衣监使守宫门,一闭上阳多少春。

玄宗末岁初选入,入时十六今六十。

同时采择百馀人,零落年深残此身。

白居易《上阳白发人》节选

白居易作这首诗的时候,旁边加了小序,说是杨贵妃专宠后,后宫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受到皇上的宠幸。但凡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妃嫔和宫女,都被送往别处幽闭。“上阳宫”便是其中之一。白居易以老宫女的口吻解说上阳宫中的生活,字字寂寞、句句幽怨,如泣如诉,饱含岁月的血泪和辛酸。

红颜渐渐地苍老,而白发却在不断地增多,入宫的时候才仅仅十六岁,现在已经六十岁了。当年一起进宫的百余人,现在都逐渐凋零,在寂寞的深宫,只剩下我独自一个人。幽闭的宫门重重关上,寂寥的岁月无边无际。上阳宫并不是轻歌曼舞,欢声笑语的华美宫殿,而是一座禁锢青春、绞杀热情和希望的坟墓,是一座无情无义、无声无息的监牢。

在这首诗的结尾,上阳人说,现在我的年龄是宫中最大的了,皇帝恩典我,赐我为“女尚书”。但这空空的头衔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用?我依然还是穿着“小头鞋”、“窄衣服”的过时的女人,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经流行宽袍大袖了。外面的人看不到也就罢了,要是真的看到了,一定会笑话我的,因为我现在的装束还是天宝末年的打扮。

今日宫中年最老,大家遥赐尚书号。

小头鞋履窄衣裳,青黛点眉眉细长。

外人不见见应笑,天宝末年时世妆。

白居易《上阳白发人》节选

身为一个落伍者,她被人淘汰的岂止是衣着服饰,还有那四十年前的青春、梦想和流年。面对无可挽回的明眸皓齿,上阳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不合时宜而羞涩,相反,她还自我嘲笑了一番。可是在这嘲笑中,似乎又带着深深的苦痛与悲愤。王夫之说,“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含泪的微笑、隐忍不发的情绪,才容易深深地把人感染。

三千佳丽,被深锁在上阳宫中,没有君王的召见,也无法与家人团圆。风霜雪雨,她们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凋落成残花败柳,听凭命运的“清场”。就像繁华的一场春梦,未及登台,已经散去。空留下白发宫女,人老珠黄,在寂寞的日子里,倾听岁月的怀想。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元稹《行宫》

元稹的这首《行宫》和白居易的诗有着相似的内涵,也有共同的艺术指向和效果。“寥落”、“寂寞”、“闲坐”三个词,有白发宫女对岁月的感触,也有历史的变迁与伤怀。她们回忆天宝旧事,说玄宗却不说玄宗的是非对错,令人不胜感慨。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佳丽三千,只专宠一人。青春都是一样的光鲜,却未必能够绽放自己的光彩。

“枯木逢春犹可发,人无两度少年时。”寒来暑往中,见宫花年年火红,而宫女们的黑发却日渐雪白。满怀希望入宫来,不料却被安置在上阳宫,除了遥想贵妃的丰腴,玄宗的恩宠,留在心里的记忆还能剩下什么呢。她们只能寂寞地打发时光,而时光又因为寂寞显得无比漫长。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杜牧《秋夕》

杜牧的这首《秋夕》同样描绘了一幅深宫的图景。白色的烛光让屏风上的画面更添幽冷,深深的夜色,清冷如水,坐在这一片月光中,看着牵牛织女星,举着团扇的宫女正在兴味盎然地扑打着“流萤”。古人说腐烂的草容易化成流萤,那么宫女居住的庭院却有飞来飞去的流萤,足见其荒凉。团扇本是夏天用来纳凉的,到了秋天,气候寒冷,扇子也就没有用了。所以,秋天的扇子常常用来比喻古代的弃妇。而宫中的夜色与人情一样薄凉,宫女们只能凭借扑流萤来解闷。日子太漫长了,千篇一律的都是寂寞,甚至可以望见人生的尽头,也是寂寞堆砌的时光。

更为不幸的是,有的上阳宫人并不是天生就没有亲近皇上的机会,而是受了宠幸后又遭遗弃。对她们来说,这日子就比普通宫女更加难熬了。玄宗曾经宠爱的梅妃就遭遇了这样的尴尬。当年,玄宗受了杨贵妃的挑唆,将梅妃江采萍发往上阳宫居住。相传,梅妃因忍受不住上阳宫的清冷,便写了一首《楼东赋》送给玄宗。玄宗看后心有所动,但怕杨贵妃生气,所以只偷偷地送去了些珍珠。梅妃大失所望,将珍珠退还,并增诗一首:

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

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江采萍《一斛珠》

从此,上阳宫中的梅妃再也不是玄宗的心上人,她和无数的白发宫女一样懒于画眉梳妆,孤独、寂寞地生活在冷宫中。安史之乱的时候,唐玄宗顾不上带走梅妃,便匆匆逃跑。有人说,梅妃被安禄山的士兵乱刀砍死;也有人说,她为保贞洁,投井自尽。而那被玄宗带走的杨贵妃也终于还是死在了马嵬坡前。红颜薄命,大抵都是如此的吧!

唐玄宗当年亡命天涯,后人只能在零星的资料中,读到这些宠妃们的结局;却无法猜测那深锁在上阳宫里的三千佳丽,魂归何处,逃往何方?但是,无论那种结局,能够冲散那紧闭的宫门,逃出这幽闭的监牢,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吧,总比闷死在寂寞的时光中要痛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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