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溥看着她好心情的样子,笑道:“开心吗?”
“嗯,虽然以前也来过,但都不如与你一道就我们两个人来逛这么有趣。”看到他要拉着她进酒楼,她摇头,“我的肚子不饿了,溥郎,趁天色还早,我们再逛逛。”
只要她开心,他自然会满足她的要求。
夕阳下斜,集市已经散去了,人也慢慢地少了,冉溥与谢芙这才往府里而去。
“溥郎,我的脚酸,我要你背我。”谢芙像个孩子般耍着性子道。
“又淘气了。”冉溥朝她宠溺的一笑,蹲下身来。
她忙趴上去,由他背着往前走,她的双臂圈着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的背,感觉到肚子里的胎儿突然一踢,两人的身体都颤了颤,一家三口紧紧依靠的感觉在心底里荡漾。
一路上,他没说话,她也没说话,静静地感受那离别前的温馨。
“溥郎,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很久很久了,她才道。
冉溥抬头看了看那如火一般的夕阳,郑重地点点头。
这一年盛夏酷暑季节,冉溥又一次点兵前往平阳,北地因为男子几乎都出征了,除了一部分的常备军外,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匈奴王庭里,匈奴大汗也正在开紧急的军事会议,他的一双老眼看向一旁的爱女,“乌兰珠,那边的事情都办妥了?”
乌兰珠身上的甲胄更衬得她的身材婀娜多姿,脸上一笑道:“父汗尽管放心,虽然女儿此计来得过于仓促,但并不粗糙,我早已有了全盘计划,即使一个不行,那我也会另生一计。”
“小妹,若他们临阵退缩,我们就会面临很大的困境,谁不知道冉溥是北地的战神。”莫顿道。
乌兰珠顿时就朝这不成器的哥哥冷笑道:“是啊,某些人就曾被打得落花流水,你以为你是猪,我也就跟着你一样是猪了?”然后不顾莫顿那恶狠狠地表情,她朝父亲道:“父汗,你放心,我早已派人潜进北地郡,只等时机一到,你就等着看场好戏吧。冉溥的妻室虽然人不高大,但也不是那容易对付之人,坏就坏在她现在身怀有孕,等冉溥的大军一到平阳,就快要生产的她何来的精力还能力挽狂澜?”
大王子莫卡皱眉看向乌兰珠,“小妹,那不过是个女人,南朝的女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她们不像我们北地的女儿一般英勇,软弱得很。”这小妹居然把这不起眼的女人也算计进去了,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不过南朝的女人倒是身子软得很,想到这里,他的身体一热。
乌兰珠这时却慎重地道:“大哥,你莫看轻了这女人,石家那老太婆够厉害了吧?当年她可是力挫过我们匈奴大军,可你知道她败在谁的手上?就是冉溥的那个娇小的妻子手中,所以人不可貌相。”她原本也不把谢芙放在心上,但越是收集到她的资料,她就越是对她不可掉以轻心。
匈奴大汗点点头,“乌兰珠说得对,我们不可再像上回一样被冉溥吓得逃走了,莫卡、莫顿,这事我还给你们记着,你们要想将功赎罪,就看这一役了。”此时,他的脸严肃了起来。
莫卡与莫顿忙站起来单手跪地行礼,“谨遵父汗的旨意。”上次那一战是耻辱,他们直到今天仍被人拿那件事来嘲笑。
会议结束之后,乌兰珠没有随众人出去,而是看向匈奴大汗,“父汗,那冉溥确实是神勇得很,这种人若能为我们匈奴出力那何愁不能南北一统?”
“乌兰珠,他能颁下杀胡令,你说这种人会投降我们吗?”匈奴大汗皱着眉头道,“这只能是一件憾事,对了,羯族的新任首领答应与我们共同对付冉溥没有?”
乌兰珠虽然记恨冉溥的那一剑伤了她,但从心底里她却对这个充满力量的男人满是仰慕,微微出神的她听到父汗的问话,忙道:“他们到时候也会出兵,正好对平阳形成夹击之势,父汗放心,他的王位也是我们帮忙才能得到的,又岂会这么快就忘恩负义?况且他对平阳甚至北地郡也感兴趣。”
“那就好,攻陷了平阳,大军就可以直取冉溥的心脏,那可是比太原更为富庶之地,乌兰珠,此事若能大成,父汗给你封王。”
乌兰珠站起来单膝跪地朝父亲郑重地行礼,“谢父汗。”这可是荣耀,匈奴公主从未有被封王的,她乌兰珠会是那第一个被封王的公主。
将军府里,谢芙扶着那颇大的肚子坐在首位上与一众将领商议着。
自从冉溥的大军开拔到平阳之后,北地的事物原本由萧先生与冉江主理,但是最近那渭水旁的羌族等胡人果然趁机起战事,她又不得不挺着大肚子前来主持。
“南边的战事如何了?”谢芙一脸严肃地道。
其中一名将领站起来皱眉道:“夫人,情况不太妙,不但渭水旁与我们接攘的人趁机进攻,就连渭水另一边的胡人也渡过渭水,对我们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原先备的守军恐怕防不了多久。”
谢芙闻言,眉尖微皱,虽然早就猜到那群胡人都不安份,但也没想到这战线颇长,“看来原先我们的估计还是不足,现在平阳起战事,南边又开战,我总觉得此事甚为可疑。萧先生,你说这事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萧先生其实对这次的战事起了卦,但卦象却是吉凶难辩,所以那张老脸上甚至是严肃,“夫人,此事依老夫看,人为居多,而且算得很准,这场战事将关系到北地郡的存亡。”