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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翠微北征录》曰:江湖禁涉之法不一而足。惧其浅而步骑可涉也,吾则曲铁为钩,曳之以索,谓之聚钩,所触无不死伤。直铁为针,透之以木,谓之涉针,所过无不浅灭。编竹为索,纽蔑为刺,谓之水毛猬,所以锥涉者之肌肤。断木为轴,钉铁为维,谓之水蒺藜,所以刺水兵之胫股。炼竹为筌,代之泥泞,谓之踢筌,所以毒人之脚面。理柘为距,置之沙浅,谓之鸡距,所以碎人之脚板。凡此六者,虽有滩碛,贼安能涉我境哉?惧其深而舟楫可航也,吾则缀铁钩于浮筒之上,谓之浮钩,遇贼船则底版可沉。系索网于江流之中,谓之拒橹,遇贼船则桨棹可得。采绵欀,采禾,以裹贼船之柏,而杆橹难摇;割缠芦,割藤蔓,以碍贼船之划水,而车版难蹈。水势湍急,则立刀口木而使贼船之底不凿自破;水势浩渺,则立曲膝锥而使贼船之板不锥自透。置挽索于水底,使贼船遇之而尺寸不移,兵家谓之神系;卓倒纂于水涡,使贼船揍之而旋转千匝,兵家谓之鬼钻。凡此十者,虽有舟楫,贼安能及我岸哉?惧贼兵浮罂浮环以我袭之津岸也,吾则造木竹造豁木于滩碛而贼不可用。惧其驾飞翼搭浮桥以跨我之河道也,吾则造火牌造豁筏于急流而贼不可施。惧其纽芦束苇以济也,吾则断木为查手木,穿木为皂角木,置之半渡之处,而使其物之不可行。惧其附缆结杆以济也,吾则横木为阑河,连木为截河,置之未渡之时,而使其具之不可至。惧吾步岸之易登也,吾则立伏牛交马,使贼人之船近岸不得以下卸。惧吾壕堑之易通也,吾则钉暗桩,使贼人之船曳席不可以顺流。惧贼船之乘风而前也,吾则有撩风榻水以绝其帆之不可使。惧贼船之拽纤而至也,吾则有碍竿虚木以阻其纤索之不可通。上流高而下流低,吾则占其上流,立堰板以灌其军。彼势阔而我势狭,吾则因其势,堆沙囊以没其卒。贼迫岸则立四索番车以碎其船,贼卒上岸则立独面暗捧以掩其卒。此其为利,顾不伟欤!然胜在于敌人之不及知,事败于吾军之不能秘。事机之无穷,一或不密,则我之所以制敌者,敌反得以制我矣。公孙述拒岑彭,述为浮桥攒钩以拒彭之船舰,其术似矣;未几,彭乃预知,纵火焚桥钩而述兵以败。韦昭达征岭南,贼为竹笼盛沙石以拒招达之舟楫,其智非不巧也;不知招达得以预知,使士卒持刀斫笼而贼兵以溃。吴人之下晋可谓得策,然铁锁截船之术一泄,而不能免王瀎卷大筏火炬之烧;杜弢之御晋师可谓尽善,然桔槔打船之具一彰,而不能免周访长岐枨之拒:是皆败于轻泄而贵于善秘。

旱船过水,用布周方,各四尺,双层十字缝柱四方。每方用猪胞四个,各收口抽严,放于水上(胞布各有制)。

立站过水,用皮做裩连袜,当中容放食物。用搭包一条,以布做四小袋,乘猪胞四个,系放腰间过水。

军需

广州州学教授林勋献本政书十三篇,大略谓:国朝兵农之政,大抵因唐末之故。今农贫而多失职,兵骄而不可用,是以饥民窜卒类为盗贼。宜仿古井田之制,使民一夫占田五十亩。其羡田之家毋得市田,其无田与游惰未作者,皆使为农以耕田之羡。杂纽钱谷以为什之一税。本朝二税之数,视唐增至七倍。今本政之制,每十六夫为一井,提封百里为三千四百井,率税米五万一千斛,钱万二千缗。每井赋二兵一马,率为兵六千八百人,马三千四百匹。此方百里之县所出赋税之数,岁取五之一以为上番之额,以给征役。无事则又分为四番以直官府,以给守卫。是民凡三十五年而后始一遍也。悉上,则岁食米万九千余斛,钱三千六百余缗。无事,则减四分之三,皆以一同之租税供之。匹夫之贡,绢三尺,绵一两。百里之县,岁收绢四千余匹,绵二千四百斤。非蚕乡,则布六尺,麻二两,所收视绵绢倍之。行之十年,则民之口算,官之酒酤与茶盐香矾之搉,皆可弛以予民。其说甚备。

李筌曰:国之所以富强者,审权以操柄,审数以御人。课农者术之事而富在粟,谋战者权之事而强其兵。故曰:兴兵而伐叛则武爵任,武爵任则兵强;按兵而劝农桑,农桑劝则国富。国不法地,不足以成其强。古者圣人法天而皇,贤君法地而帝,智主法人而伯。乘天之时,因地之利,用人之力,乃可富强。乘天时者:春植谷,秋植麦,夏长冬成,备藏。因地之利者:国有沃野之饶而人不足于食者,器用不备;国有山海之利而人不足于财者,商旅不备也。通四方之珍异,以有易无,谓之商旅。饬刀以长地之财,川资军实,谓之农夫。理丝麻以成衣服,谓之女功。云梦之毛羽,黔溪之丹沙,荆杨之皮革角骨,江衡之楠梓,会稽之竹箭,燕齐之鱼盐旃裘,兖豫之漆枲絺苎,郑之刀,宋之斤,鲁之削,吴越之剑,燕之角,荆之簳,汾胡之苛,吴越之金锡,此地之财也。燕之涿,赵之邯郸,魏之温轵,韩之荥阳,齐之临淄,陈之宛丘,郑之阳翟,洛川之二周,越之具温,楚之云梦,齐之钜鹿,宋之孟诸,此地之良也。若居其地,非有灾害而贫者,非惰则奢;世无寄业而独富者,非俭则力。同列而相臣妾者,贫富使然也;同贯而相兼并者,强弱使然也;同地而或强或弱者,理乱使然也。苟有道德,地足容身,事可致也;苟有市井,交易所通,货财可积也。夫有容身之地,智者不言弱;有市井之利,智者不言贫。地诚任,不患无财;人诚用,不畏强御。故神农教耕而王天下,汤武战伐而服诸侯。用智者可以强于内而富于外,用力者可以富于内而强于外。是以汉武帝平百粤以为苑囿,却羌胡以为苑囿;珍怪异物充于后宫,騪騜駃騠实于外庭;匹庶乘坚良,闾阎厌粉黛:此谓智强于内而力富于外。秦孝公行垦草之令,使商不得粜,废逆旅于山泽,贵酒肉之价,重关市之赋,使农逸而商劳。行数年而仓廪实,人知礼义。至于始皇以为之资,东向并吞诸侯。此谓力富于内而兵强于外也。故知伯王之业,非智不战,非农不赡。过此以往而致富强,未之有也。

《北征录》曰:兴屯田以省支费,浚水道以便转输:二者,当今之急务也。屯田之策姑置不论,而水运之利盖有可考者:萧何敖发仓之粟以饱韩信,举秦下赵之师皆得之于河渭之顺流。诸葛孔明下巴蜀之粟以济江陵,荆州官渡之兵,万山之间跬步十里,乃寄漕于木牛流马,而籍其力于嘉陵一江之水。随人开汴水以通淮漕。吴大帝置京口闸以通江南之粟。是皆凿山成池,掘地通流,以济人力之不及。况今日屯兵之地,非依淮泗之利,则凭江汉之滨;非通津于淮东川泽之乡,则接境于巢湖芍陂波涛之险?初不劳一毫开垦之力,而今之漕臣皆不能讲求沟洫,讨论源流,修填起塞,修废起旧,以备缓急转输之用。乃驱涂炭之民,肩山阜之粟,赍万死之命,赴千里之役。中有室家流离之忧,外有霜雪暴露之苦;进有贼人虏劫之险,退有监临驱迫之诛。一戍樵苏,十里鱼肉,其可不求夫形势之便,川泽之源,舟楫之利,而使征夫役吏息肩弛担。惟能葺治水道,川陆俱运,坦夷则车推毂载马驼驴负,险阻则舟行缆解风送水流,不惟可以少予民力而粮出多道,亦可以免断劫之患。凡川源之于州县,皆有高下丈尺平水之法,毫末不差,此又江湖不传之妙。是谓省运。

董抟霄曰:海宁一境不通舟楫,军粮惟可陆运。而凡濒淮海之地,人民屡经盗贼,宜加存抚,权令军人搬运。其陆运之方,每人行十步,三十六人可行一里,三百六十人可行一十里,三千六百人可行一百里。每人负米四斗,以夹布囊盛之,用印封识。人不息肩,米不着地,排列成行。日行五百回,计路二十八里。轻行一十四里,重行一十四里。日可运米二百石。每运给米一升,可供给二万人。此百里一日运粮之术也。

今屯田六十顷,四十顷种子,五顷大豆种子,五顷麦种子,五顷麻种子,五顷荞麦种子。屯外五十顷,菜不入,至秋纳宴设厨。四十顷蔓青种子,十顷萝卜种子。已上种子,依乡原丁种。一屯六十丁,一丁给米二升。一石二斗,一月二十六石,一年四百三十二石。牛一屯六十头。牛日给豆五升,十月一日停。一日三石,一月九十石,六月五百四十石。一屯丁粮牛料种子,菜屯兼束。束以三百九十八尺五寸三分三毫绳之,四分之一长九十三尺六寸三分四毫。四角碟撅,绳内有田一亩。对屯官分三等,内田上中,束之以三尺五寸,圆围城束,则束数三等,可知束顷。苗子横束,取三等束。对屯田官于下苗子斗外合数为两绢袋,各盛苗子一碗与屯田官者束,使对一碗与来使掌者也。官对其后,恐有耗损者,取子一斗平量。对屯田宜捣米得数米为率,则一屯斛斗可知等级:殊等九十石第一等七十石,第二等六十石,第三等五十石。无水旱灾蝗,满四千石者,屯官有殿一军一载粟一十二万八千石,六分支米九万石。以殊等屯,四十余万二千石支一率粮。《神农书》曰:虽金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十万,而无粟者不能守也。故先国伐西戎,杜茂守北鄙,创置屯田,以为耕植者也。

经曰:一军万二千五百人。人日支米二升,一月六斗,一年七石二斗。一军日支一百五十石,一月七千五百石,一年九万石。以六分支米,一人支粟三升三合三勺三抄三圭三粒,一月一石,一年一十二石,一军一年二十万八千。小月支九斗六升六合六勺六抄六圭六粒。其大麦八分,小麦六分,荞麦四分,大豆八分,小豆七分,碗豆七分,麻七分,黍七分,并依分数折米。人盐:人一日支半合,一月一升五合,一年一斗八升。一军一日六石,一月一百八十七石五斗,一年二千三百五十石。马料:一人一匹,一军二万五千匹,朔方河南一人二匹,范阳河东陇右安西北庭则二人三匹,平卢剑南岭南则一人一匹,计二万三千匹马。军计五百万五千匹为一队,分为十坊,抹马五十队。十月一日起,四月一日停料。一马日给米一升,一月三石,六个月一十八石。一军马一日支粟一千二百五十石,一月三万七千三百石,六个月二十二万五千石。马盐:一马支盐三合,一月九升,六个月五斗四升。一军马日支盐六十七石,一月四石九十五石,六个月八千七百五十石。茭草:一马一日支茭二围,一月六十围,六个月三百六十围。一军六个月九十万围。油药:其油药以药取。逃亡兵士残粮衣赐兽,医人于马押官群头中差取。经曰: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夫。兴师不以财帛,何以结其心哉?军士一人一年支领绢布一十二匹;绢七万五千匹,布六万五千匹。赏赐鞍马金银衔辔二十具,锦一百匹,绯紫袄子衫具带鱼袋五十副,色罗三百匹,妇人锦绣夹衣被袍二十副,绯紫绫二百匹,彩色绫一百匹,金银器二百事,银壶瓶五十事,帐设锦褥一十领,紫绫褥二十领,食箪四十张,食器一千事,酒樽杓一千付,张幕一千条,锦帐十所,白毡一百事,围二十条,鸱袋绣墩一百口。经曰:云上为需,君子以饮食宴乐,用宣主君之惠畅。吏士之心,方人出,必犒以牛酒。领赏劳序,淆席有差,以激厉于众。酒酣,按剑起舞。胡茄角抵,伐鼓叫呼,以增其气。丝竹哀怨怆凄,征夫感而泣下,锉锐丧气,复安得而用哉?酒一人二升;二百五十石。羊一口,分为十二节;六百二十五口。牛肉代羊肉,一人二斤;二万五千斤。每一斗面作二十斤面;一百五十石。馒头一人一枚;一万二千五百枚。一斗面作三十枚紈子,一人一枚;一万二千五百枚。一斗面作一百枚;用面四十六石六斗七升。蒸饼一人一枚,一斗面作一百枚;用二十五石。每面一斗,使油八斤;油二十五斤。馃饠一人一枚;一万二千五百枚。一斗面作八十个,用一十五石六斗二升五合。糕饣美一人三合;糯米三十七石五斗。菜一人五十两;二千九百五十斤零四两。羊头蹄六百二十五具,充签酱羊肺六百二十五具。并四等充羹盐三人一合;四十一斗六升。酱人半合;六十二斗五升。醋每人一合;一十二石五斗。椒五人一合,二石五斗。姜十人一两,七十八斤零一两。葱三人一两,二百九十六斤零四两。随筵乐例,大鼓杖鼓腰鼓笛板破阵乐舞剑角抵投石枝柜。

五瘟丹此方自制,冬至日修合。韩飞霞

黄芩(乙庚之年为君),黄栀子(丁壬之年为君),黄连(戊癸之年为君),甘草稍(甲巳之年为君),黄柏(丙辛之年为君)。

此五味各随运气为君者,多用一倍也。馀四味又与香附子、紫苏为臣者,减半也。

右七味皆生用,为细末用。锦文大黄三倍,煎浓汤,去渣,熬膏和丸,如鸡子大。用朱砂雄黄等分为衣贴金。每用一丸,取泉水浸七碗,可服七人。凡天行瘟病去处,有力之家合以施给,阴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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