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看着冉溥背着火光平静的表情,半晌无语,突然她问道:“为什么这样做?”
“他们说你是我的妻子。”冉溥也抬头看着她那在火光中显得异常美丽的脸,无可否认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虽然接近她总会让他有几分悸动,但他一时半会儿,总是无法这么快投入到他是她丈夫的场景中。
谢芙的脸一冷,抽回手,淡淡地道:“你无须那样做,如果只因他们说我是你的妻子你就这样做,不觉得很可笑吗?若今天我指着阿静,说她是你的妻子,你是不是也要拿出这副表情来面对她?”
冉溥听到她那带刺的话,不就是一句话吗?她听闻后为什么会像一只刺猬一般?真不知道以前的他怎么会娶她为妻?她真不像是他会喜欢的类型,“你这个女人很不可爱。”
“你!”虽然是自己先主动挑起他的不满,但谢芙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站起来道:“我也不需要你觉得我可爱。”说完,她有些气忿地转身欲走,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这样的他相处?
冉溥却大手一捞,在她惊叫声中一把将她按坐回原位,脱下她的鞋子为她暖脚,“女人的脾气不要太过于倔强,男人不会喜欢的?”他斜睨了一眼她咬着下唇的样子,“若我对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你以为我还会这样待你吗?”
不远处的人听到谢芙的惊叫,都抬首看了看,谢攸更是怒火高涨地站起来准备过去把那欺负他阿姐的男人拉开,萧先生却站起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年轻人,稳重一点。”
“老头,闪开,你没看到他欺负我阿姐吗?”谢攸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意,这老头不会武功,他一下就可以制服住他,只是看在他阿姐的份上,他才会对这老头有几分客气。
萧先生往前挡住了他的目光,一脸严肃地道:“多让他们相处不好吗?沟通也是让将军恢复记忆的方法,难道你想看到将军与夫人和离吗?那样小女郎怎么办?”最后他更是放重了声音。
谢攸握紧手中的拳头,一脸怒气地坐下来,“他对我阿姐不好,就算和离损失的也是他,凭我们谢家的光环,我阿姐只要放话说再嫁,一大把的人都会上门求亲,囡囡再找个爹不难。”最后的话就像是赌气一般。
一旁的阿寿等人都不敢插嘴,不过他们的眼里都有着忧虑。
阿寿甚至想,若夫人真与将军分开了,夫人恐怕会十分伤心吧?不过他的脑海里却突然想到关翊那张不像女人的脸,心里顿时也惆怅万千。
“这结果是夫人希望的吗?”萧先生淡淡地问。
谢攸顿时哑然了,谢芙有多喜欢冉溥,大家都知道,不然她不会放弃洛阳的一切毅然追随他到了北地郡。他的头偏向了一旁。
萧先生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你心疼阿姐的心情我们都明了,但怎样是为她好,你心里也清楚。当年她选你为弟,无非就是要个靠得住的娘家人,今天你可不许扯了她的后腿。”
谢攸偏向一旁的头悄然抹了一下眼中的泪珠,记忆中的谢芙是多么高傲的一个女郎,现在却要委屈了自己,他的心里不舍啊。
而坐在另一旁的冉溥与谢芙在外人的眼里看来像是亲密了许多,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那隔阂有多大。
“说说我们以前是怎样的?”冉溥觉得她那小巧的玉足在火光中倒是份外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为了不让自己失礼,他挑起了一个话题道。
谢芙两手撑在草地上,眯了眯眼,“以前啊……”她带着笑意回忆着他们的点点滴滴,那在洛阳的初遇及相恋,还有北地郡里的夫妻之情,每件回忆都让她的眼中像那天上的星子一般闪亮。
冉溥看得目不转睛,不过也听得目瞪口呆,他是一个这样的人吗?会为了讨她欢心而做那些事吗?
谢芙笑眯眯地眼睛直到注视到他那有些平淡的双眼,顿时就住嘴了,苦笑道:“你都不记得了?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记忆了。”
她的眼中有着落寞,他竟觉得万分不舍,伸手无摸上她的脸,意图把那落寞抹去,“你说了我不就记住了吗?”
她突然看着这柔情了许多的他,就像那夜里把她抱在怀里呵疼时的样子,突然来了谈兴,“你在匈奴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没有被乌兰珠那个女人所迷?”她忍不住试探。
冉溥突然轻笑了出来,收回手,突然有几分认可萧先生的话,“女人的心眼真是小,我跟她又没有什么?没错,乌兰珠是长得不错,但也不是人人都喜欢那种长相。再说我一直对她的话存疑,又哪会真的与她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不过仍是把在匈奴数月的生活一一细说了。
这个谢芙相信,人的本性不会因为那所谓的巫术而有明显的改变,他骨子里就是那种带点木讷的个性,现在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但他待她的举动也未见过份亲热,一点也没有后来他们成婚后在床第上的火热。
“说说我们的女儿?她长得像谁?”冉溥突然道,一直只有冉江一个亲弟,突然冒出了一个至亲骨肉,他还是欣喜居多的。
提到女儿囡囡,谢芙眼中的笑意更大了,举手划脚地说着女儿的趣事,“你知道吗?她的鼻子与下巴长得像你……一出后的时候,只有这么点大……当时还吓死人……”
冉溥原本听得笑眯眯的,不停地在想像着女儿的长相,但听到她是在那种艰难的情况下生孩子的,脸上的表情一变,“真是难为你了,是我这个当丈夫的不好。”此时的他颇为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