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憨紧紧地拥着这小女人,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阿蕊,你放心,其实这次就算王家不逼迫,我也打算亲临战场,我毕竟还是司马氏的子孙,这江山我不去守难道还要靠父皇那个傻子去守吗?”
“阿憨。”卫蕊伸手摸着他那俊帅的脸庞,“我等着你旗开得胜回来,从我十六岁嫁给你开始,这么些年我们都同甘共苦地走了过来,阿憨,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司马憨感动于妻子的不离不弃,为了他,她真的吃了不少苦,遂一把抱起她往室内而去,这临别前的一夜,就让他们彼此依偎吧。
而王恺一家却是在太子司马憨亲征前回到洛阳,这两年来他倒是越发沉稳,而司马钰身上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味道,儿子王璨却是睡在母亲的怀里。
“三郎,太子要开赴北方的战场了,我只怕会凶多吉少。”司马钰一边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一边道。
王恺却是伸手揽上她的肩膀,“别太忧心,你现在正怀着孩子,这些朝政之事你就别操心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怀上第二胎,大夫说胎儿不太稳,要司马钰一定要安心静养才能保得住。
司马钰摸着那还未凸出来的肚子,笑着道:“你不用操心,我现在每天吃好睡好,这胎儿也未过多的折腾我。只是我怕现在回来,你再如何努力也挽不回局势,除非能说服祖母与公爹二人与冉溥联合共同夹击胡人,这倒还能有所作为。”
王恺知道妻子说的有道理,但这谈何容易,洛阳对于冉溥有一种天然的抵制情绪,联合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只希望他能一直不插手进来。
北地郡。
冉溥坐在那儿正在看着从太原来的快报,谢芙端着酒壶进来,正好看到丈夫皱着眉头,遂把那托盘放在案上,倾身坐到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印上一吻,“在看什么?还是说有什么不利的消息?”
冉溥伸手抱着她在怀里,不答反问:“囡囡睡了?”
“睡了,她每天活蹦乱跳的,焉能不睡?现在是越大越顽皮,就连阿一与阿秋的儿子也跟在她的身后捣乱,常让阿秋抚额轻叹。”谢芙笑着道,伸手摸了摸他那更为刚毅的脸庞,“溥郎,我怎么觉得自己老了很多?还有我一直没能再为你怀一个孩子,你会不会很失望?”
冉溥看着她那像是担心的脸庞,吻了吻她的红唇,“我还道是什么,小丫头,若你老了,我岂不是更老?你才不过二十二岁,还年轻,总会有的。”他安抚着她的心,知道她就是喜欢他说这些话。
谢芙笑着斟了一碗酒喂给他喝,笑着道:“今天收到阿钰的来信,她倒是为三郎又怀上了一个孩子,看得我郁闷得很,她怎么次次都抢在我们的前头?明明我们先成婚的。”
冉溥喝下她端到他唇边的酒,趁她不留神,一低头吻上她的唇,哺了一口酒到她的小嘴里,直到喘不过气来,两唇才分开,伸手摸了摸她那充满血色的唇,“阿芙,我说过有你有囡囡就已经很幸福了,生不生多一个倒也无所谓,你也别太上心了。”
谢芙靠在他的怀里点点头,他们在子嗣一途上似乎都不太顺利,成婚都七年了才只有囡囡一个孩子,“听闻太子要亲征,是不是真的?”
“嗯。”冉溥道,“洛阳这回看来是要出重兵了,只怕这场战事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对了,听闻王恺已经被王家重新召回洛阳去,我已经派人前往洛阳与他接触,看看可不可以与朝廷联手共同抗击胡人?真不想放过乌兰珠等人。”
谢芙看着他那有些愤怒的样子,“溥郎,谢谢你。”她知道他的用意,一切都是为了她,不然他可以袖手旁观,哪用去管洛阳的争斗?才两年多的功夫北地还没有真正的恢复过来。“只怕你明明是一番好意,洛阳仍不会接受。”
冉溥却是抓着她的手吻了吻,“小丫头,你我是夫妻,何须言谢?再说那毕竟是你至亲的舅舅,我也不可能看着他的江山坐不下去。”
“太子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输。”谢芙道,“他虽然不是惯于打仗的人,但想来还会有一点本事的。”
“对了,过两天阿江府上有宴席,我们也过去吧,他那小子阿偃现在说话也流利了,上回见的时候才那么小,前两天他带到军营里去,我一见他,他就会大伯父大伯父地叫……”冉溥提着冉江与柳缕的儿子倒也是一脸笑意。
谢芙却清楚地记得每次他看冉偃的眼神中都有着不亚于对囡囡的疼爱,可见他还是盼着有个儿子的,“好。”她笑道。
冉溥这回却留意到她眼中的落寞,叹息一声,“小丫头,我只是单纯觉得那小子好逗而已,没别的意思,这辈子就算我们只有囡囡一个孩子,那也足够了。”
谢芙伸手抱紧他,闻着他的气息来安定自己的心。
建元二十年,太子司马憨亲自出征,却碰上河水的汛期,前方的战事几番告急,而太子却急于到达对岸去,却在水中被匈奴与羯族偷袭,二十五万大军顿时损失过半,勉强登岸后,匈奴与羯族却早已在河对岸等待了,双方一交手,太子领的军队却是疲军做战,有几分不适应,战斗初打响就处于劣势当中。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时已经是盛夏了,这才勉强支撑着。
战争断断续续地打到秋季,就在太子以为这场战争就会以这种状态持续下去的时候,一件所有人都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