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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问:遇虏札立高阜,我军卑下,如何?结营,各项火器,如何安置击打?答曰:兵家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大凡行军,必须远为哨探。如遇天井、天牢、天陷、天隙,必亟去之,无疑也。万一卒然遇虏札立高阜,我军亦必相其高处趋而赴之,不得处于卑下。奇兵弓箭手各带小神枪,与二连珠炮手相兼摆例,当先冲阵。护营军依法布立,牌架军随即装订牌架。椿撅就,于脚下按图结营,以防冲突。贼势稍缓,移营五六百步,以防流矢。且将奇兵收回营内,随将钉板品字安置,坚其营垒以待。大段地利未得,宜守而不宜攻。若贼持久不退,其手把铳小神枪专守营,架炮装勿放。但盏口将军大连珠相兼安置,盏口将军就地。大连珠后掏一渠,前枕木枕昂头,高四五寸。各装枕在地,齐向虏营攻打。如法装换,虏必遁去。仍须差人哨探的确,方可回营,以防佯北之诈。如虏就冲来,照依前法攻打。

问:我军占札高处,贼立低浅,又该何如?结营,各项火器如何安置击打?答曰:兵法云: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我军占札高处,贼立低浅,地利得矣。虏贼必不敢近其下,相去亦必四五百步。既尔据险,然且不必结营,但随其山势方圆,按图札立。即分遣奇兵于要冲,以防掩袭。其手把铳小神枪亦装勿放。先将盏口将军及大连珠各相兼安置于牌架手把铳之前,盏口将军就地,大连珠前面亦就地。但后掏一渠,昂头平放,各向贼营击打。贼或遣客骑来攻诱我,飞炮铅子须号令官军慎勿妄发。如果逼近我兵,其盏口将军大连珠势高必远,不可轻放,却令牌架手把铳间道而出于前,再出奇兵。手把铳列于前,两班轮番装放。及出弓箭小神枪齐力击打,贼必溃乱,乘胜出奇追斩。滴水匡之战是也。

问贼与我军,彼此俱在山坡平漫地相敌,四围仆冲,如何战守、火器攻防?如贼旋转,左右来攻,火器如何放打?答曰:夫山坡者,高下之间也。贼与我军一遇于此,虽地形两得,亦必随其高下,按图札立。随分遣奇兵,占立山顶。势缓,方可结营攻战。如贼占山顶,上下夹攻,仓促不能结营。但火器利上,弓矢利下。须急令奇兵守把铳以攻上坡,弓箭手各带小神枪以攻下坡,及出牌架手把铳轮番放打,庶能取胜。小蒜涧之地形是也。或遇平漫地上,虽势均力敌,须令奇兵冲阵当先,护营军如法布立,牌架军按图结营。如贼势重大,急收奇兵回营。举放盏口将军大连珠依法装换,随将钉板安置,以固营阵。如四围仆冲,则出牌架手把铳于护营军稍前。如贼旋转,或左右来攻,则出奇兵手把铳于牌架手把铳又前,轮番装放,及出弓箭手小神枪齐力射打,贼必遁去。大段轮班装放,宜进而不宜退。虽曰稍退数步,难免紊乱仓荒。若贼乘隙冲扑,不无偾事。二姑原之战是已。必须更番渐进,俟贼稍退,方可缓回原立地方。

问:如贼离营百步内外,或二三百步,盏口连珠手把等炮铳,用药若干?安子若干?炮铳昂头高下?铅子平击多寡?或远或近,有力无力,俱期增减停当,百发百中,彼此不差。答曰:贼离营百步,盏口将军用药七两,力大高远,若平置则后缩难放。其大连珠炮每出用快药一两七钱,安铅子三个,每个亦重一两七钱,装置在地,昂头高一寸许,铅子第一个可及三百步,第二个可二百步,第三个可一百步。手把铳每出用快药八钱,安铅子二个,每个重一两三钱,脚立在地打放,铅子第一个可及二百步,第二个可一百步。如大连珠昂头高三寸,铅子第一个可五百步,第二个可三百五十步,第三个可二百步。手把铳执把在手,昂头平击,第一个可三百步,第二个可二百步。如大连珠向高阜去处打放,止装铅子二个,昂头高四五寸,第一个可五百步,第二个可三百步。手把铳止装铅子一个,昂头执把稍高,亦可及五百步。然用药虽同,铅子则异。但先出者其力大,后出者其力小。其盏口将军声势胜大,昂头少差厘毫,远近卒难度量。凡火器手合用。

妇人月水,解毒箭,并女劳复。又方:治聚血兼箭镞在胸,喉烧。妇人月经衣,酒服浣楎汁,解毒箭,并女劳复亦善。扶南国旧有奇术,能令刃斫不入。惟以月水涂刀便死。此是污秽,坏神气也。人合药,所以忌触之。

治金疮出血不止,以精涂之。

《李靖兵法》曰:诸逢平原广泽,无险可恃,即作方营兵。既有二万人,已分为七军。中军四千人,左右四军各二千六百人,虞候两军各二千八百人。左右军及左右虞候军别三营,六军都当十八营,中军作一大营。如其无贼,田土宽平,每营中间使容一营;如地狭,不得使容一营。中军在中央,六军总营在四畔,象六出花。军出日,右虞候引前,其营在中营前,右厢向南;左虞候押后,在中营后,左厢近北。结角两虞候相当,状同丑未。若左虞候在前,即右虞候在后,诸军并却转其左右两厢。营在四面,各令依近本军卓幕,得相统摄,缓急须有救援。若欲得放马,其营幕即狭长,卓务取营裹宽广,不使街巷窄狭。如其招队兵少,量抽不战队相助。如兵有多少,准数临时加减。其队去幕二十步布列使均,或地带半险,须作月营。其营单列面平背险,两翅向险,如月初生。其营相去,中间亦令容一营。如逼贼庭,不得使容一营。若有警急,畜牧并于营后安置。其队依前,于营外去幕二十步均列布之诸。

道狭不可并行者,即第一战锋队为首,其次右战队次之,其次左战队次之,其次右驻队次之,其次左驻队次之。若道平川阔可得并行者,宜作统行法。其统法,每统战锋队居前,两战队并行次之,又两驻队并行次之;馀统准此。若更堪齐头行者,每统五队,横列齐行,后统次之。加每统三百人,简取二百五十人分为五队:第一队为战锋队,第二队三队为战队,第四第五队为驻队。每队,队头一人,副队头一人。其下等五十人为辎重队,别著队头一人,副队头一人。拟战日,押辎重遥为声援。若兵数更多,皆此类。诸军当军折冲果毅必须排定队伍,每行引发营,须依次第战右。有罪须罚,有功须赏。依名排次,甚为省易。不然,逐稍难,争兢不定。诸军讨伐,列其数营发引,逢贼首尾难救。行引之时,须先为方阵,应行之兵,分为四分,辎重为两道引。战锋等队亦为两道引,其第一分初发辎重,及战锋分为四道行两行辎重,在中心双引两行,战锋队并各在辎重外左右夹双引。其次一分,战锋队与前班左右行。战锋队相当。辎重队与前行辎重相当。又其次一分准上,最后一分亦准上。初发第一分,引战锋辎重相当。如其逢贼,前后分四行,两行辎重抽缩,两行战锋横引。作前面甚易。其次两分先作四行长引,其战锋即在外,便充两面甚易。其次两分,后分亦先作四行,其辎重进前。战锋队横列相接,便充后面,亦易。其方阵立即可成。如此发引,纵使狭路急缓,亦得成阵。每军战锋等队须过本军辎重稠行,战锋等队稠引。常令辎重并近前头战锋队相去十步,下一队辎重队相去两步,下一队如此行即须裹得。若逢川陆平坦,弥加稳便,其战锋辎重等队分布使均。诸军马行动须知次第。出,先右虞候马军为首,次右虞候步军,次右军马军,次右军步军,次前军马军,次前军步军,次中军马军,次中军步军,次后军马军,次后军步军,次左军马军,次左军步军,其次左虞候马军,次左虞候步军。其马军去步军兵一二里外行,每有高处,即令三五骑于马上立四顾,以候不虞。以后馀军维前立马四顾。右虞候既先发安营,踏行道路,修理泥泞桥津,检行水草。左虞候排窄路桥津捍后,收拾阑遗,排比队伍,整齐军次,使不交杂。若军回入,先左虞候马军,次左虞候步军,次马左军,次左步军。其次第准前却转。其虞候军职掌准初发。交换诸军营,各量置虞候子,并使排比,依军次行。如此发引,卒逢寇贼,部伍甚易。若令重叠散行,牵率难就,万一贼至,并非所营诸军马发引。或遇泥泞,或阻山河,其路有须填补,有须开拓。左右虞候军兵先多于诸军取充虞候子,右虞候先将此兵修桥梁泥滓,开拓窄路。左虞候排窄路捍后,收拾阑遗。诸军营将发之时,当营挑荡奇兵马军去营二三里外,当面布列,战锋队驻队各持杖依营四面。去拟撒幕处二十步布列队伍,一如临阵法。待营中装束辎重讫,其步兵辎重队二十步引,马军去步军二里外行引。诸每队给一旗,行则引队,驻则立于队前。其大总管及副总管则立十旗以上,子总管则立四旗以上。行则前引,驻则立于帐侧。统头亦别给异色旗,凝临阵之时,辨其进退驻队等旗,别样别造。军引辎重,各令本军管队识认此旗。诸军相去既远,语声难彻,走马报又劳烦,故建旗帜,用为节度。其方面旗举,当方面兵急须装束;旗向前,亚方面兵急须进。旗正竖即驻,旗卧即回。审细看大将所举之旗(大将方面旗:东方碧,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专看方色。旗亚处即是旗方贼来,便须捍御攻击)。诸兵马既逼贼庭,探候事须明审。诸营住及营行前后及左右厢肋上,五里著马两骑,十里更加两骑,十里更加两骑,至三十里一道,用人马十二骑。若兵多,发引稍长,肋上即更量加一两道,使令相见。其乘马人每令遥相见,常接高行,各执一方面异旗。无贼此旗常卷,见贼即须速展。军营见旗展,即知贼至,须觅稳处。既先知贼来,得设机伏,整齐部伍,迎前出战,其最远及以次远人须与好马乘骑,不然被贼捉将。诸军马拟停三五日,即须去军一二百里以来安置爟烽,知有动静,举烽相报。其烽并于贼路左侧逐要置,每二十里置一烽应接,令遣到军。其游奕马骑昼日游奕候视。至暮,速作食,吃讫,即移十里外止宿。虑防贼徒暮间见烟火,夜深掩袭捉将。其贼路左右草中著人止宿,以听贼徒。如觉来报,烽烟皆举,烽递报军司。如觉十骑以上、五十骑以下,即放一炬火,前烽应讫,即灭火。若一百骑以上、二百骑以下,即放两炬火,准前应灭。贼若五百骑以上五千骑,同即放三炬火,准前应灭。前烽应讫,即赴军。若虑走不到,即且投山谷,逐空方可赴军。如以次烽候视,不觉其举火之烽,即须差人急走告知。贼路既置爟烽,军内即须应接。又置一都烽应接四山诸烽。其都烽如见烟火,急报大总管,云某道烟火起。大总管当须严备,收拾畜生,遣人远探。每烽令别奏一人押,一道烽令折冲果毅一人都押。诸大将置鼓四十面,子总管给十面,营别给鼓一面。行即负随纛下,昼夜及在道有警急击之传向,令诸军严警,兼用防备贼侵逼。如军行引之时,先军卒逢贼寇,先军即急击之,中腰及后军闻声,急须向前相救。中腰闻贼即须击鼓,前军闻声便住,后军闻声须急向前赴救。后头逢贼即击鼓,前头中腰闻声即须住,并量抽兵相救。如发引稍长,鼓声不彻,中腰更须置鼓传响,使前后得闻。其诸营自须着鼓一面,用防夜中有贼犯营,即急击,令诸军有警备。诸行军立营数则多讨。或途泥泞,或阻山河,同听角声,俱共齐发,路狭难进,喂饲马驴。第一角声绝,右虞候捉马驴;第二角旗绝,即被驾,右一军捉马驴;第三角声绝,右虞候即发引,右一军被驾,右二军捉马驴;第四角声绝,右一军即发引,右二军被驾。以后诸军每听角声,装束被驾准此。每营各出一战队,令取虞候进止。防有贼至,便用滕击,前有贼前头用,后有贼回捍后。如其路更细小,即须更加角声。乃令虞候及当营官人虞候子排比催督急过,不得停拥。过讫,以后军准前排比,催迫急过。

诸军营将下之时,当营跳荡奇兵马军并战锋队驻队各令严备持杖,待当营卓幕讫,方可立队释仗,于本队下安置。若有警急,随方御捍。马军下营讫,取总营进止,其马令群牧放。诸兵士每下营讫,先令两队共掘一厕。诸行军出师,兵士不得浪费衣资,广为吃用;又不得近田苗及城中下营,须去城十里外。要有市买入城,营司判官差人押领,不许辄入城郭。必免酗酒斗打偷盗奸非,亦不损暴田苗也。诸马兵每下营讫,营主即勾当四司官与司兵及佐分头巡队,问兵士到否。如有卒忽未到,即差本队本火主将畜生及水食却迎取。如其地走远,差人捕捉。诸军下营讫,司骑及佐分头巡队检验驴马群。先有脊破,即令剪毛洗疮傅药疗救,不许连绊。如新打破作疮肿并有系绊,即将所由人领过营主,量事决罚。司胄及佐下营讫,即巡队检校兵甲等色,如有破绽损污,须即修葺磨砺。如其弃失,申上所由,便为案记,准法科结。司仓及佐捉搦兵士粮食,封署点检,勿令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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