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父汗,只要他醒来,确定他已经不记得往事后,我就可以说服他调转枪头对付他的同伴。”乌兰珠笑得异常尖锐,她终于“杀”死了冉溥,活下来的这个将是她的傀儡,那一剑之仇终于可以报了。
而一直朝匈奴王庭而去的谢芙等人并不知道现在冉溥的状况,即使她再着急,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才能再上路。
谢攸把那烧开的水递给了谢芙,谢芙接过喝了一口,这才觉得大冬天里的手脚暖和了一些,突然想到那年她嫁给冉溥时,他带她回北地郡时的一路上细心呵护的情景,眼里突然有几分发酸。
萧先生却在那儿夜观天象,突然一脸沉重地道:“我们要加快步伐了,将军的命星开始慢慢消失了。”
“什么?萧先生,你不是说他暂时不会有危险的吗?”谢芙猛地站起来道。
“这命星闪的现象很诡异,我也说不上来,但确实对将军十分不利。”萧先生皱眉道。
谢芙忙站起来骑到马上,“大家不要再休息了,快点赶到匈奴王庭。”说完,她已带头骑着马往前方而去。
萧先生等人也不再多做休息,赶紧骑上马继续赶路。
一路上对于这草原的景致他们也没有心思欣赏,直到那青青的草儿从地里冒出来的季节,他们才赶到匈奴王庭。
越接近匈奴王庭,谢芙等人就越低调,她一直蒙着那面纱,朝关翊悄语道:“把那人杀了。”对于路径他们已经熟记于心,所以那向导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关翊点点头,拖着那个一路上已经安份了许多的匈奴向导到一旁,然后在他惊恐的眼睛注视下,刀子一抹,那匈奴向导立刻就断气没命。阿寿已经在一旁挖好大坑,关翊把人一丢,填上土,谁也不知道这里死了一个人,一切都做得极其完善。
“阿寿,干得不错。”关翊赞赏了一句。
阿寿却道:“关副将谬赞了,只是这儿靠近匈奴王庭,若有人发现这里有具死尸,对我们是相当不利的。”
关翊拍拍阿寿的肩膀,这一路上她对于这个男孩是越发的上心,看到他虽然话不多,但做的事情却不含糊。
谢芙看到他们回来,挑眉问道:“都办妥了。”
“嗯,都妥当了。”关翊答道,“我们今天就踏进那王庭之内吗?”
“对,今天就去,再多耽搁一天,我的心就更为不安。”谢芙想到丈夫可能落在匈奴人的手中,她的心里始终不踏实。
一路上众人都沉默不语,那匈奴王庭由众多的营帐组成,但却相当的热闹,犹如汉人的市集一般,到处都是人流人涌的。
钟岩赶紧抓着一个人来询问,然后才对谢芙等人悄语道:“听说匈奴公主正准备大婚,所以这里才会异常的热闹,而且前方与我军的作战也因为这大婚而暂时停了下来,夫人,看来我们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打听一下将军的下落?”
谢芙点点头,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突然前面有人在摔跤,谢芙突然牵着小白龙挤进人群里去看,众人看到她挤进去了,也不敢怠慢,赶紧牵着马跟在后头,这里是敌人的心腹地带,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小命弄丢的。
谢芙却看着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摔着跤,其中一人戴着面具,那个人的动作十分的灵敏,而且臂力也大,另外一个壮汉明显不是他的对手,此刻两人正四手相交,脚下扎着马步,正在酝酿最后的一击。
谢芙总觉得那戴着面具的男子十分的熟悉,那身材就像丈夫一样似的,想到这里,她的眼里明显有着几分焦急,急忙在他露出来的上半身打量去,她记得丈夫的身上有着她咬的牙印,那时候还开玩笑地道:“阿芙要在你的身上咬出一个印记,就像那些黥刑一样,这可是阿芙做的标记。”
“小丫头把我当成了什么?”当时丈夫还开玩笑地道。
“我的奴仆啊。”她当时笑着道,“以前的奴仆都要黥面的,你看我对你多好,只是在你的胸膛上落一个牙印。”
冉溥当时却翻身压在她的身上,“那我先讨一点酬劳好了。”
往事历历在目,而他的人现在却不知在何方?谢芙从那回忆里出来,两眼紧紧地盯着那名戴着面具的男子胸膛看去,可惜由于两人移动得太过于厉害,她却是始终没能看清楚。
“夫人,我们还是快点离开为妥。”关翊凑在她的耳边道,“这里人太多了,若我们露出一丝马脚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谢芙点点头,看来是她过于思念丈夫,才会把一个与他身高差不多的人当成了丈夫来看,摇了摇头,正准备牵着小白龙转身离去,而那眼角却看到那戴着面具的男子把那对手从肩膀处摔过去,顿时她的眼睛瞠大了。
一众的匈奴人都大声欢呼起来,“拖思,拖思,好样的,好样的……”
而那男子却在此时把面具摘下来,露出一张刚毅而俊朗的面容,那笑容在春阳中格外的耀眼,此时不但谢芙看呆了,关翊等人也看得停下眼珠子。
那人,那人分明就是冉溥,他怎么会与匈奴人如此熟稔?
乌兰珠与有荣焉地上前准备给冉溥擦干额头上的汗珠,谁知这人却是头一避,巧妙地避开了,她的银牙就暗中一咬,又是这样?每次她想碰触他,他都会皱着眉头避开。
“拖思,我只是想帮你擦擦汗。”乌兰珠低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